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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衾寒涼,但郝氏有時也會慶幸竊喜,她這個人,終于只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了,沒有夫君也沒有孩子在旁打擾,從此之后,她只一心一意地看著裴宜樂,不讓他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脫走。 像是一位等待著丈夫從妾室那里回來的妻子,又像是一位時刻憂心著年幼的孩子的母親。 郝氏笑了。 迎面快步走來曹氏,身后跟著一大串丫鬟婆子,還有抱著寧兒的奶娘,皆都跟著她走得風風火火。 曹氏也沒注意到郝氏臉上的笑意,看見郝氏只點了點頭,便往前面去了。 今日寧兒在曹氏那里待著,一不小心就玩出了一身薄汗,天還冷著,曹氏不敢馬虎,于是又是讓人燒水又是讓人再多生一個炭盆暖屋子,自己則坐在那里看著幾個奶娘和丫鬟給寧兒洗澡。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發(fā)現(xiàn)寧兒藕節(jié)一般的手臂上多了一塊兒淤青,看著像是已快好了,可是與他白嫩嫩的皮膚一對比煞是駭人。 冬天穿得衣服也厚實,除非是撞得狠了,否則也難撞出這么一塊淤青來。 問奶娘們,奶娘們也只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只知道前幾日就在哥兒身上了。 “你們奶奶呢?她可知道?”曹氏心疼地摸著寧兒的手臂。 “知道的,”奶娘們連忙七嘴八舌道,“那日給哥兒洗澡才發(fā)現(xiàn)的,早就告訴給了六奶奶知道?!?/br> 曹氏沉了臉不作聲了,等寧兒這里洗完澡穿上衣服,又帶他在屋里略坐了一會兒,就往煥娘那里去了。 煥娘確 實是早幾日就知道的,她看著曹氏擼起寧兒的袖子給她看淤青,雖然也心疼,但還是道:“小孩子磕磕碰碰常有的事,一小塊兒淤青而已,也沒什么大礙?!?/br> “怎么沒大礙?”曹氏掃了煥娘一眼,道,“你做娘的怎能那么糊涂?知道了也任由這么著?” “也沒有為著一塊兒淤青去請了大夫上門來看的?!睙锪⒖谭瘩g道,“也讓幾個奶娘多注意了,寧兒正是愛動的時候,再過不了多少時候就該會走了,那時才是馬虎不得。” 曹氏也不敢真的教訓煥娘,只敢借著事情說她兩句,煥娘一辯駁,曹氏就歇了,只道:“小孩子家磕了碰了倒也確實不稀奇,只是下回得讓她們仔細看著,至少得知道是怎么傷的?!?/br> 她不提也罷,曹氏一提煥娘也有些疑惑,點點頭道:“一日到晚那么多人看著,連晚上睡覺也要一個奶娘一個丫鬟管著,一問竟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在何處碰的,這也太奇怪了些?!?/br> 面前的丫鬟婆子都低頭站著,大氣也不敢出。 先時見是告訴給了煥娘知道的,煥娘并沒有責罰她們,連說都沒怎么說她們,于是只當這事已經(jīng)過了,沒想到竟被曹氏給發(fā)現(xiàn)了,曹氏向來是出了名的苛刻,如今嵐哥兒又是她心尖尖上的rou,恨不得天天抱在手上疼,給她知道了還得了。 曹氏果然伸出手,指了指伺候?qū)巸旱膸讉€人,冷冷道:“第一次也就罷了,先饒了你們,若是下次還這么稀里糊涂,康國公府也不敢要你們再留下了,竟是養(yǎng)了一群吃白飯的嗎!” 