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條的真假和重量。淺夏也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凜冬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凜冬很快把木櫝合上了,朝李瑄城點點頭。李瑄城便道:“我日來無約?!?/br>“甚好,我家主人現(xiàn)在徐門街,屋舍寒陋,不知是否肯移駕?”李瑄城便站起來,伸手做了“請”式。老者往前引路去了。李瑄城道:“淺夏隨我去吧,凜冬留在客棧?!?/br>凜冬垂首應(yīng)允。這是寒山之人。寒山的門派,能有這位老者這樣功力的,只有枯木崖??菽狙滦挠屑覈?,寒山覆滅之際他們奮死抵抗。然而寡不敵眾,幾于全滅。南梁滅寒山后全門遷入?yún)菄?,雖說全門,其時死傷慘重,已不及百人,入?yún)菄亢笮雄E衰微。李瑄城心道,總算來了。他與枯木崖向來無交集,但是寒山的人他還是認(rèn)得出來的。枯木崖行事低調(diào),只在滄水渡口選了一道矮街,租了一間小院。李瑄城隨人左拐右拐,好容易才進(jìn)了一道小門。一旦入內(nèi),便見道一人也是華發(fā)生鬢,背立于堂前,手中握著一柄拐杖,木質(zhì)不過是普通的松木。那老者便道:“主人,屬下已將語讕池主人請來?!?/br>“辛苦鐘合?!蹦茄轮鞅慊剞D(zhuǎn)身來,又向李瑄城道,“久聞?wù)Z讕池主人大名。”李瑄城見了人的面目,只是微微一怔,道:“枯木崖崖主孤注一擲,挫傷南梁精兵,我亦久仰。”那人微微摸摸下巴,并不否認(rèn):“語讕池主人好眼力。我崖下眾人行事低調(diào),不知是哪里令你猜到枯木崖?”李瑄城與枯木崖崖主未曾謀面,當(dāng)年傳聞崖主楚無觴重傷,看來是未見好。只是這容貌,李瑄城卻覺得十分熟悉。“不過是歪打正著?!?/br>李瑄城替人查看了病腿,然后起了一套推拿,以指按揉xue位,以掌推血行氣,手法多變,只叫人目不暇接。李瑄城沉著氣不發(fā)一言,而楚無觴額上滲出了密汗。又口述了張方子給淺夏,淺夏照實寫了,嘀咕道:“這最后一位藥,好像不好找呀…”李瑄城道:“對,這最后一味藥,陳濱之地大概抓不著。崖主先將前幾味藥抓了吃上旬日罷?!?/br>于是一位小童從凜冬手里將藥方接過了,脆生生問道:“那這最后一位藥應(yīng)當(dāng)上哪里去找?”“我語讕池中尚有一些,日后可遣人送來。只是不知崖主離開寒山后,落腳何處?”楚無觴和鐘合對視了一眼,楚無觴方沉著聲音道:“寒山已亡。我等居無定所。不必勞煩。日后有緣再見?!?/br>李瑄城碰了個軟釘子,倒是哈哈笑道:“如此,我來試試方才推拿之術(shù)是否起效。”便躍起,一掌襲向楚無觴。楚無觴往后退一步,然而終是腿腳不便,右手便翻過頭頂一擋。斜刺里鐘合便伸掌過來,只把李瑄城的招數(shù)盡數(shù)接去。李瑄城和人交手幾招,但招數(shù)并不凌厲,只不過順?biāo)浦?,將鐘合的招?shù)一招招套出來。鐘合終究覺察了,料李瑄城不會如何,虛晃一招,退后數(shù)丈,站定。“語讕池主人這是何意?”李瑄城也退后站定,束起的烏發(fā)在腦后一落:“我這里有個人,不知兩位得見不得見?”楚無觴道:“你且說來,我方知可見不可見。”李瑄城便喚過淺夏,叫她將凜冬帶來,再抬頭笑了數(shù)聲,道:“既是要等,崖主不留我喝上幾盅?”楚無觴依然不知其為何意,謹(jǐn)慎道:“不如鐘合同去?!庇窒蚶瞵u城緩緩道,“語讕池主人,請?!?/br>李瑄城也探手出去:“請?!?/br>太學(xué)已經(jīng)粗略地建成。而祁千祉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穆修白的事,似乎被刻意得忽略了。畢竟此時離尹天祿死,只有幾日。祁千祉雖然有心再尋一個人進(jìn)宮來,也不及去cao持此事。他被國庫的虧空弄得焦頭爛額,親自往那些富商賈游說。雖有慷慨解囊之人,所得不過九牛一毛。穆修白和冷池笙從來沒有什么交集。雖同處一宮,只是照面罷了。穆修白也是繞著道走,連點頭之交也稱不上是。他在這幫謀士的面前,總是抹不平心里淡淡的自卑。便不想見著他們。倒是不料冷池笙會主動找他。“大人是希望我勸諫殿下?”“正是?!?/br>“殿下近來對我心生厭煩。大人從我這是走不通的。”“未必。我知道公子也是知事之人,也抱才難遇……”“我已經(jīng)試過了。”穆修白抬起眉眼看冷池笙,并沒有讓他說完。冷池笙來找自己,他覺得這責(zé)任太重了,他擔(dān)不起,“大人請回吧?!?/br>冷池笙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而道:“你在看醫(yī)書?”穆修白“恩”了一聲,拿手指摩挲著竹簡,作勢又往下看,然而并沒有看進(jìn)去。“學(xué)醫(yī)是為救人?”穆修白蹙起眉頭,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太過明白,料想冷池笙下面必然有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冷池笙果然很快就道:“行醫(yī)救人,本非易事。況公子處這深宮之中,醫(yī)術(shù)何處施展?公子若有慈心,眼前一言之事,便是萬民之福。公子也知道孰輕孰重?!?/br>穆修白道:“我口舌拙笨,不及大人能言善辯。此事不是不愿,而是無能。大人便饒過我吧。”“世間疑癥沉疴,若要醫(yī)治,也豈是一蹴而就?公子一回不能,便說一世不能,未免小兒心性?!?/br>穆修白覺得自己當(dāng)真是無話反駁了。這個人的才華不下李瑄城,何況李瑄城有才無華。穆修白發(fā)現(xiàn)自己很容易被這樣的人吸引,他們極其智慧,而胸懷寬廣。“醫(yī)者治病,謀士論事。我既不是醫(yī)者,也不是謀士,此事也是僭越了。不理為上,擅論為下,豈能再三。”“我便和殿下舉薦你入太學(xué)。如何?”穆修白笑而不語。這句話說到他的心里去了,然而他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自己想的那樣渴望進(jìn)太學(xué)。冷池笙本來也只是突發(fā)奇想,這回已經(jīng)將要放棄。卻見穆修白突然抬起臉,微微翹起嘴角,露出幾顆貝齒:“冷大人不必勞煩。不論成功與否,我只再試一次?!?/br>雖然不知道要如何勸。但是也要叫冷池笙承他的情。徐門街的一處院落,夏日的日光照得肆意。凜冬來時也是半面的銀具,熠熠閃光,只露出淺唇一筆。而后,將面具摘下,是與楚無觴六分相似的眉眼。楚無觴道:“天佑我意兒?!?/br>凜冬微微動容。楚無觴隨后平地躍起,直取李瑄城咽喉。“傳聞閣下與四徒皆是關(guān)系不正,敢問語讕池主人可玷辱了我女兒!”李瑄城也是全身躍起,只留一掌撐地,雙腳往案上一推,那案頭堪堪擋了楚無觴一招。李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