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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就上去和誰喝一個?” 又耍嘴皮子,故意將她的話里的意思往旁里曲解。 姜毓垂下眼將桌上的碗一挪,故意不接祁衡夾的菜,“不同你說了?!?/br> “小性兒現(xiàn)在是真大?!逼詈夤緡伭艘痪?,將菜塞進(jìn)自己嘴里吃了。 宮宴進(jìn)行地有條不紊,一場舞曲下了,緊接著又上來一場,那鼓聲鼓點(diǎn)響起,顯然迥異與中原的曲子。 “這什么?”姜毓有些詫異。 這舞曲,可不像素來中規(guī)中矩的教坊司出來的。 “每年宮宴籌備的時(shí)候,有時(shí)候會選些民間大熱的玩意兒,這舞姬……”祁衡的眸中的光微凝了一下,那上來的舞姬穿著大膽不提,那面容長相顯然也不同與中原女子。 那邊廂,太子已經(jīng)開了口解惑,“父皇,想必這便是前兩個月西邊藩國敬獻(xiàn)的舞姬吧?早聽說這些番邦來的舞姬舞姿樂曲都別有一種風(fēng)情,今日一見果然不同?!?/br> “的確是新鮮,”皇帝坐在上首,雖然是看著,卻明顯沒有什么大興致,“與前年烏茲敬獻(xiàn)的那些舞姬又是很不相同,看著那些藩國雖都在西邊,風(fēng)俗文化卻也都迥異。” 太子和皇帝評了兩句,也沒有再多說,遇著少見的新鮮事物,下頭觀舞的人皆抬頭會神看著,看著看著,便發(fā)覺那領(lǐng)舞的一個舞姬似乎對坐在邊上的某一桌很是不同,先是扭身轉(zhuǎn)頭間暗送秋波,越到后頭越放肆,竟是慢慢靠上了前去,停在那一桌之前舞動。 “王爺……” 有人盯上自己的男人,姜毓早就察覺有異,原本只是以為那舞姬大膽,沒想到竟然還能這樣大膽。 這人在他們桌前一停,縱使旁人原本想當(dāng)看不見也不能再看不見了。 崔貴妃坐在上首,是第一個發(fā)話的,宮扇半掩著面兒,擋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都說西域的姑娘熱情豪放,遇見喜歡的男人就直接湊上去示愛,這舞姬莫不是看上祿王了吧?” 下頭一陣靜默,祁衡照樣嘬著酒八風(fēng)不動,卻是朱皇后緊趕著接茬: “要是真喜歡也無妨,咱宮里教坊司也不缺一個舞姬,若這舞姬想要服侍衡兒,便送進(jìn)祿王府去就是。” 一句話,直戳到姜毓的心眼里去,原便是戒備著,聞言姜毓更是渾身一緊,想著辯駁回絕,可這回不是上次在坤寧宮敘話都是些內(nèi)眷她自一力給朱皇后回了,眼下祁衡就在她身邊,沒有她先開口的余地。 偏偏朱皇后這回也沒直接問她,先朝著祁衡道:“若是本宮沒記錯,眼下祿王府中除了王妃只有一個妾室服侍,也未免太少了些,是該多添幾個人,還有那兩個虛懸的側(cè)妃之位,也該在年前定下人選了,這衡兒也老大不小,六個皇子里面就屬衡兒還膝下空虛,祿王妃你可得好好上上心,萬不可耽誤了祿王府的香火。” 最后一句,驀地就轉(zhuǎn)到了姜毓的身上,提到子嗣香火,還有側(cè)妃,皆是在理,她能說什么呢?心中正是如亂麻,那舞姬偏偏還在跟前來回得扭,大約是聽懂了朱皇后的話,身子一探,似乎就想挨上跟前的桌沿。 祁衡抬頭對上那舞姬直勾勾的眼兒,唇角輕輕勾了勾,舉起手中充盈的酒杯就潑上了那舞姬的臉。 “滾,丑死了!” “??!” 那舞姬一聲驚呼,忙捂住自己的眼睛,祁衡這酒潑得刁鉆,直潑進(jìn)了人家的眼睛里。 