幾個奶娘和丫鬟只敢低了頭哆哆嗦嗦應了,一邊回憶著到底是什么時候碰著的,一邊還想著往后要更盡心著點。 第125章 任氏的懿旨下來得很快,煥娘前一日進宮的,兩日后懿旨就來了康國公府。 整個國公府除了煥娘去求了一道懿旨,其余有關(guān)裴宜晟的親事都是郝氏在忙。她給裴宜晟相中的是吏部右侍郎的堂侄女姜氏,家世雖也不太顯貴,但是配裴宜晟是夠了。 這個姜氏煥娘之前倒是見過一回,那時也沒想到她會嫁到國公府來,看她跟在她伯母和母親身邊,眼睛一轉(zhuǎn)又一轉(zhuǎn)的很是靈動,聽她家人叫她名字,閨名仿佛是喚做惜惜的。 太后在宮中也早知道裴宜晟回來了的事,她也不擔心什么,這回煥娘進宮去求旨,她甚至提都沒提前裴宜晟這個人。 任氏只道:“如今你也嫁進去有些日子了,康國公府畢竟也不是一個人都不剩了,不僅僅是你的婆母,就是你那些妯娌,不管是先就在的還是后面來的,都要厚待她們。忍氣吞聲不必,但禮數(shù)也要識得,這樣你的家才能當?shù)米?,薇兒,你知道該怎么做。?/br> 每回煥娘來任氏這里見她,任氏沒有一次不是對她貼心貼肺,一片良苦用心。 等煥娘應了之后,任氏還拉著她的手悉心叮囑道:“盧嬤嬤陪著你我才能放心些,有什么不明白的盡可以跟她說?!?/br> 母女兩人又在一起說了會兒話,憑心而論,煥娘對任氏的全部記憶就是在十六歲這年相認,與任氏并不如和韋氏那樣親熱。 然母女天性,任氏只有煥娘一個親生女兒,又實在對她好,這種好又和韋氏的無條件有目的不一樣,是真正不求任何回報的,煥娘從開始時面對任氏時的膽怯拘束也漸漸變成了親昵放松。 煥娘慢慢和任氏講著國公府里的那些人和這些日子所發(fā)生的事,任氏親自抱著寧兒,笑著聽她說話。 煥娘只挑了尋常的事情和好事說給任氏聽,略過了那些不好的,末了指了指在任氏懷里還不安分蹬著腳的寧兒道:“他這幾日總想下地走路,奈何這兩條腿雖胖,總也撐不起來?!?/br> 任氏聽后笑得更深了,逗了寧兒兩下,才道:“是到時候要想學著走路了,我雖沒養(yǎng)過你,可宮里這么多孩子,皇上又是我養(yǎng)大的,當年也差不多是這副樣子,男孩兒又格外調(diào)皮些?!?/br> “母親說的是呢,”煥娘想起前幾日的事也有些無奈,“一個錯眼就不知道磕到了什么,只看見身上青了一塊兒,奶娘丫鬟們都不知道怎么撞出來的。” 說著撩起了寧兒的衣袖給任氏看,任氏看到那塊已漸好的淤青時還笑了,剛想道寧兒調(diào)皮,卻突然又抓過寧兒的小手看了看,遲疑道:“這印子像是被人抓的?!?/br> 煥娘愣了:“家里也沒其他孩子一起玩,抓不了他,婉姐兒從不來和我們玩的?!?/br> 任氏又仔細看了,道:“仿佛是被人用狠勁掐了一把,不過也說不準,這淤青都快退了,也看不分明?!?/br> 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又說:“讓人好好看著寧兒,馬虎不得?!?/br> 煥娘點點頭,任氏看著寧兒又道:“到底這才是我們自家骨血,皇后也已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想來哀家很快就要做祖母了。” “倒是沒聽說。”皇后有喜本該是大事,煥娘卻沒聽人提起過。 任氏不甚喜歡林皇后,若靜妃不是楊姨娘的女兒,她倒還多喜歡靜妃幾分,明明兩個都是謹守著本分,同樣話不多,林皇后卻實在太過嚴肅死板,不似顧靈萱那般溫婉慧敏。 “隨她去吧,”任氏涼涼道,“這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