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0
一些糗事,樂樂。對于義父的不給面子,父親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只是無奈作罷。大了一些的時候,他才知道,父親與義父的關系之所以這么好,是因為他們本是同門的師兄弟,父親幼時曾隨著長輩的安排,習練武學,與義父師從同一人,后來大時,又在一處工作過,如今父親在校教學,成了家,義父也找了一份適當?shù)墓ぷ鳎芍?,也成了家,兩家人的宅院相鄰,義母也是個賢淑溫柔之人,只是腿腳不便,雖不常到他家院落來,但也不忘讓小妹或是義父時常的送些平常所需之物過來。如今回憶起曾經那段平靜寧和的日子來,心里也有所感,一份深深的,溫馨。正因為平凡,平淡,如今回想,才更覺得,可貴!只是因為,這樣的平靜而溫馨的日子,在他十歲那年,隨著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焚燒殆盡了一切!也破壞他所珍惜的所有人——雖然已經過去十七年了,可是,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如同噩夢般的慘烈場景!他不曾忘記,在漫天的濃煙之中,大火無情焚燒著一切的時候,他的父親不顧一切的將他推出屋內,猶如是失去了全部的理智,向他或是崩潰,或是絕望憤怒,甚至是滿眼仇恨的吼著,讓他記住今天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讓他哪怕是不顧一切,也要活著,因為,只有活著,才能找出答案,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被破壞了溫柔之下的,崩壞的父親的樣子。他也不會忘記,父親在被大火所吞噬之際,那雙曾經溫爾如玉的眼眸,卻是滿滿的,憤怒和仇恨——那場大火,燒掉了他的一切,也奪走了他所珍視的每一位親人!在一夜之間,他的世界,翻天覆地——“......”“那孩子真可憐,還這么小,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唉,聽說是他父親在外邊得罪了什么人,別人來報復,真是可憐了梁家人啊,真是造孽啊......”“......”寂靜的病房里,他側著身體,躺在病床上,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被處理過了,臉上依舊還貼著繃帶,木楞的盯著窗外陌生的景象。外面的那些人在說什么,他似乎已經聽不見了,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一般,猶如一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呆呆愣愣的,只會茫然的注視著窗外,一言不發(fā),動也不動,給他喂食,也只是機械般的咀嚼。“老爺,那孩子看樣子,是毀了——”病房之外,兩抹身影站在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口,看著那靜靜的坐在病床上的孩子,其中一位看似侍者模樣的中年男子微微的搖了搖了,不由嘆息道。而另一位披著一件黑色狐裘大衣的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略略有些不快的皺了皺眉,回頭,毫不客氣的冷冷瞥了自己的助手一眼,道:“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一定要讓那孩子恢復過來,至少,也要他自己親口說出來,那天,賀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闭f完這句話,這人便是握著權杖大步離去。被留在原地的中年男子無語的扶了扶額,這不是為難他么?他一個快半百的人,哪里會知道怎么安慰一個因為受到強大的刺激,而自我封閉了內心的孩子呢?再度的抬眸,看了一眼那病房內的男孩,男人搖搖頭,嘆息著,“文卿啊文卿,你這可算是害苦了你自己的孩子!”他叫洛閆,是封家當家的手下,最為得力的助手之一。年強的時候,也是隨著封正軒一起打拼過來的老人了,風風雨雨這么些年,也算是看淡了很多事情,而賀文卿這孩子,也算是他弟子,之所以算是,那也是因為賀文卿并未曾拜他為師,他也只是偶爾教教賀文卿一些習武技巧罷了。賀家人發(fā)起瘋來,都是這么的不要命???洛閆不僅這般想著,無論是記憶中賀一楠也罷,還是如今同樣的偏執(zhí)的賀文卿也罷,都是不要命的瘋子?!猶豫了半響,洛閆微微抬手,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自然,那孩子依舊是沒有絲毫的反應,洛閆也沒絕多少的不悅,而是緩緩地走到了窗前,窗外并沒有什么,而這孩子卻死死地盯著外邊,也不知道在在意些什么,又或者說,這孩子在潛意識的逃避著什么——賀家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對于這孩子來說,就是一場可怕的噩夢吧?“你的名字,叫做賀玨吧?說起來,你父親還真的挺惦記玉兒那小丫頭的,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字也要取個沾邊的,說他是太執(zhí)著,也不為過......”執(zhí)著太過,那就是著魔了。無論賀玨有沒有反應,洛閆卻是自顧自的,繼續(xù)說了下去。“......有些時候,人的年紀越大,回憶的東西,卻不自覺的越來越多了,還記得當年第一次你父親的時候,他可是還比你還要小,賀一楠那家伙死的太早,就那樣撒手不管了,把他的兒子就那么隨隨便便的,扔給了我們這幾個根本不懂怎么照顧小孩子的大男人,說起來,封正軒,哦對了,說到這家伙,以你的備份,還得叫他爺爺,哈哈哈,所以說啊,這時間過可真快,一轉眼,我們這些人都是爺爺輩的了.....”“你父親小時候,可比他長大之后,要可愛的多,長大了,雖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笑,溫柔,可是,性子卻是一天比一天倔了起來,十二歲的時候,擅自的跑去岳家鬧騰了一番,可沒把老封子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哈哈,這算是夸張了,可你父親卻沒半分自覺,前前后后的,不知道把岳家折騰了不知道多少次,你可不知道,那岳相之的表情,簡直臭的!后來,說來也奇了,老岳那家伙,之后也沒把文卿那小子怎么樣,最后,居然還給他當上老師了,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雖然,岳相之這個人,城府壓得太深,可是,如果作為一名老師來講,還沒多少人能比得上他。這一點,洛閆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從年輕的時候,這岳相之可不就是一個跟封正軒齊名的風云人物么?只不過,封正軒冠以武力決定,而岳相之這人,確實喜好用計策,若說算計,當年可沒少的大人物栽在這岳相之的手里。所以,賀文卿拜了岳相之為師的事情,封正軒說教幾句就過去了。可若是從此平安無事還好,誰又曉得,是一波風波未平,另一場風波又起——四年之后——“老師,您說的那個故事,我還是無法理解——”幽靜的午后,陽光明媚的后山。樹林間,一顆巨大的梧桐樹下,一身黑色冷漠裝著的少年,一手拿著一本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