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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語讕池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5

分卷閱讀65

    祁嵊以手握拳置于唇前:“那梁大人以為……是誰?”

“臣的推斷,臣也只有三四成的把握,臣懷疑……是李瑄城?!?/br>
祁嵊聽這個名字倒是意外了一下,哼笑一聲:“李瑄城?……就是李家那個不知是誰生的野種?”

“正是。臣的把握并不大。但臣作此推測,理由有三,一則太子與此人交好,長公主亦甚喜此人,二則李瑄城十三歲后離師,二十歲回京,我們并不知道期間發(fā)生何事;三則太子賓客盡械詔獄,長公主又回京,李瑄城雖然只是個校尉,但是還是有些權(quán)力的,臣以為李瑄城正是借此四處走動,為太子謀事。”

祁嵊聽罷,多少覺得所言在理,口里駁斥道:“他和太子自小在一塊,和太子交好并不奇怪。長公主膝下無子,李瑄城之母又早死,也是自小想要李瑄城過繼過去。此二則不足為據(jù)。而且李瑄城自小便被杜正罵愚笨,我可還記著呢。他不是調(diào)戲雁兒的生母才不得不被長公主送出宮去?”

“太子太傅確有罵李瑄城愚笨么?殿下,臣以為,李瑄城是不學(xué)無術(shù)而非愚笨……”

祁嵊仔細地回憶一番,拿著手指叩著案角:“……我倒是想起一事,祁應(yīng)平和我說過,他說李瑄城贏了他一局棋,他不得已把萍兒輸給了李瑄城。我二弟和李瑄城同年,那時兩人都是十二歲,我以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且又見李瑄城寫字和鬼畫符一般,便以為他是個無能之輩了……”

說罷略微停頓一會,道:“但若要讓我相信他有什么大才,我倒是不信。”

梁衡道:“臣只是做個推測。我對此事也甚不確信。但是多少有個防備?!?/br>
“梁大人日夜勞累,也不要想得太多?!?/br>
“小太子既然毫無音信,什么都不知會我,是死了還是甚有把握?”

“廣沙王要是被立為了太子,我們可就要跟著你家殿下一同完蛋了?!?/br>
房間里燃著安神的香,穆修白縮在桌案底下,桌案上擺著酒壇和花生。李瑄城自酌自飲,間或緩緩地喝桌子底下的人說幾句話。

桌子底下的人似乎睡著了,毫無動靜。李瑄城放下酒杯,往桌子底下拍了穆修白一下。

桌下的人終于不滿道:“完蛋了就完蛋了唄。”

穆修白瘋著的時候講話都飄飄悠悠的,不著調(diào)。李瑄城輕笑一下,拿起小酒盅往口中倒了一口,然后道:“你倒是不怎么擔心啊?!?/br>
“祁嵊只帶了這些兵力,根本攻不下京城。除非京中有策應(yīng)。可是這個內(nèi)應(yīng)是誰,我還真的沒什么頭緒。”

“我知道的人,南軍衛(wèi)尉晉堂倒是和楚夫人交好,但是陛下自然會防他。此外校尉中有一個黎竟天似乎是大皇子那邊的,可是大皇子若要逼宮,以校尉的職權(quán)可幫不上什么忙。若是晉堂平階或者以上還有大皇子那方的人……”

穆修白一口咬在李瑄城放在桌下的那只手上。李瑄城吃痛地抽回手,道:“你發(fā)什么瘋?”

穆修白聽他口氣加重,又把腦袋往后縮了點,輕聲道:“吃花生。”

瘋子當然要發(fā)瘋,李瑄城端起那疊花生米,道:“你上案上來吃?”

穆修白只是道:“我要吃!”

李瑄城把那疊花生放到地上,用兩個手指推到案下去。穆修白很快地伸手去抓,一掌下去就把碟子拍翻了,紅色的花生米撒了一地。

李瑄城哭笑不得:“你急什么?”

穆修白咯吱咯吱嚼著花生。

李瑄城便喊人過來打掃。

祁鉞既然得知祁千祉沒死,突然覺得自己的罪孽全被盡數(shù)洗清,天天盼著手下的人早些找到祁千祉回京。同時卻又覺得經(jīng)歷了一場大起大落一般,有些精疲力盡。

長公主從不給他擺好臉色,他好說歹說,也常常差人給長公主送去了些佛家物什,但是長公主絲毫沒有緩和。祁鉞干脆把主意又打到了李瑄城身上,封了李瑄城一個虛瀧侯。

長公主知道此事后倒是做出了些反應(yīng),來找祁鉞道:“我聽說李瑄城那個混球便是平日在京中也不上朝?”

祁鉞道:“李校尉上朝還是上的。”

“祁景涼都告訴我了,陛下你何必為他撒謊?”

祁鉞自作了聰明,只管說他事:“朕此次封了他列侯,長公主以為如何?”

長公主道:“陛下有這個閑心,不如想想城外的那位要怎么請走。”

祁鉞知道長公主還是高興的。

☆、章十七回主承虬(二)

雙方僵持了幾日,各都不進不退。

祁嵊又上了長長的一封折子,是篇表文,陳情慷慨,用詞激昂得描繪了中原廣圖千里,設(shè)想了未來三秦逐鹿;言及祁夏之后的宏圖偉業(yè),以及父皇將如何坐擁萬里江山,正如他送父皇的那幅尚山河的畫作。言及自己,則從幼時談起,如何兢兢業(yè)業(yè),如何克己守禮,也講到和父皇幾樁可大可小的事,一面凸顯父子之情,一面渲染自己的委屈和隱忍。

不用說這是梁衡寫的。

這是一個征戰(zhàn)的時代,也是武定天下的時代。祁鉞讀罷折子,負手在尚山河所繪的萬里江山前站立許久,眼神里顯出了有些難得的野心。祁鉞并不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祁嵊此次的折子,正好將他的野心盡數(shù)點燃。

祁鉞雖然對李如鏡心心念念,但是祁千祉交由蕭藕色撫養(yǎng)后,他與蕭藕色只是相敬如賓,自然不如楚夫人床頭帳尾時而替祁嵊吹吹耳旁風(fēng)。他將九歲的太子祁千祉交由杜正培養(yǎng),又是事事要求嚴苛,也便親近感少疏離感多。不覺之間私情之上倒是對祁嵊喜愛多些,至于祁嵊封王定邊,也正是內(nèi)心尚武的天子所冀望。

祁千祉依舊杳無音信。祁鉞竟然有些動搖。

祁鉞道:“朕一時糊涂,兩邊我都對不住。再等三日,若是蕭麒回了京師,那太子還是老四,若蕭麒沒有回京師,就讓老大當太子罷。南邊虎窺,北面狼伺,此事不平國心難定?!?/br>
可憐的祁景涼永遠是枚棄子。

三日未過,城外祁嵊帳中卻有人來報:“殿下,對方有援軍將到!”

祁嵊驚道:“去請蕭麒的人不是已經(jīng)截了么”

“不是蕭將軍,好像是太子殿下的人……”

祁嵊加大了音量:“你說清楚!太子哪有軍隊?”

“殿下息怒,但是為首的人確實長得和太子十分相像!”

祁嵊道:“領(lǐng)兵入京,成敗在此一舉?!?/br>
李瑄城發(fā)覺自己的宅子從凌晨起就被人圍了起來,有點小小的心情煩悶。

不過有人比他更加不安,穆修白從窗戶中看見那些士兵就開始難得地情緒激動,一直發(fā)出些意味不明的聲音,在房間里亂竄。

一會兒道:“是不是太子的兵!是不是太子回來了?得救了嗎?”

李瑄城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