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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與裴宜樂有任何交集了,說話當(dāng)然是怎么痛快怎么來。 裴宜樂沉默了一會兒,正當(dāng)煥娘以為他反駁不出來之時,他卻道:“如果換了你是我,你也會覺得李赤鸞是這世上頂好頂適合的妻子。又怎會去猜忌一個賢妻良母居心叵測呢?” 煥娘看見裴宜樂說完苦笑就覺得很暢快,她其實(shí)嘴皮子很不愿饒人,面對此刻的裴宜樂便更是了。 “說得是呢,她溫良恭儉讓是天下最大度最和善的人,又是李家這樣的人家出來的,自然端方持正。我一個貪圖富貴的外室就更不能讓人相信了,既然可以和你私通,當(dāng)然也可以和別人?!睙锢湫Φ溃芭崃鶢?,是不是這個道理?” “孩子接來之后,我以為她真的視如己出?!?/br> “本來就是她的?!?/br> “她對孩子越好,我便越不忍心傷害她?!迸嵋藰氛f得艱澀,但他知道除開這時的片刻功夫,煥娘怕是再不愿和他共處并且說話。 “我那時想,若是沒有你的出現(xiàn),我也是順理成章地娶她,就這樣過一輩子。家世門第相當(dāng),我也應(yīng)該像她對我一樣對她好,即便不愛也要互敬?!迸嵋藰氛f完都覺得諷刺至極。 煥娘默默翻了個白眼。 若不是她知道上輩子孩子丟了心里正難受,這正是她幸災(zāi)樂禍落井下石的好時機(jī)。 “好了,我不想聽你倒苦水,這與我無關(guān)?!睙锊荒蜔┑?,“只要你不殺那婆子便罷?!?/br> “自然留著。昨夜晚了,這會兒敬山兄妹過去了正細(xì)細(xì)審著,明日一早他們就會帶著人趕回來,等著瞧好戲吧?!?/br> 馬車很快就到了秦氏的莊子上,裴宜樂那晚見到孩子心里雖然震驚,幾欲嘔血,面上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連李敬山都以為只是莊子上那管事的老不羞,養(yǎng)了個孩子不敢讓主家知道。 裴宜樂對著莊子上的人依舊不動聲色,帶著煥娘下了馬車,就對迎上來的石管事道:“前幾日我來時救了只雛鳥,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我想著今日天氣好,索性過來一趟把它放了生吧?!?/br> 石管事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煥娘,能貼身帶著的怕是相好的,只是上回來倒沒看見,這種事本也是正常,不好直問,于是先把兩人請了進(jìn)去。 第44章 石管事讓丫鬟給二人上了茶,便親自捧來了那只雛鳥。 雛鳥自己站著還有些不穩(wěn),翅膀上羽毛稀稀落落得沒有長出來,和那日裴宜樂剛救下時實(shí)在也沒差多少。 煥娘忍不住去摸了摸搖搖晃晃的小鳥,細(xì)聲道:“還這么小,放生也找不到大鳥護(hù)著,又沒有兄弟姊妹一起,可怎么好?!?/br> “那便先不放生了,你若喜歡就送了你養(yǎng)?!迸嵋藰返?。 石管事這點(diǎn)眼力見倒還有,連忙就去找了個鳥籠子來。 煥娘一邊托著雛鳥進(jìn)鳥籠,一邊拿眼睛勾著裴宜樂,看得一旁的石管事耳朵都紅了幾分,又聽她撒嬌道:“說好的拿了鳥就去外面玩的,既然不放生了,我這會兒倒有些累了。” 裴宜樂轉(zhuǎn)頭就問石管事:“我的好友累了,莊子上可能讓她歇歇?” 石管事自然不敢不應(yīng),只是想著這裴家公子也太不像樣子,哪有帶著相好的就到人家莊子上來的。 