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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的。 既然能夠忘記,他當初又為什么非要和曹氏賭氣呢? 這樣或許他就不會遇到煥娘了。 裴宜樂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過往的事。 “金姑娘說了,差一點都不能送走那東西的,你可千萬不能怕麻煩,每一樣都要做到了?!币慌缘睦罹瓷竭€在繼續(xù)喋喋不休。 裴宜樂覺得自己如果真的照做那才是被鬼迷了心竅。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看就是煥娘想出來折騰他的。 然而李敬山是真的一片好心,不聽這些他也不會善罷甘休,裴宜樂只好道:“好了,我會照做的,你把東西和紙都留下,我再看看。” 李敬山?jīng)]想到他會那么痛快就應(yīng)下,頗有些驚喜:“香我都配好了,還有那個沐浴的湯水,這七日我都會讓人熬制?!?/br> “知道了,你這么賢惠是要嫁給哪一家?” 裴宜樂是打算糊弄過去算了,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李敬山竟然對他那么上心,差點就要親力親為了。 他甚至在督促完他沐浴之后又壓著他跪倒在燃起的香前。 就像李敬山犯了事之后家里人壓他去祠堂跪著。 裴宜樂不想讓煥娘在李敬山心里進一步神化,于是只能每天都被“虐待”一遍。 到了第七日,即便是李敬山也累得不得了,更不用說裴宜樂,再多幾天怕是鬼不跟都要病倒了。 裴宜樂在大半夜迎著風走了五里路,李敬山自己不想出來,但是他怕裴宜樂少走一步功虧一簣努力白費,于是叫了三四個人跟著他。 一步都不能少。 比鬼更難甩開的是人。 裴宜樂以為回去終于能睡覺了,沒想到剛走進屋子發(fā)現(xiàn)李敬山還在,附帶一屋子收拾東西的小廝婆子。 “你要干什么?”裴宜樂終于忍無可忍。 李敬山打了大大的哈欠,睡眼朦朧:“給你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們就走。既然你回來了我就不盯著他們了,要拿什么你跟他們說吧?!?/br> “......” 于是裴宜樂病怏怏的身子,折騰了七日連病都來不及病就被李敬山拉去了莊子上。 李敬山走的時候還特意托李應(yīng)鸞來和煥娘說了一聲,并順便讓meimei帶了些東西過來。 當然,最令煥娘開心的是裴宜樂也跟著走了。 李應(yīng)鸞很想跟著哥哥一起出去玩,但是沒有其他姐妹陪著她,李敬山身邊又有個男的,自然諸多不便。別說是李老夫人,就是沈氏也不會讓她跟去。 她也無處可玩,來見煥娘的時候倒是在竹心院四處看了看。 除去她剛剛送來的那些東西,煥娘這里還放著一匣子香丸,金箔為衣,圓滾滾煞是好看,是方才秦氏聽說她這里香粉用盡,于是特意拿來給她熏屋子用的。 李應(yīng)鸞打開牡丹纏枝青花瓷香盒,挑了一丸出來看了看,道:“這是‘返魂梅’,四嬸嬸如今對你可真客氣,想必是因為你救了三jiejie。” 煥娘笑道:“四姑娘若是喜歡這香丸,拿些去用吧,我一個人使不了這么多?!弊詮哪侨账攘死畛帑[,秦氏倒過來給她送過幾回東西,多是一些穿用上面的,煥娘樂得收下來。 “這本就是我自家送你的東西,哪有再問你拿回去的道理?”李應(yīng)鸞為人爽快,立刻就拒絕了,“若是讓祖母知道我從你這兒拿東西,怕是要說我一頓了?!?/br> “那四姑娘就和我一起聞一聞這‘返魂梅’吧。” 煥娘說著便起了身,打開了蓮花座貔貅出香,看了看底下的炭塊正好燒透了,于是直接用手捻了一枚香丸輕輕扔到隔火的云母片上,待那香丸焚起來之后又將手伸到上方去試了試香,估摸著火勢剛剛好,這才放上了蓋子。 李應(yīng)鸞看著她一串行云流水般素手焚香,她沒想到煥娘能夠那么熟練,且做的好看,便道:“原來金姑娘焚香也是個中老手,我都自愧不如了?!?/br> “我怎么敢和你們這些大家小姐比?”煥娘為李應(yīng)鸞倒了一杯茶,“不過是小時候?qū)W了一些,這會兒才能勉強不丟人現(xiàn)眼,我方才還覺得我手生了?!?/br> 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起了秋雨,兩人又聊了一陣,還未到用午飯的時候,李應(yīng)鸞便覺有些疲累,于是也不欲再多坐,直接就與煥娘告辭了。 大概是秋日里疲乏,煥娘吃了午飯之后也不等消食,喝了幾口茶也上床去小憩去了。 第39章 李敬山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李家的“鬼”影響了運勢,他走到半道上時遇到了一場暴雨,一路心驚膽戰(zhàn)害怕被雷劈中馬車,他有些后悔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看黃歷或者找金姑娘算一算。 等終于到了莊子上,人才剛下馬車還沒站穩(wěn),就見里面的管事前來哭喪著張臉來告訴他,因這雨來得太急太大,正院有幾間屋子的瓦片被沖掉了,如今正在漏雨,只能等雨停了再請人來修。 李敬山總不能帶著裴宜樂住漏雨的屋子,可是現(xiàn)在再打道回府是不可能的,天就要暗下來了,雨天路滑還有一段山路,要走也是明日一早的事了。 正當李敬山要叫人收拾幾間能住人的干凈屋子出來時,他身邊的小廝眼珠子一轉(zhuǎn)倒出了個主意,四夫人陪嫁的莊子也差不多是在這兒,再走不到半個時辰就能看見。 李敬山自己將就一晚上是沒什么,主要還帶著裴宜樂這個祖宗,他從小被康國公府嬌生慣養(yǎng)慣了,這次又是來他家里做客的,不能叫他也跟著隨便住。 雖說四房如今與大房是不太對付,但借住一晚總是沒有事的。 管事急著叫人過去那邊莊子上支會一聲,又讓李敬山二人先進來休息一會兒喝口熱茶。 李敬山卻道:“不必這么麻煩,天就要黑了,我們這便一起過去吧?!?/br> 這時的雨倒不似方才那么大,只是依舊纏綿不斷,遠方連綿的山間起了一層薄霧,好在已然到了平地上,不必再去走那山路。 秦氏莊子上的人也沒想到將將就要入夜之時還會有人前來,莊子里那些人歇下得早,李敬山身邊的小廝敲了好半天的門還不見里面有人應(yīng)答。 李敬山在門口踱著步,裴宜樂也從馬車上下來了,他的腳方一落地,便看著地上被雨涿起的泥濘皺了皺眉,又趕緊在寒風襲來之前攏緊了披風。 “怎么下來了?”李敬山斜眼打趣道,“不怕鄉(xiāng)下的風把你吹倒?” “我哪有那么脆?!迸嵋藰窡o奈。 左右等著也無事,李敬山正欲再與裴宜樂胡扯幾句,卻突然停了下來。 裴宜樂知道他這幾天有些神神叨叨,于是也不去理他,才剛走了幾步想舒展筋骨,卻發(fā)現(xiàn)腳邊落了只雛鳥,大約是被急風驟雨給折了翅膀,奄奄一息。 他想也不想就俯身拾起了雛鳥,這鳥光禿禿的毛都還沒長齊,渾身都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