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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徒弟干的?你問他現(xiàn)在什么樣?!北阒钢萁且慌柚坷w弱的枯木道,“就那樣,明白了?”李瑄城聽罷,只道:“這苦他必須得受。”祁千祉道:“他這樣還需多久?”李瑄城道:“或者數(shù)月,或者一年。”祁千祉道:“他就是沒被千寒毒死,也會被這癮折磨死……”李瑄城道:“若我能見他一面,也好對癥下藥。”祁千祉道:“李瑄城,你別在這里挑戰(zhàn)我的耐性。你要不是吳嚳國君,我勢必不會這般好言相向?!?/br>李瑄城苦笑了下,遂道:“祁千祉,我也奉勸你,往后少折騰他些。不然任誰都救不回來?!?/br>祁千祉還想說什么,李瑄城已經(jīng)拂袖走了。祁千祉遂上靈虛山。穆修白在一間屋子里關(guān)著,他變得很瘦。十日醉的毒癮每十日犯一次,一犯就是兩日。不犯的時候穆修白的情緒也極其不穩(wěn)定。祁千祉進去的時候穆修白正睡著。侍女輕聲提醒說,望月公子正值犯癮的時候,好容易睡著,不要吵醒他。祁千祉點點頭,便入了內(nèi)。他在室內(nèi)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穆修白睡得很沉。而他必須回翟陵了。九月初,吳嚳從燕山斷南梁后路。沈覃秋為副將。九月末,寒山亂??菽狙碌没靥每?。十月,率卜發(fā)兵增援南梁,吳嚳撤回泠崖以北。十二月,枯木崖投吳嚳。☆、章四十七花落春空吳嚳定晗五年二月,穆修白從蒼臨往翟陵。諸毒皆解,十日醉毒癮亦除。他下了靈虛山,才發(fā)現(xiàn)外面早已風(fēng)云變幻。吳嚳立了新帝。李瑄城大概終于如愿以償。他突然很感慨。他以為他和李瑄城最終要相濡以沫,泥淖中死。到頭來卻是相忘于江湖。滄戟教是一支奇兵,比任何的精兵都要訓(xùn)練有素??菽狙乱彩悄侨耸种心媚蟮?。想來他在什涼曾遇見的枯木崖中人,也是李瑄城的手筆。但是李瑄城不會告訴他,他什么也不知道。問閑山莊的資財何止千萬萬,語讕池的醫(yī)館亦遍布天下,可卻仍有不足,也便說得通了。語讕池不過是一道障眼法。恪相無疑是個聰明人。知道外敵當前,立慎王爺不如立李瑄城。那篇立新帝的詔書上寫“除珠遺落三十載,重耳周游十九年”,先封為除侯,再立為國君。完璧歸趙。李瑄城此后便風(fēng)生水起。在吳嚳境內(nèi)斷南梁軍后路,使南梁不得不增援。又以枯木崖后方奪回寒山的回堂郡。穆修白他方才覺得李瑄城說得不錯。鳳鳥有道則現(xiàn),英雄亂世則出。機緣未到時,沉心斂性,蟄伏于野;時機一到,則除而代之。這一年穆修白的身上又多了很多道疤。他為了抑制十日醉的癮,一面苦練功夫,他需要用定力去化解癮作時的痛和幻相。十日醉的毒癮勝過他所受過的所有煎熬,他卻不知道他忍受這么多的痛苦活下去是為了迎接什么。是高堂上的帝王的靴腳么。他對李瑄城的情感也在一年的折磨里慢慢消弭。他出了那道石室的門,日頭從頭頂上射下,他的鼻尖上出了薄薄的細汗。他忽然覺得恍如隔世。祁千祉正在大殿之上,有一人在替他研墨。穆修白走進去,在殿陛下站著,并不行禮。趙諧握著一柄拂塵,夸張地做著口型道,還不快行禮。穆修白只作沒有看見。祁千祉顯然已經(jīng)注意到他,穆修白生得比以前健壯,但是面頰比以前瘦,他的身體被精致的衣裳包裹起來,呈現(xiàn)出肌rou的曲線。他毫不怯弱地與祁千祉對視,像是一個可以與他分庭抗禮的英俊青年。穆修白在靈虛山及回京的路上也數(shù)次逃跑,此事祁千祉必然知道。穆修白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獲信于祁千祉,便也沒有偽裝的心情。忽而見案頭那個男子的身影十分熟悉,便側(cè)過去多看兩眼。那人卻已經(jīng)放下松煙回過身來了。穆修白霎時見到一張和自己九分相似的面目,知道那人是花朝,脫口就罵道:“祁千祉,你什么毛病?”祁千祉道:“你還真是目無天子?!?/br>穆修白尚沒有從前面的震驚中回復(fù)過來,就見花朝微微隆起的小腹,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懵。男裝,而有身孕,這看起來何其違和。花朝見他看見了,也就行禮道:“哥哥!”祁千祉道:“阿思,你先下去?!?/br>穆修白只想問花朝發(fā)生了什么,祁千祉是不是迫她。但是花朝已經(jīng)離了大殿。祁千祉從殿陛上步下,伸出雙手想抱他。穆修白揮開祁千祉的手就退了開。祁千祉面上的不虞之色十分明顯。他道:“望月,我是喜歡你,我可沒給你這么大膽子?!?/br>穆修白道:“你給我穿女人衣服,給花朝穿男人衣服,你是不是真的有病?”祁千祉道:“我是因為思念你。你不知道,我當初以為你死了,有多么奔潰?!?/br>穆修白只顧自己問花朝的事,他道:“花朝是不是你強迫她?”祁千祉道:“強迫?望月,你知不知道你的用詞不太好聽?”穆修白道:“是或不是?”祁千祉笑了笑,道:“你大可問她去,我是不是強迫于她?!庇值溃斑@個孩子八月就會出生,到時候既像你,又像我?!?/br>穆修白聽罷這一句,已經(jīng)不知作何反應(yīng)。他渾身都起了疙瘩,他不知道祁千祉竟然會這么荒唐。祁千祉尚不自知,伸手來摸他的臉。穆修白右手成拳,霎時便招呼上去了。便見一樣暗器斜飛過來,穆修白仰頭下腰避開,暗衛(wèi)已經(jīng)將祁千祉保護在身后。但是祁千祉已經(jīng)吃了一拳。祁千祉摸了摸鼻子,已經(jīng)隱隱滲了血,只道:“我以前是不是不太認識你?”其實祁千祉這話問的荒謬,穆修白有一回逃跑,就對祁千祉下過重手。祁千祉將他束縛在宮里,自然和以往是一樣的。且祁千祉不是什么不食煙火的人,自然隨便使個什么手段,都能叫他屈服。穆修白并非貞烈,但他只是不想祁千祉如愿。完事了祁千祉照舊會心疼,親自做些什么表達一下他的垂憐,穆修白毫不領(lǐng)情,只把藥潑他臉上。這種抗爭持續(xù)了月余。祁千祉不退一步,他也不退一步。直到穆修白終于覺得沒有意思了,也便妥協(xié)了。與此同時,花朝卻是全心全意地等待著孩子的出生。穆修白有一回問花朝:“祁千祉對你如何?”花朝便道:“陛下對我很好。”穆修白道:“你當真這么想?”花朝道:“陛下對我好,對你也好。他救你回來廢了不少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