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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把東西都塞到了床底下,大著膽子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兒,卻看見對面廂房的金暉也探了個腦袋出來。 姐弟倆一打照面,立刻知道對方也聽到了動靜。 金暉示意煥娘不要動,自己輕輕地開了門,又極小心地穿過不大的院子溜到了煥娘房門口。 煥娘這才敢打開房門出來。 兩人也不敢說話,雖說有兩間廂房里的燈光照到外面來,可院子的一些角落還是黑漆漆的,看著更加陰森可怖, 煥娘拿了自己桌上放著的燭臺出來,又緊緊鎖上了自己的房門,開始和金暉一起檢查家里。 金家的宅子并不大,統(tǒng)共才一進的院落,蠟燭一照就一目了然。 金暉擔(dān)心是有小偷進了家里,于是眼睛盯著正房那里沒注意其他地方,煥娘被金暉護在身后,只瞥了一眼院子,就立刻覺出不對來。 西北邊的墻角旁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看起來好像是個人。 只這一眼,煥娘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們姐弟倆這么拿著蠟燭出來照,那人怕是早就發(fā)現(xiàn)他們了。煥娘也不敢發(fā)聲,只能扯了扯金暉的衣服,幸好金暉一直機敏,立馬順著她的眼神看到了西北邊的墻角。 她聽見金暉倒吸了一口冷氣。 煥娘后悔沒有先去廚房檢查,不然可以直接拿把刀來防身。 金暉示意她拿過燭臺,自己掏出了平時用來防身的小刀,雖然遇到真的兇徒大概也沒什么用,可是聊勝于無。 煥娘想從頭上摸根尖利些的簪子下來,卻發(fā)現(xiàn)她早就卸了釵環(huán),方才數(shù)錢時算到財物里去清點了。 待走近那團東西,煥娘和金暉看見他的頭和四肢更明顯了,看體型還是個男人。 煥娘心里直打鼓,她可沒印象上輩子家里進過什么小偷強盜,不會是老天爺發(fā)現(xiàn)她逃脫正常輪回轉(zhuǎn)世規(guī)律直接重生了,所以要天降禍害把她給解決了吧? 接著她又安慰自己,這輩子的許多事情和上輩子比起還是略有偏差的,畢竟她能重生、裴宜樂能重生,那么搞不好也有別的人重生,事情總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幾番影響之下就導(dǎo)致了這個人來到了她家里。 燭光照到了那團黑影臉上,“黑影”下意識伸手擋了擋臉,金暉正要問他是什么人,煥娘眼睛尖立刻搶先道:“你手上怎么會有血!” “黑影”搖了搖頭卻不說話,煥娘大著膽子又往前走了兩小步,這才看清楚了這人的樣貌,二十出頭的樣子,長得倒是器宇不凡,只是臉上也沾了一抹血跡,更襯得他臉色蒼白如雪,眼睛卻依舊炯炯有神地看著金暉和煥娘,極其防備。 煥娘看人,特別是看男人還是有幾分本事的,這人的樣子看著絕不像那種賊眉鼠眼的盜賊,倒像是哪家落了難的公子貴胄。 金暉卻疑心這人是犯了事之后才躲來他們家的,拉起煥娘轉(zhuǎn)身就往院門跑想去喊人,“黑影”終于出了聲:“我不是壞人,只是遇到了點麻煩事受了重傷,還請不要聲張,快則明日一早慢則十天半月之后,自然有人會來找我,到時必有重謝?!?/br> 煥娘腳步遲疑,嘴上卻說:“我怎知你不會帶著人來我家謀財害命?” “若你們把要殺我的人引來,不僅我會沒命,你們一家也同樣會被滅口?!蹦侨瞬灰娊z毫慌亂,此話一出反倒連金暉都停了腳步。 金暉道:“那我?guī)е闳ス俑?,這總放心了吧?!?/br> “若是能找官府,我就不會來了你家?!蹦侨苏Z氣中似是有些輕蔑與不快。 煥娘舉著燭臺上前仔細瞧了瞧這人,發(fā)現(xiàn)他確實是傷重,不過幸好那傷是砍在他右臂上的,雖然深可見骨,但人倒還是清醒的。 “好,我和我弟弟救你。” 第21章 韋氏是早上起來之后才知道昨夜家里發(fā)生了大事的,她聽說兒子和女兒膽大到收留了一個來歷不明且身受重傷的人之后大驚失色,幾欲去報官。 煥娘攔下了她,并說:“娘就先發(fā)發(fā)善心吧,萬一真是遭了難的,咱們這會兒給捅出去不就害了人家性命嗎?” “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韋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弟弟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小心惹來什么禍事!” 話雖如此,可到底還是不再多言,放手隨煥娘他們?nèi)チ恕?/br> 其實煥娘這回倒是真的好心,若是以往她定然不會冒這個險,但是她見到那些血就想起自己上輩子被逼到絕路的樣子,棍棒狗嘴底下沒有任何人能來救她。 就讓她這個十惡不赦的人做一回好事吧。 韋氏不愿意搭手這事,所以自然而然就該是煥娘姐弟倆來照料這人,雖說能收留他已是發(fā)了善心,但這人傷得那樣重,總不能就這么放任他自己去吧,送佛送到西總歸要給他治治傷的。 那人也不許他們往外面叫大夫來給他看病,煥娘沒有辦法,只能找出家里備著的傷藥來讓金暉給他去上藥。 至于給他喂飯這活,自然就成了煥娘的。 如今他住著金暉的屋子,金暉暫且搬到了韋氏那邊,韋氏重又過來和煥娘一起睡。 韋氏自己不管由著兒女折騰,只是現(xiàn)在每回?zé)镞M金暉的屋子,韋氏手上無論在干什么活都會停下來去盯著屋子里的動靜。 一時擔(dān)心一時又有些興奮,幾次下來終于忍不住問煥娘:“這人怎么還不走?” 煥娘想了一會兒才為難道:“照他自己說的時候到了自然會有人來找他......救都救了,總不能這會兒把人趕出去。” 韋氏“哦”了一聲,又拉了煥娘到一邊,小聲說:“他對你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煥娘早猜出韋氏要說些什么,就干脆裝作不懂,“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韋氏聽了卻覺得女兒雖然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那些事了,卻到底還年幼不知事些,于是皺著眉回頭望了望那間屋子,才喃喃道:“看他樣子倒也不像是個壞人,若是真的被人害得遭了難,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緊接著又對煥娘說:“他若對你有意思,可千萬不可錯放了,只是這回一定要先小心謹慎些,不能再被人騙去身子了,你可再經(jīng)不起折騰了。你聰明一些,別先跟他透露你過去的那些事兒,咱們還是當(dāng)清白的姑娘家?!?/br> 煥娘沒去理會韋氏,她覺得韋氏這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先前連人都不愿意見到,這會兒卻能直接想到終身大事上,萬一是個跑江湖的浪蕩子,她聽著韋氏的話怕是還得再吃虧一次。 且不說那人每天見到她就跟見著房間里擺著的花瓶一個眼神,就算真是走到了談婚論嫁那一步,她以前那些事兒也絕不能瞞著人家,總得讓人家心甘情愿接受。 她問了幾次那人的名字,那人也不肯和她說,連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