第95章 中秋宴② 場上歌舞一瞬間滯住,舞姬們僵立不動面面相覷,祁衡這樣是當(dāng)眾惱了,如何也是堂堂王爺,豈是他們這種身份低賤之人招惹得起的。 “你這是何故!”皇帝看向祁衡,神色不滿。 原本只是旁里看個小熱鬧,笙歌里狀似尋常似的來去幾句,這人能不能塞進(jìn)祿王府都仿佛一片和諧,祁衡這樣一惱,歌舞一斷,能裝看不見聽不見的便都不得不看見聽見了。 祁衡將酒盞擱下,又自斟了一杯酒,晶瑩的酒水從酒壺里倒落,盛滿了那金色的酒盞。 “太丑,礙眼?!?/br> 祁衡的面上并未有怒色,甚至眉眼間還含著些微的笑意,可在場的那個不知這祿王的性子,都動手了,說翻臉絕不含糊的。 皇帝看著祁衡,雖是不滿,倒尚未呵斥,畢竟方才那舞姬的行徑誰都看見了,若是宮里教坊司出來的敢這般無禮在宮宴里勾引皇子,拖出去直接杖斃也是應(yīng)該的。 朱皇后卻不會留空隙,笑道:“這西域來的舞姬想必是還不懂中原的規(guī)矩,衡兒也不必惱怒,回去之后調(diào)\\教調(diào)\\教便是了,祿王妃出身肅國公府,素來最是懂規(guī)矩,想必調(diào)訓(xùn)一個舞姬也不在話下?!?/br> 一番話,避重就輕,卻仿佛那舞姬送往祿王府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耍瑢⒔箶[在前頭,祁衡若是說不要,似乎也是駁了姜毓。 祁衡卻笑了笑,不急不緩道:“額頭窄,顴骨太高,滿面克夫之相,兒臣前些日子才遭了刺殺身受重傷,母后的好意兒臣怕是受不起。若母后看中她,不如賞給別人?!?/br> 克夫二字,乃是女子大忌,被冠上這兩個字的女子誰人敢要,雖然只是祁衡憑空一說,但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皇后若是再逼,豈非是故意陷害祁衡,往后祿王府有些什么事兒都得算在這頭上。 眼看著朱皇后那里吃了一個癟,太子自然是要相助的,道: “子不語怪力亂神,大皇兄好歹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這外邦女子皆是這般長相大皇兄也不是不知,何來克夫一說。” 祁衡看著看太子,似笑非笑,“既然如此,不如太子殿下自己收了進(jìn)東宮吧,反正我祿王府是忌諱的?!?/br> “你……” 祁衡輕飄飄一句話,便將太子的臉堵綠了,剎那沒了好氣,道:“母后一片好心,大皇兄未免太不知好歹。” 祁衡仍是笑晏晏的,“既然皇后娘娘一片好心,那給誰不是給,太子殿下福澤深厚,想必比本王更受得起?!?/br> 太子的喉嚨一哽,險(xiǎn)些拍案而起。 “行了,都閉嘴?!钡降资腔实坳幹橀_頭訓(xùn)斥了,“今日大宴其實(shí)你們胡鬧的地方!” 祁衡聞言,施施然站起身就爽快賠罪,“父皇恕罪,是兒臣失禮?!?/br> 太子那邊亦不情不愿跟著站起來拱手賠禮,“兒臣失禮。” “沒規(guī)矩。” 皇帝又斥了一句,卻也再沒下文,身旁的大太監(jiān)擺了擺手,那還在祁衡跟前杵著的舞姬便讓人拖著帶了下去,連帶著那一班西域舞姬都被換了下去。 新的一班歌舞繼續(xù),祁衡同太子遙遙對視了一眼,各自冷哼坐下。 “王爺……” 姜毓從桌底下抓住祁衡的手,她不想讓那個舞姬進(jìn)門不錯,可倘若祁衡和她一條心,即便那舞姬進(jìn)門也沒有什么,這樣明著的忤逆對祁衡的名聲著實(shí)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