煥娘知道石管事的警惕已經(jīng)放松了下來,人的心里一旦被這些男盜女娼的事兒填了,便不太注意到其他要緊的地方了,便是到時出了事,也很難懷疑到他們兩個荒唐的人身上。 石管事帶著一個小丫頭子領(lǐng)著二人去廂房里休息,本是要留著那小丫頭子在這里伺候著的,煥娘眼珠子一轉(zhuǎn)卻道:“你們都走吧,我們這里不要人伺候。” 小丫鬟不通人事,石管事卻聽出來了,他在心里嘆了回氣,只能讓小丫鬟先離開了,等里頭真叫人了再說。 這可怪不得他們家禮數(shù)不周全。 石管事又帶著那小丫頭子出去,然后立馬關(guān)緊了大門。 估摸著人都已經(jīng)走遠(yuǎn),煥娘也不想耽擱,二人做賊似的后腳就溜了出去。 裴宜樂是決計(jì)忘不了那個院子的,他很快就帶著煥娘找到了那里。 迷香是一早就備好的,那屋子里頭也就一個乳母并一個丫鬟看著而已。 待乳母和丫鬟被迷暈倒地之后,兩人輕而易舉就推了門進(jìn)去。 煥娘一進(jìn)去就看見了放在床邊的搖籃,走近一看,里面睡著一個約莫半歲大的孩子,看著與煥娘的兒子確實(shí)差不多大。 他自然也已被迷暈。 這倒又省了事,孩子哭鬧起來反而要被發(fā)現(xiàn)。 煥娘輕輕地抱起了那個孩子,她是養(yǎng)過孩子的人,孩子一到手中自然而然搖了搖去哄他。 繼而她才想起手中的是李赤鸞那個賤人的兒子,上輩子也是他養(yǎng)的狗咬死了她。 煥娘的眼神立刻變得冰冷,若是可以,她定已當(dāng)場掐死了這仇家。 她把孩子交到裴宜樂手上,兩人往外走了幾步,裴宜樂早已把小廝安排好,立刻就迎了上來。 那小廝胡亂地把孩子往懷里一塞,就道:“六爺,我來時走的正門,這會兒我爬墻出去的?!?/br> 裴宜樂點(diǎn)點(diǎn)頭,道:“去吧,當(dāng)心被人看見。” “六爺放心。”小廝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這莊子上人少得很,要被人發(fā)現(xiàn)才是不容易。 裴宜樂這時又折返回去,在屋子里翻了翻,隨手拿了幾樣看著還略值點(diǎn)錢的東西。 兩人又重回了廂房。 煥娘坐下才歇了口氣,又皺著眉喃喃道:“最先死的丫鬟是李赤鸞房里的,后面又死了個丫鬟也是她房里的......算算時間......” “不用算了,”裴宜樂在她身邊坐下,給她倒了杯茶,“那婆子早就招了,一開始病死的那個正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李赤鸞有孕,這才被下了毒?!?/br> 煥娘想起李家一房又一房的人丁,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和烏泱泱的下人,難免震驚:“她能瞞下來也是人才!” “身邊幾個貼身的心腹自然是知道的,包括這個莊子上一部分人?!?/br> 這倒不奇怪,煥娘代入裴宜樂想了一下就想通了,比如她和裴宜樂的事,裴宜樂家里或者朋友都被瞞得死死的,他的小廝隨從卻是門兒清的。 “之后吊死的那個灑掃丫頭,也不過被派來莊子上送了一回東西,秦氏不放心,索性就弄死了?!?/br> 煥娘“嘖”了一聲,似秦氏這般的貴族婦人,沒想到殺人竟真和碾死一只螞蟻似的。 “那其余的人呢?” “說來荒謬,”裴宜樂繼續(xù)道,“先時摔下假山的小廝倒真是意外,至于其他,不過是秦氏怕女兒這邊死的人太多引人注意,于是故意放的煙霧。連你來了李家之后死的那個,是為了讓你在李家待不下去,而后又去你院子里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