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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把箭羽。 白衫少年孤零零的站在武場上仰天長嘆,他怎么這么苦! 頭頂驕陽,蘇易忍不住抬袖擦了擦額間汗水,他一向注重儀表,難熬些他倒是能忍,只是想到如今汗流浹背的狼狽模樣,心中便一陣抽痛。 如此想著,蘇易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臉蛋,心里隱約慶幸,還好剛才倆人沒來得及動手,不然以后他要如何見人? 一抬頭,發(fā)現(xiàn)趙徹不知何時站到了他旁邊,拎著一個水袋遞給他。 蘇易接過水袋,仰頭咕咚咕咚的,喉結(jié)滾動,沒一會兒就喝了干凈,他抹了把嘴:“子川,我還想要一塊手帕?!?/br> 趙徹淡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說你還想要倆美人,一個給你遮陽,一個給你扇風。” “我倒是想?!?/br> “你倒是想的美,”趙徹嗤了一聲,話音一轉(zhuǎn)道:“好好的,你惹她作甚?” 蘇易驚了:“你怎么不說你表妹嬌蠻?” 說完,他捶胸頓首,痛心道:“子川,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趙徹撩起眼皮,看傻子似的瞥他一眼:“你心正的?” “……” 蘇易“嘖”了兩聲,正欲說什么,只見趙徹伸手,重新將水袋勾了回來,又抽了他腰間折扇在面前扇,笑問:“歲初可覺得涼快了?” 涼風撲面而來,蘇易愣住了: “你…給我扇風?” 趙徹哂笑:“想多了。” 說完,他慢條斯理地將扇子放回蘇易腰間,順便在人肩上拍了拍:“沈師傅在看你。” 不輕不重的力道,恰好壓在一塊骨頭上,還挺疼。 蘇易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當即痛的倒吸冷氣,連趙徹說什么都沒聽清,原本到嘴邊的話瞬間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他抱著肩膀,痛的倒吸一口冷氣:“你輕點!” 與此同時,那邊傳來沈朝月冷冷的聲音:“蘇歲初,再加一百支箭?!?/br> 聞言,蘇易頓時僵在原地,連痛都忘了,遙遙望著侍衛(wèi)搬來的又一百支箭欲哭無淚。 趙徹扯著嘴角燦爛一笑,伸手擋了擋刺目的太陽,道:“歲初兄,你慢慢來?!?/br> …… 瞧瞧,這是他兄弟嗎??? 作者有話要說:蘇易:有了媳婦之后趙徹更不要臉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5380918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嚯啦333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7章 傍晚的時候突然陰了天, 瞧著是要下雨。 作為最后一個完成當日課程的學子,蘇易甩著酸痛的胳膊, 叫苦不迭,忍不住掬了一大把心酸淚, 白天曬了一整日太陽,這才下了晚學就陰天了? 還有比他更慘的嗎?。?/br> 他搖開了扇子使勁兒地扇風, 夾著傍晚風雨欲來的涼意將人卷了個涼快, 汗涔涔的粘膩感漸漸消散。 蘇易一邊轉(zhuǎn)身, 一邊開始習慣性地尋找趙徹與上官曄的身影。 然后他發(fā)現(xiàn), 倆人不見了。 “……”竟然沒有等他! 蘇易暗暗唾棄倆人, 不過也沒太在意。一天比別人多射了幾百只箭,真是累死人了,餓得要命! 他伸手揉了揉干癟的肚皮,頗為遺憾一笑:“本來想邀你們同吃燒鵝呢, 罷啦, 我自己去吃。” 說著, 蘇易便重振精神, 搖著手中的烏竹磷光扇,大步瀟灑地離開武場。 那燒鵝鋪子開在西坊, 回來的時候, 他手里拎著兩只燒鵝,準備一只自己吃,另只送去云閣,給枝月姑娘。 白衫少年一手搖著扇, 一邊樂呵呵的想著,得怎么哄那小美人開懷。 好巧不巧,路程走到一半,蘇易就遇上了一出賣身葬父的戲碼。 蘇易本沒想多管閑事,直到風吹皁紗,露出那身著披麻戴孝的女子容顏,楚楚可憐,眉眼含情,他腳步一頓,就上前給了一塊銀錠子。 這般模樣漂亮,若是因為賣身葬父的孝心給人糟蹋,實在太不值當了。 后續(xù)的發(fā)展自然是那小女子哭哭啼啼的說著做牛做馬報答他,賴上身不走了。 蘇易雖然一貫胡來,云閣那等風流場所也不少去,但向來拎得清,不該勾搭的女子,尤其是這身世清白的女子,他一向不招惹的。 年輕的公子好言推脫,又多給了一塊銀錠子,叫她葬了父就置辦點房子生意,過了守孝期再尋個好人家嫁了,直到推脫間,看見她白皙手掌虎口處的薄繭,蘇易神色一頓。 那絕不是干粗活的繭,而是常年手握劍刃而生的繭子,他瀲滟的桃花眼里閃過微不可察的深思,這是……特意給他設(shè)的套? 蘇易快速的思忖著,他最近老實的很,沒得罪人啊? 父親?上官曄?趙徹? 不管是誰,既然已經(jīng)謀劃了,此次不成,必然還有下次。蘇易沉吟片刻,忽而眨眼瀲滟一笑,勾了人的手掌,一派肆意風流樣。 “成,姑娘盛情難卻,再推托倒是本世子的不是了,府里也不多你這一個人,養(yǎng)的起?!?/br> 蘇易不輕不重的捏了捏人的手掌,繭子不薄,他彎眸笑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宜娘?!?/br> “隨本世子回府吧,宜娘姑娘?!?/br> …… 另一邊,趙徹與上官曄正在歸云樓,兩人克制,雖有不醉不歸的架勢,卻也只是小杯飲酌。 上官曄雖然看起來稍顯孱弱單薄,但身子骨一向強健,清晨時面色尚且蒼白,像是著涼,到了傍晚卻已然一副面色溫潤的模樣。 趙徹懶散的靠在椅上,仰頭抿了一小口酒,不經(jīng)意地笑問道:“容之昨夜可是著涼了?”有些事情,實在不好直說,彼此心中有數(shù)即可。 上官曄絲毫不意外趙徹能看出端倪,他一向是心思縝密的。 他垂眸看向杯中清澈的酒水,笑了笑:“府里新到了幾壇江寧那邊的桂花酒,一時貪杯,醉意朦朧間趴在桌上睡著了?!?/br> 說到這里,上官曄有些懊惱的伸出手指揉了揉額頭。 他一向自持,鮮少情緒失控,昨日宋樂儀不告而別,到底勾起了他壓抑了許久的情緒。 何止是貪杯,直到后來醉的不省人事,躺在冰涼的石板地上就睡著了。夜間風涼,吹的他頭疼,直到被蚊蟲咬醒,天色已然大亮,匆匆沐浴后,發(fā)未絞干,就趕去武場上學。 昨夜那樣的情況,于他而言,著實危險,如今回想當真脊背發(fā)寒。 趙徹不疑有他,畢竟依著他的了解,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上官曄會失態(tài)到躺在地上睡覺。 至于為何貪杯,也能猜出三四分緣由。 趙徹拇指劃過酒樽邊緣,笑道:“桂花酒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