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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讓他兩天聯(lián)系不上,他很怕她出事,還特地問了陶詩景,陶詩景說她去外地實習(xí)了。他一有空就打電話,后來終于聯(lián)系上了,他松了一口氣關(guān)切地問東問西。她卻顯得有些頹然甚至有些悲傷,整個人喪喪的。 女孩子嘛,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是心情悶悶不樂的。他也沒當(dāng)回事,只當(dāng)她鬧情緒,挖空心思給她講了幾個段子想逗她開心。 可是那天她特別反常,不聲不響,就算看不到她人也能感受到她滿滿的疲倦。電話里的她似是嘆了口氣,幽幽說:“分手吧?!?/br>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字眼,頓了頓,假裝聽岔了繼續(xù)給她講搞笑段子。 “周啟駿,我們分手吧。” 她提高了音量。 他終于停了下來,一點笑容還掛在嘴角來不及垂下來。 她似是吸了口氣,情緒激動地說:“你知道外面有多么激烈,工作有多難找,還要寫論文,別人受了委屈都有男朋友陪在身邊,而我仿佛談了一場假戀愛。你說好要來看我,我滿心歡喜,每天都在心里默數(shù)倒計時,可轉(zhuǎn)眼你的假期又取消,你告訴我你來不了了。我受夠了這種無休止的等待,等待也就算了,可是到頭來卻是空歡喜一場!” 她吸了吸鼻子,似乎哭了,“周啟駿,我不要聽你在電話里安慰我,我要的是歲月靜好常相伴,要的是暮暮與朝朝,可你給不了!真的,我受夠了,累了,咱們分手吧!” 夜風(fēng)吹得電磁波的聲音“滋滋滋”地響,她肯定是站在陽臺上,他看了天氣預(yù)報,說江城將有西伯利亞的冷空氣南下。 “要降溫了,別站在風(fēng)口。” “周啟駿,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什么,我說分手!分手??!” 她一向溫柔,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與他說過話。他心里壓抑極了,幾度哽咽,很想挽留她,求她不要分手??墒?,她說的字字珠璣,句句事實,他真的給不了。 無助感襲來,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無能,自以為很愛她,可是卻什么也給不了她,連去看她陪她這種小事都無法許諾。 同屋的戰(zhàn)友們正聚在一起起勁地打著魔獸,如火如荼的場面,仿佛他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 他終于說:“好?!?/br> 他心里難受極了,幾乎控制不住情緒,可是他不敢掛電話,就怕這一掛將會永遠永遠的失去她。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再也見不到。 從前最最甜蜜的時候,兩人通電話誰都不掛,就算最后誰也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就這樣塞著耳塞,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進入夢鄉(xiāng),就像親愛的彼此就在枕邊一樣。 他就這樣握著手機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刻意壓制,就怕一點風(fēng)吹草動驚了她,讓她掐了電話。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們的游戲一局已經(jīng)結(jié)束,有人喝著水轉(zhuǎn)過身來,疑惑地看著他,“周啟駿,你一言不發(fā)干啥呢?” 他不敢應(yīng)答,然后他終于聽到她掐斷了電話,耳朵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他的心在這一剎那直直地墜了下去,仿佛從云層上直直摔到了深淵,碎得支離破碎。 他把手機屏幕按亮,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點什么,屏幕變暗的一刻,他卻又慌起來,就這樣滅了又按亮,反反復(fù)復(fù),麻木的自己也不知道在干嘛。 心里堵得慌,一個人去cao場跑步,一圈又一圈,最后累癱在地上,還是難受。 也許她再也不會再看他的短信,但他還是忍痛發(fā)過去,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打:對不起,小婳。我給不了你要的安穩(wěn),給不了你要的長相廝守。他頓了頓,繼續(xù)編輯:希望有個人替我愛你,祝你幸福。 他沒有收到她的回音,只字片語都沒有,她就這樣戛然淡出了他的人生,再沒有半點訊息。 失戀的頭兩個月,他每天都難過,根本就走不出來。他發(fā)了狠,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訓(xùn)練中去,所有人都說他是個狠人這樣拼命干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只不過在麻痹自己,仿佛只有累到極致,他才沒有力氣去想她。 一晃許多年了,市場上連諾基亞都沒有了,他數(shù)度換基地,換了手機換了號碼,卻一直留著這只手機,一直給這個號碼續(xù)著費。就怕有一天她回過頭來找他,她會找不著他。 *** 他自嘲般地又深深吸了口煙,然后又緩緩?fù)鲁觥S曛械乃€穿著那件粉色的一次性雨衣,看著那道粉色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甚至視力好如他,竟然覺得那道粉色越來越模糊,他心里忽然就慌了起來,一下掐滅了煙頭追了出去。 雨水拍打在他臉上,他顧不得,很快追到了她,有些沖動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吳婳嚇了一跳,轉(zhuǎn)頭震驚地看著他。 “你……” 也許是天助他,前面的道路水深大概有二十厘米,水昏黃渾濁,讓他不用為自己的沖動找出更合理的理由。 他說:“你還在感冒,不能蹚水再受涼,我背你過去?!?/br> 吳婳一臉錯愕愣在原地,回過神來他說的是什么,連忙婉拒。 他卻不由分說,那樣一塵未變的執(zhí)著狠勁,熟悉地讓她頓生心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喊了聲:“周啟駿,我們早已經(jīng)分手了。” 他一愣,看著她,最后抓著她胳膊的手慢慢放開,頹然地垂了下來。 “我知道?!彼÷曊f,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雨水拍打著兩人,他的衣服已經(jīng)基本濕了,原本灰綠色的T恤變成了橄欖綠。他的頭發(fā)本來就短,雨水粘在他濃密的睫毛上,順著他臉龐滑落,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憂郁。 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說:“你穿著濕衣服搭地鐵容易受涼,去我店里拿吹風(fēng)機吹一吹?!?/br> “我沒事。”這點雨對他這種受過各種殘酷訓(xùn)練的軍人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他只是擔(dān)心她受涼,畢竟那種一次性的雨衣根本擋不住什么雨水,她的頭發(fā)也濕了。 吳婳覺得周啟駿有時候挺直男的,她說了讓他去她那兒吹干頭發(fā),他卻回答她沒事,那還要讓她說什么才顯得近人情? 吳婳沒再說什么,邁開步子往前走。前面的水已經(jīng)沒到小腿肚。周啟駿反應(yīng)也快,在她的腳邁向水坑之際,一把將她扛了起來。 不是背,也不是公主抱,而是像扛一袋米一樣抱著她的腿扛在肩頭。 吳婳錯愕得被口水嗆了一下直咳嗽。 “快放我下來!” 他固執(zhí)起來誰的話都不聽,任憑她怎么掙扎,他扛著她穩(wěn)如泰山,直到蹚過那段路,才將她放下地。 “神經(jīng)?。 ?/br> 吳婳瞪了他一眼,往前走。 被瞪了一眼,他心里不知為何卻莫名很高興,屁顛顛跟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周啟駿一直以為是不能陪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