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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煥娘最后那句話聽得她有些害怕,只問:“什么壓不???” 煥娘道:“夫人先別急,我看了這幾日,雖這些事與流年也有些關(guān)系,但倒更像是人禍。壓不住的或許正是人,只是我暫且還不能看得分明。” “這......是誰這么狠的心???”沈氏有些無措,回頭看了看女兒。 李應(yīng)鸞比沈氏要鎮(zhèn)定不少:“既然是人禍,就一定找得出那個人,等到兇手被抓住了,家里就太平了?!?/br> “夫人管著府上大大小小的事,近些日子可覺得有什么異樣?”煥娘問。 “若我能發(fā)覺異樣就不用請你來了,”沈氏苦笑道,“家里的日子一直是這么過下來的,主子們有主子們的過法,下人們有下人們的過法。莫說是我們這些嫁過來了的,就是她們這些小姐也知道家里平常是個什么樣子?!?/br> 這是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奇怪的地方,殺人無非是為仇為錢為情,可是李府上上下下查了好幾遍都沒發(fā)現(xiàn)死的幾個下人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又怎么會有個共同的兇手。 實在匪夷所思。 “母親再仔細想想?!崩顟?yīng)鸞道,“咱們會不會有漏下的?!?/br> 接著轉(zhuǎn)頭又對著煥娘道:“不瞞金姑娘說,其實我和哥哥倒一直覺得不是什么怪力亂神,而是有人下的毒手?!?/br> 她說完沈氏就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好了,你和你哥哥懂什么。還有這話在母親這兒說說也就罷了,千萬不能往外頭去說,否則你一個姑娘家像什么樣子,給你祖母聽見了又得教訓(xùn)了?!?/br> 李老夫人的規(guī)矩極嚴,這也是煥娘來了這幾日已經(jīng)感受到了的,別說是像李應(yīng)鸞這些孫女輩,就是她的兒媳婦侄媳婦們在她面前也是大氣不敢出的。 聽到沈氏又說起李老夫人,李應(yīng)鸞明顯有些不耐煩,她也顧不上有外人在場,直接就說:“祖母看見我總歸是嫌我沒規(guī)矩的,我們這些姐妹里面略得她眼的也只有三jiejie了,只可惜三jiejie這段日子病得厲害,祖母怕是心疼得很。” 李家人多,煥娘這些日子下來倒也勉強能把人對上號了,然而李赤鸞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上輩子也沒聽說李赤鸞的身體差到不能見人的地步。 “你也不怕金姑娘聽了笑話。”沈氏一向?qū)@個女兒沒辦法,“你三jiejie乖巧又知禮,別說是你祖母,連我看了都喜歡。哪像你,被我和你哥哥慣壞了?!?/br> 煥娘也看著沈氏母女笑了笑,李應(yīng)鸞活潑爽朗,嬌俏中還帶著些許英氣,讓她這個和李赤鸞有仇的人來評價,自然是更喜愛李應(yīng)鸞的。 既然提起了李赤鸞,煥娘也不會白白放過:“府上三小姐的身子一直不好嗎,我來了這么些日子倒是從沒有見過她?!?/br> 沈氏嘆了口氣,才道:“我長年跟著公婆在外頭,剛回來時見著她,倒沒覺得身子有那么差。結(jié)果沒幾天就說病得起不來床了,后來好了一些就被她娘送到了外頭養(yǎng)病,這才回來沒幾天?!?/br> 煥娘覺得有些奇怪:“留在府中不是更好調(diào)養(yǎng),怎么會去外頭?” 李應(yīng)鸞搶先道:“祖母原先也是不肯的,可是四嬸嬸說家里如今人多嘈雜,不利于三jiejie靜養(yǎng),祖母也沒辦法,只好應(yīng)了她送三jiejie出去?!?