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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毓抿緊了唇,唇色因?yàn)橛昧Χ行┌l(fā)白,好似忍受了很大的痛苦一樣。 祁衡看著姜毓這盡力“忍耐”樣子,手心緊了又緊,簡直全身的力氣不知道往哪里使。 “你這個小丫頭……” 祁衡想嘲諷姜毓兩句,好激一激她別這樣悶聲不吭地嚇人,又怕姜毓被他氣得更嚴(yán)重了,話到嘴邊溜了一圈而,最終還是化成了關(guān)切。 “肚子疼不疼?” 姜毓想了想,好像以前積食只是撐得難受,好像也有些疼,反正記得最厲害那回好像還吐了讓太醫(yī)施了針。 不行,不能裝得太厲害一會兒下不來臺。 “一點(diǎn)點(diǎn),只是撐得難受,脹?!苯沟?。 脹。脹怎么辦? 祁衡腦中的思緒飛快走著,忽然就想著了一個主意,脫口道: “要不本王給你摳喉嚨,你吐點(diǎn)出來吧,吐出來了就沒事了。” 祁衡覺著這個主意挺行的,小時候她吃了朱皇后給的東西懷疑不干凈,轉(zhuǎn)頭就是這么全給摳出來的。 摳你個錘子!想的什么餿出注意! 想她堂堂一個大家閨秀,你讓她摳喉嚨催吐,簡直顏面掃地。別說她今天是裝的,就算是真的,她也寧愿繼續(xù)撐著。 姜毓覺著不能再和祁衡說話了,真是完全摸不到祁衡說話的套路,別一會兒真讓人來給她催吐。 “夜深了,王爺先去休息吧,妾身……妾身等太醫(yī)來就好了?!?/br> 言下之意,是在趕祁衡走了。 祁衡聽出來了,但想想平時小丫頭挺要面子的,估計也是覺得催吐不雅寧愿硬挺著。 真是又磨嘰又扭捏,看著祁衡就覺著煩躁,若是換成旁人祁衡估計自己早就懶得搭理,反正積食又死不了人。可今晚不知為什么,看著小丫頭躺在床上這么難受,祁衡就是挪不開腿。 這個小丫頭,真是讓人太cao心了。 “本王在這里陪你等太醫(yī)過來,你若是難受不想說話便歇著,不必分心應(yīng)付本王?!?/br> 姜毓“虛弱”地抬眼看了一眼祁衡,既然他想留著著,留著便留著,不與他說話就是了。 太醫(yī)不知何時才來,姜毓索性閉上了眼睛假寐真的不再搭理祁衡。 紅燭燃燒,屋角的漏刻一滴一滴流淌過,夜很深了,翠袖和翠盈一聲不吭侍候在旁邊難免也覺著有些犯困。 祁衡真的一直沒有走,就這么直挺挺地坐在姜毓的床邊,看著姜毓的眉心忽得皺起,忽得又緩緩松開,一顆心好像被提起來左右搖擺。 這種感覺,讓祁衡忍不住懷疑太皇太后把這么個小丫頭嫁給他,是不是因?yàn)榭此嗄隉o所出所以直接給他送個閨女來了? 真是……磨人。 …… 月過中天,屋里靜得針落可聞,隱隱可以聽見外院報更的梆子聲。 姜毓不知道自己撐了多久,終于院里又有了動靜,太醫(yī)終于被請來了。 “小丫頭?!逼詈庾匀灰猜犚娏耍p輕拍了拍姜毓的臉頰提醒,“太醫(yī)來了?!?/br> 姜毓皺著眉睜開眼睛,心里頭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終于來了,天知道她裝得有多辛苦,明明閉著眼睛,可還是能感覺到祁衡停留在自己臉上的眼 神,困地恨不得即時睡過去,卻還得強(qiáng)撐著意識,是不是皺個眉頭還得考慮有沒有演過頭。 這病裝得,比病了還辛苦。 “微臣拜見王爺,王妃?!?/br> 來的是個青年,深更半夜前來眉眼間倒也沒有什么困倦,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屏風(fēng)后頭行禮。 “閆太醫(yī)?!