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個人。 沈南對自己的這種錯覺,一直維持到洗完澡上床以后。 他躺在床上,沒有一點睡意,他盯著天花板,昏暗的夜燈在天花板上投射出光影,這光影有點像雨夜里緊挨著撐一把傘的男女。這個念頭一但出現(xiàn),彩信上的照片就在他腦海中不斷閃過。 都怪這夜燈太亮,害他睡不著。沈南跟夜燈較勁,他有些生氣地跳下床,關(guān)了夜燈,房間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 除了房間變暗以外,一切都沒有改變,他還是睡不著,還是瞪著眼看天花板,還是不斷的想起那張照片。 翻來覆去睡不著,沈南煩躁地直抓頭發(fā),在床上折騰了半天,還是毫無睡意,他干脆跳下床,噼里啪啦做了三十個俯臥撐! 做完覺得還不夠,又做了一組深蹲,又噼里啪啦的練了會兒高抬腿。總之,十八般武藝,能折騰的都折騰了一番,鬧出一身汗,才吧嗒吧嗒跑去又沖了個澡。 洗完澡回來,已經(jīng)凌晨一點,他躺在床上,終于覺得累了,眼皮開始發(fā)沉。 ☆、chapter41 短短三個小時,沈南睡得并不踏實,六年前的事,一旦被揭開,就再也擋不住。刻意不去想,它也會在夢里趁虛而入。 他給姥姥打完電話,坐在馬路牙子上,眼看著天黑了下來,黑云蓋住了整個北京城,狂風(fēng)開始肆虐。 他就在狂風(fēng)和黑暗中找遍了所有田佳夕可能去的地方,他一遍遍撥打她的電話,傳來的都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他站在她們家樓下,他喊她的名字,左右鄰居從窗戶探出頭來看他,像看一個瘋子。他去她們家踢門,瘋狂地踢門,對門鄰居報告了物業(yè),有保安過來把他帶走,再不讓他進來。 他滿城找她,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了雨,從沒見過這么大的雨,澆在他臉上,眼都睜不開。 雨越下越大,像一盆盆水直接往腦袋上扣,沒有停歇的意思,雷電一陣接著一陣,天繼續(xù)發(fā)黑,顯示還有更大的暴風(fēng)雨即將到來。他四處亂跑,渾身濕透,像從河里剛撈出來一樣。 不知道在哪里遇上了于越他們,他們似乎是專程來找他的。他們把他架到了橙光酒吧,他像個落湯雞似地坐在破木箱子上。燈光昏暗,空氣潮濕,一堆人圍著他,七嘴八舌。 屋外,風(fēng)雨雷電在咆哮,屋內(nèi),男男女女在咆哮。 “她不是什么好人,為了她不值得!” 似乎是徐子鳴在喊,雷電聲有些大,他恍恍惚惚。 “她就是個騙子?!?/br> “她很單純。”他終于反駁,但聲音干啞得不像話。 蔣云一也在,她的每一句話都毫不留情。 “綠茶婊,滿大街都是,唬的就是你們這些傻男人。我那天看見她從燕莎出來,上了老黑的車,老黑什么人你們不知道?” “她是被人包養(yǎng)的,是個□□!” 他還來不及反駁,又有人說話,“我見過她從豪車里出來,跟著個中年男人進了酒店。” 他腦子里嗡嗡響,其實早就有懷疑。他終于崩潰了,踹了一腳凳子,“不他媽就是錢嗎?!老子多得是,她想要就說話,全給她?。 ?/br> 于越攔住他接下來的打砸,“這種拿錢就能上的女人,你覺得……” 他狠狠瞪于越一眼,目光發(fā)紅:“得不到她的心,老子就用錢上了她的人。” 床上的沈南睡得并不踏實,六年前那些話反復(fù)出現(xiàn),他掙扎了一下,終于睜開眼。眼前漆黑一片,他有點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夢里。 打開夜燈,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四點。 他坐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想起那天的事,后來他自己跑了,去了地下室,他們曾約定,找不到對方就去地下室等。沈南安慰自己,他想找到她,只是為了問問為什么,或者罵她幾句甚至打她一耳光來泄憤。 再后來,大雨淹了半座北京城,他在地下室,水從腳面漫上來,淹了膝蓋,大腿,腹部…… 迷迷糊糊中,意識到有消防官兵來救他。他被抬出地下室,躺在擔(dān)架上,模糊看見了沈度誠焦急地站在雨中,沒有打傘,跟著他的擔(dān)架跑。 沈南回過神,曲起有些發(fā)麻的腳,錘了錘膝蓋,他患風(fēng)濕有六年了。 三點半,陸薇的電話打了過來,提醒他車已經(jīng)到了,接他去機場。 由于沒有休息好,上了車,他就靠在椅背上閉眼休息,但腦子里卻怎么也停不下來。 跟自己的大腦僵持了十分鐘,他敗下陣來,睜開眼,拿出錢夾。錢夾里有一張他小時候和他母親的合照,這張合照后面還有一張照片。 他將隱藏在后面的照片拿出來,端詳了片刻。 陸薇坐在一邊,目不斜視,余光卻掃過那張照片,是一張殘破的照片,她只能看見上面有一個人影,卻不知道是誰。 這是田佳夕的照片。 北京721暴雨第二天,有人給他手機上發(fā)了一張照片——在機場,一個中年男人摟著田佳夕。田佳夕只露出一個側(cè)臉,但足夠了,就是她。 很久之后,他冷靜了不少,就將這張照片打印了下來,將屬于中年男人的那部分撕掉,只留下田佳夕的一個側(cè)臉,但她左肩上多了一只惹人厭惡的手。他將那只手涂黑,從此田佳夕的身上就多了一個扎眼的黑點。 后來他查過那個男人,離異,無兒無女,小有資產(chǎn)。 沈南的手指不自覺收縮,照片開始變形,田佳夕的臉也跟著扭曲。 他回過神,松開手,將照片放回了錢夾里。這是他擁有的,唯一一張?zhí)锛严Φ恼掌?,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藏著她的照片,或許是為了能記恨她一輩子? 沈南覺得自己挺無聊。 ※ 下過一場雨,北京上空終于露出了藍天。夏童星期天在家整整休息了一天,才覺得恢復(fù)過來。 周一下午到了電臺,剛進門就覺得氣氛不對。齊齊見她上來了,想要迎過去,夏童的手機卻突然響了。她看一眼來電顯示,是個外地座機,沒有備注。夏童心里一緊,立刻轉(zhuǎn)進旁邊的樓梯間。 確認四周沒有人后,她接通電話,壓低聲音:“喂?我知道,我現(xiàn)在在上班,不方便,今天是夜班,趙叔,能不能再等等?我明天一早就把錢打過去。我知道您很為難,拜托了,麻煩您再幫忙說說好話。行行行,您的好我都記著呢,不會忘了的。好好,謝謝趙叔?!?/br> 電話一說完,她立馬掛斷了,然后才從樓梯間走出來。 齊齊有些好奇,但也知道不打探別人的隱私,她沒說什么,只讓夏童趕緊去會議室。 每次播音前都要開例會,今天的例會卻不太一樣,夏童和齊齊是最后走進去的,她們剛進去就感覺大家的目光齊刷刷掃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