/br> “若換了是我,我可不舍得離開女兒。”沈氏也吐露了心中所想,“她自己又不好也陪著三丫頭住在外面,只能兩頭跑來跑去,有時實在抽不出身便只能派個下人去送東西?!?/br> “前些日子我剛來時倒還說起過讓我去看看三姑娘,”煥娘道,“這會兒卻沒了動靜?!?/br> 沈氏聽到這里眼神中有些奇怪,含糊其辭道:“既是老夫人沒有說起就算了吧,想來就快要好了?!?/br> 說著她又眉頭一皺,對著煥娘嚴肅道:“你是我請來的人,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四夫人那兒如今已有些微詞,說是你不頂用。罷了,我這便回去把你剛剛說的告訴老夫人。” 煥娘來到李府算是大房請來的,大房四房之間關(guān)系微妙,四夫人看她不順眼倒是在情理之中,巴不得她早點走人。 煥娘見沈氏和李應(yīng)鸞要走,連忙起身相送,一邊走一邊道:“夫人先不必將我說的人禍也告訴老夫人,其余倒是無妨?!?/br> “為何?”李應(yīng)鸞奇怪道,“祖母知道是人干的,心里也好有個底?!?/br> 煥娘搖搖頭,解釋道:“老夫人要的從來只是事情徹底解決,有個兇手在家里藏這么久還沒被發(fā)現(xiàn),難免愈發(fā)責(zé)怪夫人管家不力,再者這事還沒個頭緒,宣揚出去反而打草驚蛇讓兇手有了準備?!?/br> 沈氏這才恍然大悟,她這段日子一直焦慮不安,做事也有些差錯,這會兒看向煥娘倒帶著幾分感激:“金姑娘果然聰慧,倒是我一時沒有想到?!?/br> 又轉(zhuǎn)頭叮囑李應(yīng)鸞:“咱們私下里與金姑娘說的話千萬不能往外面說?!?/br> 李應(yīng)鸞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連忙應(yīng)下。 這日沈氏和李應(yīng)鸞走了之后,外面就突然起了大風(fēng),天陰得厲害,卻落不下來雨。 煥娘想著今天大概也沒什么事了,就早早讓碧兒關(guān)了院門,然后和碧兒一起教黑影打葉子牌。 一直到了吃過晚飯掌燈時分,黑影被她們教得暈頭轉(zhuǎn)向,實在撐不住了,就只好臨陣脫逃回了自己的屋子。 煥娘和碧兒兩個人也沒什么好玩的,碧兒見天有些陰冷,便灌了只湯婆子給煥娘把被褥里外暖了一遍,才自己回房休息了。 煥娘見被褥被燙得熱熱的,更想早點上床歇著。 她正梳著頭發(fā),身后的窗戶又打開了。 這回她的表情波瀾不驚,這種時候能干出這種事的,想也知道是誰了。 于是她連眼睛也懶得眨,繼續(xù)淡定地坐在鏡臺前梳頭發(fā)。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裴宜樂翻身從窗外進來,出現(xiàn)在她的背后。 “你又來干什么?”煥娘一邊梳著頭發(fā)一邊冷冷道,“給人看見了以為我們偷情?!?/br> 裴宜樂不語,煥娘從鏡中看見他似乎是有些憤怒。 煥娘撇撇嘴不打算理他,放下梳子就往床上走去,既然裴宜樂不想說話,那么她也不奉陪了。 煥娘當然不能順利地走到床邊,再順利地上床睡覺。 她走到一半就被裴宜樂扼住了手腕。 煥娘也火了,又怕外面聽見,只能壓低聲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宜樂的眼眶有些泛紅,他冷笑一聲,狠狠道:“我?guī)阋妭€人。” “我不去。”煥娘想也不想直接拒絕,“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我不會聽你的?!?/br> “你不去我就把你帶了那個男人過來的事情捅出去?!?/br> “你!” 不過煥娘料定裴宜樂不敢真的對自己做什么,只好道:“好,我跟你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