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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說起來了,宋三奶奶也沒有止住,到底只是十六七歲的少女,情絲的萌動和雀躍是藏不住的。 “后來慢慢地說上了話,每回都是我鼓起勇氣先說,他才會接下去。他一向沉穩(wěn),不比裴六爺能言善道?!?/br> 宋三奶奶說得認真欣喜,煥娘也不由得被扯開了心思,聽宋三奶奶這樣講,便也道:“那倒是,他其實最會哄人的。”有些話連她也不好直接說出來,那時裴宜樂每回來,沒說幾句就能惹得她心里怦怦直跳,她又被韋氏攛掇著有意去勾他,兩人回回一拍即合,順理成章。 “我那時還以為他本性如此或是嫌棄我笨,所以才不太與我說話?!彼稳棠绦咔拥匦α诵?,“慢慢相處著沒想到也能漸漸熟起來,我剛嫁的時候想都不敢想。等到后來才發(fā)現(xiàn)我愛喝的茶他也愛,他知道我識字也讀書,還拿了文章來問我,沒想到我們的看法也大體相似。” 煥娘點點頭,脫口而出:“你們是志同道合?!?/br> 這樣的相處積累于素日的一點一滴微末之處,所以上輩子宋之鏡才會因宋三奶奶的離去而痛苦難捱。 不像她和裴宜樂,起于人的欲望,兩人才能說翻臉就翻臉,看不出任何感情。 兩人又說了一陣,宋三奶奶剛要走,春惠卻進了來,俯身在煥娘身邊耳語幾句。 煥娘聽了一時皺了眉,道:“怎么要這么多錢?” 見煥娘沒有要在宋家奶奶面前隱瞞的意思,春惠也索性大大方方說了出來:“說是金家少爺要外出求學,不僅吃的用的,連住的都要用錢,寧可多帶,不能短了他?!?/br>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煥娘大約也能猜到韋氏什么意思了,她留下的錢不算很多,但絕不能算少,盡夠韋氏和金暉過了。 只是金暉要去外面讀書,光是路費就是一筆,吃穿也要用錢,出門在外寧可多帶了,就連住的,也要提前打算好。 韋氏本就待這個過繼來的兒子盡心盡力,都要送他出去了,更不可能在這時短缺他。 可是她又哪來這么多錢? 伯府什么都緊著她用,她要什么有什么,可也沒有平白給她那么多錢的道理。 煥娘想起上輩子到后來都是金暉在養(yǎng)她和韋氏,也到底狠不下心不給錢。 宋三奶奶看在眼里, 于是道:“一會兒我讓他們送錢過來,不僅那邊要,你在伯府也不能手頭緊缺了。” 若是任家給她送錢也就算了,那是任氏的娘家,而宋家又拐了一個彎了,煥娘怎么可能去拿宋三奶奶的錢。 她連忙婉拒道:“錢我倒還拿得出,嫂嫂不必擔心。” “府上月例都是定的,你一時哪能拿得出來?”宋三奶奶點了點煥娘的鼻子,笑道,“這是我和你表哥的一片心意,與其他無關(guān)。你就當是你表哥給你賠的禮,若是實在過意不去,日后要還我也一定收下。” 煥娘想到自己實在也沒其他地方去變錢,感激地看著宋三奶奶,道:“多虧了嫂嫂?!?/br> 宋三奶奶笑著點了點頭,末了還是道:“不過我也得勸你,錢這事是個無底洞,我知道金家養(yǎng)你到大,養(yǎng)育之恩是該報答,可也不是這么個拿法,再來幾次你是要被榨干了,如何能拿出這么多錢?” 煥娘嘆了一口氣,解釋道:“那邊的弟弟讀書要用錢,這才會拿去,其余我是不會讓他們胡亂揮霍的?!?/br> “總歸你心里有個數(shù)就好?!彼稳棠逃掷^續(xù)道,“我前幾日就聽母親說了,大長公主似是對你養(yǎng)母非常不滿,她不滿意了,太后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想法?!?/br> “能滿意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煥娘苦笑道。 宋三奶奶走后,煥娘倒是想了一陣關(guān)于韋氏的事,這陣子事多,等她騰出空來,還是去別處給韋氏找一處住下,遠離這里的是非。 煥娘坐著又嘆了口氣,韋氏也沒想著托人寫了信再帶進來給她,一日一遍地問著金家如何,她倒直接傳了口信進來。 這么大剌剌地問她拿錢,伯府怕是不久就能傳遍了。 無論是伯府還是太后,不管對她如何,對著韋氏卻大概是一樣的態(tài)度。 煥娘又想到了錢,私房幾乎都給韋氏留下了,如今又欠了宋三奶奶錢,一時半會兒哪來銀錢再給她去別地置一處宅子。 說起來可能都不相信,太后的親女兒竟然會缺錢。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韋氏那邊拿了錢不再有響動了,太后卻再次召她入了宮。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煥娘是自己一個人去的,并不要劉氏再跟著。 太后一見到煥娘,嘴角就高高揚起,道:“要你做皇后如何?” “皇后?”煥娘震驚,但也猜到是謝元思的手筆。 “那日你回去之后,皇上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了。”太后笑著去摸煥娘的頭,“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造化,不愧是我的女兒?!?/br> “這不妥?!?/br> 太后指了指煥娘,道:“你怕什么事,你是我的女兒,又與皇上情愫已生,有一萬個理由入宮的。” “母親,”煥娘看著任氏,一字一句認真道,“我還有個孩子?!?/br> “這不用你擔心,”太后絲毫沒放在心上,反而笑道,“母親早給你安排好了?!?/br> 煥娘想到林婕妤,拒絕直欲出口,太后卻伸出食指往煥娘嘴邊一碰,道:“先聽母親說。” 窗外紛紛揚揚地落下雪來,煥娘靜靜地聽著任氏說話,偶爾抬頭望一眼外邊,看著雪片一層層堆積在琉璃瓦之上,有些又飛落于紅墻,斑駁凜冽。 太后只有一個女兒,為她打算了一個萬全。 她年輕的時候入宮,正是吃了嫁過一次的虧,才遲遲無法被立為皇后,一日又一日地做著皇貴妃,一直到先皇將死之前,才得以如愿。 自己走的彎路,任氏是舍不得煥娘再走的。 即便是煥娘能馬上當上皇后,她也不要她有一 絲一毫被從前名聲所累的可能。 也不能讓人詬病,畢竟煥娘和謝元思是名義上的兄妹。 她要她的女兒,無論從前還是往后,都清清白白。 “你是顧靈薇還是顧靈萱,母親和皇上都不介意,我早就說過,你叫什么又有關(guān)系,只要你確實是我的女兒,是皇上要的人就好?!比问系?。 那日謝元思到了長樂宮,任氏幾乎是不出片刻就想到了這個偷天換日的辦法。 顧靈萱端莊得體,從小長于崇恭伯府,如今待字閨中,進宮為妃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顧靈薇依舊嫁到康國公府去,太后女兒,伯府嫡出,當一個康國公夫人綽綽有余。 只是從今以后,煥娘又成了顧靈萱。 太后唯一不如意之處,也就是女兒要頂著庶出的名頭入宮。 “不過也不打緊,”任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