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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沒看見也沒聽見曹氏的話。 裴宜樂再也忍不住,饒是他自小就知道曹氏的性子,也覺得這段日子以來曹氏頭頂上沒人壓著,愈發(fā)無法無天。 他念在死去的meimei的面子上,到底生生把話咽下去,最后連看都沒看曹氏一眼,拉著煥娘就離開了。 最后的結局當然是曹氏又重新病起來,且病得更厲害了,一日三次地請大夫,煥娘把自己這里珍貴藥材補品流水似的往她那里送,也沒聽到個響,大有裴宜樂他們不過去侍奉就不好起來的架勢。 對此裴宜樂只說了一句話:“異想天開。” 如今裴宜樂對曹氏的感覺也不似從前,雖說裴舒云的死罪魁禍首是許氏,但曹氏多多少少也有些因素在里面。 許氏說了幾句,曹氏就怕了什么似的自己先急得跳腳,竟要把裴舒云送走。 一想到meimei的死,裴宜樂無論如何都釋然不了。 哪怕當初一起死在康國公府的那場禍事上,裴宜樂也無話可說。 千難萬難那一劫都躲過了,竟死在自家人手上。 又過了幾日,忙過了這一陣,煥娘卻想起來一件事。 于是她拉著裴宜樂道:“陪我再去五嫂那里一趟,我有事要問她?!?/br> 許氏眼下的日子不是一般的不好過,是十分的不好過。 她被搬到了裴舒云院里的耳房里去住,那耳房還不是平日里就在用收拾齊整的,而是疙瘩角里冷落下來,幾年都不會有人進去的屋子,存放著經年的沒用的雜物。 雜物是被清出來了,但里面到底也沒什么人氣兒,還在北邊,陰冷得很。 她身邊也沒跟著的丫鬟,且到了這里自然是有裴舒云院里的丫鬟們看著她不讓她出來。 裴舒云待人一向和善溫柔,是以這些個丫鬟,無論跟了她多久,都多多少少念著她的好,如今煥娘也沒有遣散打發(fā)裴舒云貼身的幾個大丫鬟們去別處,月例銀錢照給,只讓她們看好裴舒云生前住著的屋子便罷,于是每每更加感念裴舒云,連帶著自然不會給許氏好臉色看。 許氏先還想著自己無論如何都站得住腳,她自小的教養(yǎng)便如此,她雖是庶女然而許家也不是隨便給人捏扁搓圓的,許家那邊早晚都要知道她現(xiàn)下境況,到時總會來替她理論一番,裴宜樂年輕總是沒法子說什么的。 她沒想到的是,裴宜樂不是等著許家上門來討個說法,而是裴舒云出了殯之后立即親自去了許家一趟。 許家過來是為女兒討公道,裴宜樂主動前往則變成了他向許家興師問罪。 問一問許家養(yǎng)出來的女兒為何要刻薄與她無冤無仇的小姑子,以致裴舒云自盡身亡。 許家原本還想為許氏說幾句話,然而這事輕則是國公府自家的事,往重了說萬一裴宜樂真的惱羞成怒,影響的就是許家和裴家的交好。 兒女姻親是結緣,不是結仇。 裴宜樂又道實在想把許氏再送還許家,許家一聽這還得了,嫁出去的女兒再被婆家送回來那就是奇恥大辱。 許氏的父親倒還憐著這個女兒一些,知道以許家的規(guī)矩作風,女兒若真的被送回家,左不過一個“死”字才不會拖累姐妹侄女們,于是只苦苦求了裴宜樂將她關在國公府,不許她再多行一步以免“興風作浪”,其余一切作罷不談。 就這樣,許氏坐等自家人不來,右等也不來,一顆心漸漸冷起來,如此都不管她,便是真的不會來理睬她了。 她看到煥娘和裴宜樂再度前來,面上是無悲無喜,還直了直身子, 嘴上卻立刻問:“你們來做什么?” 煥娘冷冷看著她,只見她整個人都面黃肌瘦,憔悴不堪,明明還正值妙齡,精神頭卻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煥娘心里深深嘆了口氣,如果沒有裴舒云的事在前,看到這樣的許氏她可能還真會憐憫一些,畢竟許氏也只是個年紀輕輕就因望門寡被送來夫家青燈只影一輩子的可憐人。 最令人無奈的是她自己身在囹圄之中卻絲毫沒有察覺,甚至覺得本該如此。 李赤鸞也從小長于李氏老夫人的威嚴與規(guī)矩之下,她就有勇氣和決斷與下人私通,瞞天過海。 “我來問你一件事,”煥娘道,“是誰告訴你舒云被人侮辱過?” 許氏低下頭去,似是在思索什么。 煥娘看見裴宜樂的身子抖了抖,她在來時的路上就把自己的疑慮和裴宜樂說了,許氏出嫁前似乎沒地方可知裴舒云的事,那就必定是到了國公府之后才知道的,且下人不敢亂說,那就必定是府上幾位主子說的。 “我不知道?!?/br> “你”裴宜樂氣急,一時又劇烈咳嗽起來。 煥娘連忙去給他又是拍背又是順氣,等裴宜樂好些了之后,她才又說道:“不說也沒關系,左不過是那幾個人,家里的姑娘們幾乎不往你這里來,來了也不會和你說這種事。讓我猜一猜,是三嫂還是四嫂?” 許氏別過臉去不說話,竟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你倒有幾分骨氣。”煥娘踱步到許氏面前,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許家已然不肯再管你了,留你一條命在,這輩子都這樣罷了。我不過是讓你說實話,否則你以后日子如何,我和六爺都管不著?!?/br> 許氏想起這些日子外頭那些丫鬟的冷言譏諷,有時要水都不給她,不由遍體生冷。 如煥娘所說,留是留了一條命,往后漫長的歲月,她不知道會有什么來搓磨她。 長久的沉默之后,許氏終于慢慢吐出來兩個字:“四嫂。” 這倒也在煥娘的預料之中,郝氏一向謹言慎行,比紀氏要穩(wěn)重得體得多,也難想象是郝氏在許氏面前嚼舌根。 煥娘還未表示什么,一旁的裴宜樂竟直接笑了出來,不是嘲笑,也不是冷笑,更不是開心的笑。 “她還說過些什么?”裴宜樂問道,“還有三嫂,她們總是做伴一處來的。” 許氏抬頭望著他,淡淡道:“我背后不講人是非?!?/br> 煥娘終是嘆了口氣,拉了拉裴宜樂,輕聲說:“我們回去吧?!?/br> 又吩咐外面的丫鬟,對許氏的衣食供應還是要照著以前,不可怠慢她。 等回了自己那里,煥娘就忍不住道:“不知道的時候想知道,心里和貓爪子撓似的,知道了反而更難受——總不能因四嫂嚼舌根子就去拿她是問?!?/br> 裴宜樂又笑了兩聲,冷冷道:“我以為我對她們都不薄,四嫂竟然是這樣回報我的?!?/br> “人心難測,同床都保不準異夢,更不用說其他人了。”只是有一事想起來此時竟是如鯁在喉,煥娘也憤憤,“真細究起來從源頭說起,meimei不是為了四嫂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她倒好,恩將仇報,做什么去和那姓許的說去?!?/br> 裴宜樂一想起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