贝湫涿Π讶擞^來帶到姜毓的床邊,“王妃傍晚吃多了米糕,有些積食,您快幫王妃看看,給開點(diǎn)兒藥。” 太醫(yī)是相識的太醫(yī),肅國公府百年勛貴之家,自然是能請得動太醫(yī)院,也有相熟的老太醫(yī)。姜毓大晚上裝病不好意思找專門給老太太看診的老太醫(yī),特意吩咐找了個小的過來,反正是能偏袒姜毓這邊不會露餡兒的就是了。 祁衡看了來人,當(dāng)即就皺了眉頭,“閆老頭呢?怎么找了個小的過來?你們會不會找人!” 又問那青年太醫(yī),“你爹呢?” 那青年太醫(yī)沒有吭聲,翠袖慌忙接了話過去道:“回王爺?shù)脑?,小閆太醫(yī)也是常常雖閆太醫(yī)往肅國公府看診的,深得閆太醫(yī)真?zhèn)麽t(yī)術(shù)精湛,王妃是信得過小閆太醫(yī),才吩咐了請他過來?!?/br> 祁衡聽著是姜毓自己請的人,想他們肅國公府信得過的人也不能差到哪里去,便沒說話了。從被窩里掏了姜毓的手出來。 “快把脈開藥,好讓王妃少受些罪。” 姜毓懶得計較祁衡的態(tài)度了,太醫(yī)雖然品級不高,有時卻掌握著生死。除了皇帝,心里有點(diǎn)數(shù)的人家都知道要對太醫(yī)以禮相待,祁衡也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隨時隨地都能這么趾高氣揚(yáng)。 閆太醫(yī)也沒有多說話,只是默默拿了錦帕出來覆在姜毓的手腕上,而后道:“王妃并無大礙,積食而已,微臣這里隨身帶著兩粒藥丸,王府俯下之后,半個時辰內(nèi)便可無恙?!?/br> “謝閆太醫(yī)。” 姜毓點(diǎn)了點(diǎn)頭,積食小病,原本用不上太醫(yī)親自上門,只是姜毓自己要演戲,只好連帶了別人一起倒霉。 “太醫(yī)隨奴婢來。” 翠袖適時伸手一引,將閆太醫(yī)帶出內(nèi)室拿藥,姜毓早已吩咐過,一會兒送太醫(yī)回去的時候,會奉上豐厚的診金來彌補(bǔ)太醫(yī)深夜出診的辛苦。 “所幸沒有大礙。” 祁衡明知姜毓肯定沒事,可聽了太醫(yī)的話之后心中還是輕快了不少,嘴上就開始故態(tài)復(fù)萌,“不管什么東西以后可要悠著點(diǎn)吃,人家姑娘吃東西都是淺嘗輒止,你倒是好,胡吃海塞,也不怕胖成一顆球。區(qū)區(qū)一盤米糕,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祿王府怎么虧待了你?!?/br> 你知道胡吃海塞的意思嗎?什么叫做胡吃海塞。 姜毓方才還覺著祁衡這么大老晚守在她床邊其實(shí)挺叫人意外挺叫她記在心里的,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太醫(yī)還在外頭肯定聽見了,姜毓真想一腳把祁衡踹出去。 翠袖端了熱茶進(jìn)來,目光在祁衡的身上掃了掃,姜毓知道她拿到藥丸了,如果祁衡再不走她就得服侍姜毓吃藥了。 道是是藥三分毒,戲演到這里就可以了,沒病沒痛的姜毓才不亂吃藥。 姜毓急忙出口趕人,“太醫(yī)已經(jīng)看過了,妾身沒有大礙,夜很深了,王爺還是快回去歇息吧?!?/br> “本王是要走了?!?/br> 祁衡站起身來,眼睛卻看向了端著茶盞磨磨蹭蹭的翠袖,斥道: “還磨蹭什么,還不趕緊伺候王妃服藥!” 翠袖叫祁衡斥得脖子一縮,在祁衡的眼皮子底下一點(diǎn)花招不敢耍,低著頭將藥丸遞到了姜毓的跟前,“王妃請……請服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