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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聲便道:“你是何人?”案前坐著的人抬眼來看他,和穆修白如出一撤的樣貌,連翹起來的嘴角都是一般勾人。李瑄城眼睛一瞇,不確定道:“你是女人?”那人依舊不言語。李瑄城道:“你不說話,我只好親自來驗身了。”那人瑟縮一下,往邊上退了退,似乎是受到了驚嚇。李瑄城一步上前,拿捏住那人。脫人衣物一向是他的擅長,手法靈巧,花樣繁多,還沒人敢和他比這本事。那人見李瑄城說得果真不是玩笑話,方才出聲道:“住手。”李瑄城一臉寒意,道:“你是誰?”花朝道:“祁夏官員行事都是如此下流?”李瑄城并不回答,他制住花朝肩頭,幾乎要將她的肩膀捏碎:“你是誰?這容貌是如何來的?”花朝忍著劇痛,道:“我倒想問問將軍,穆修白是誰?”李瑄城道:“還輪不到你問我?!?/br>花朝的肩膀實在承受不了,求饒道:“將軍先放開我,我再詳述?!?/br>李瑄城斂了神色,收手道:“說?!?/br>花朝道:“‘穆修白’想必是將軍用來稱呼哥哥的?”這句話一說自己身份,二問李瑄城與花間關系。李瑄城道:“胞妹?”花朝笑道:“對。將軍似乎和哥哥關系不一般。還請對我手下留情?!?/br>李瑄城怒極而笑:“我真想不到,風陵君還有一手李代桃僵?!庇痔а郾埔暬ǔ?,道,“我問你,風陵君還準備拿穆修白換什么?”花朝語氣輕佻道:“我可不知道。風陵君瞞著我的事情太多了。比如他對我哥哥下了千寒……”李瑄城眉毛一挑:“千寒?”“對。千寒。據我所知,此毒無解。除了哥哥活下來了?!被ǔ衙纨嬘洲D過來,望向李瑄城,道:“我不認得將軍。但是無人可求助。不出意料的話,我應該也活不到翟陵。風陵君一直以我為愚笨,到底還是擔心我漏了消息?!?/br>李瑄城也看著花朝的雙眸,她專注的樣子和穆修白如出一轍,道:“那你便輕信我?”“我誰也不信。但是我想救我哥哥,我想讓風陵君死。”李瑄城不語。就聽花朝繼續(xù)說道:“我對菩提所知也甚少,將軍大可不必問我。風陵君喜歡我樣貌,我因而是菩提最不自由的人?!?/br>李瑄城知道裘公子便是風陵君,接道:“然而穆修白對風陵君有意?”“對。我對風陵君并無熱忱。哥哥卻喜歡得很,還為他賣命?!被ǔ跣跽f著,并不篤定,“哥哥對風陵君的情愫我以前只看出些端倪,并未深想。如今哥哥受寒毒之害,不知往事……我想不出風陵君為何要殺他,莫非是哥哥太過癡纏?”李瑄城道:“因情所困過于癡纏,只會壞人謀劃,此不足以為間?!?/br>花朝短暫地沉默了一會。才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風陵君過殺我哥哥。從來都沒有想過?!?/br>只是“癡纏”不合穆修白的性子,李瑄城便想趁此把之前從穆修白那邊得不到的答案都好好問一遍,遂道:“你可覺得你兄長如今性情大變?”“沒錯,性子變得陰沉冷淡。身體也很不好?!?/br>“穆修白不是他的名字罷?”花朝的大眼睛忽閃一下,李瑄城又被那張和穆修白一般的模樣撓得心癢。她道:“對……”“他叫什么名字?”花朝道:“我們生在臘月初九,他便叫穆九。我娘沒料到肚子里還有一個,生了我便只叫小九。我爹確實姓穆?!?/br>李瑄城道:“謝過姑娘。我若要探脈,不知是否唐突?”花朝便把手伸出來,在玄纁兩色的幾案上攤開,道:“將軍請便?!?/br>李瑄城探了些許,道:“姑娘尚且活得到翟陵。我會保姑娘無虞?!?/br>“謝過將軍?!?/br>翟陵解困,祁千祉便接長公主入京了。這數月京中變化頻頻。祁千祉接長公主一是為長公主安危,二是想借長公主威望,鎮(zhèn)一鎮(zhèn)這亂象。李瑄城率軍回京,先行往長公主府拜謁。長公主府已然重新修葺。此府修建頗早,本是長公主新婚之所。然而長公主與駙馬并未在此久住,往往出征在外。往后程省昊將軍死國,長公主更是見不得這門前新柳的傷心顏色,鴛鴦瓦冷的落落霜華,只住宮中不住府中。再后李瑄城被先皇下獄,長公主憤而離京,不再詳述。翟陵的長公主府,李瑄城也沒有去過幾次。如今一切只如他初見那般碧瓦飛甍。這府邸本是設計得極為精巧,所用的工匠都是名匠,塵封再開,說不盡的匠心獨運,看不盡的造化天成。天人相合,渾然一體。李瑄城從影壁繞出,踏過深深的院落,過了前廳,步過廊橋,方見正廳。引路的侍女盈盈一拜,退下了。李瑄城抬手叩門三聲。里面道:“城兒,你進來?!?/br>一室空空并無旁人。只長公主與一位白髯老者相對而坐。茶煙裊裊。李瑄城入了內,只覺得那白髯老者眼神不善。幾步到兩人前面,顧自下拜道:“臣見過……”長公主道:“且慢,這禮免了。你坐這里?!?/br>李瑄城微微一皺眉,長公主雖是免了他的禮,口氣不快。依言坐到案后,就聽長公主又道:“晏卿可認得此人?”李瑄城并不認識這白髯老者。聽此人姓晏,才猜想是掛虛銜的大司馬晏炎。卻見晏炎直直盯著他的面龐,道:“這人……”長公主道:“此人是李徹外孫,李畫欹之子。”晏炎聲音響如洪鐘,道:“這便是重傷了風陵君的那個……李瑄城?”語氣不是贊賞,倒像挑釁。這句話不是問李瑄,是問長公主,但長公主并不應聲,眸光沉沉地望向李瑄城。晏炎便從案后站起來,步向李瑄城,一字一句問道:“堂下之人,可是李瑄城?”李瑄城兩手作禮,應道:“正是。”晏炎再走兩步,大有睥睨之勢,厲聲道:“你姓的是誰家的李?!李蹇的李還是李徹的李?”此話一出口,長公主捏著茶蓋子都不可遏制地抖了一下,濺出丁點兒的茶水,正沖著入室的那一線微光,锃亮地落下了。李瑄城聽此一句,才抬起頭來直視長公主,他沒料到此事會傳得如此快。但他沉聲答道:“臣姓的是母家之李?!敝淮艘痪?,也并未否認生父姓李。晏炎道:“長公主殿下,老臣不會認錯。長公主可自決斷。”長公主方才把茶水擱下了。也站起身來,道:“城兒。你是李蹇的兒子罷。我借你的一千近衛(wèi),都是精兵。至于其中統領,更不是凡輩。你所有的動向我都知曉?!?/br>“臣并不想欺瞞長公主?!?/br>長公主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