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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特別靈,還可說是天賦異稟,但真要有自行愈合之力,差不多便近乎于不死不傷,確實神奇。“因為蛇神無法再請,想要保存這種血統(tǒng)和能力,便以始祖娘娘的長子為大祭司,始祖娘娘的次子為圣子,圣子以下的第一個meimei為下一任神女,代代以血統(tǒng)確定大祭司和神女之職,守護南湄子民。其余王族子弟中,以長子為國君,但凡確立的祭司及神女,都不再屬于王族,分別掌管長老殿和神女殿。不過這已是上千年前的傳說,后來也有別族來到南湄定居者,雖為數(shù)不多,但終歸是亂了血統(tǒng)的,隨著南湄開化,近親繁育越來越遭到子民懷疑。要不是國君手握重兵,恐怕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國泰民安。”“師父曾講過一些黑牡丹的故事,牡丹是他娘吧?”“他這么告訴你的?”馨娘目露欣慰之意。李蒙反不好說趙洛懿沒有直接承認了,胡亂一點頭,“能聽得出,不過那時牡丹已經(jīng)離開南湄,而且你剛才說,她沒有想過要再回來……”馨娘唏噓道:“所以這一任大祭司,也就是你師父,雖是神女之子,卻不是神女和圣子結(jié)合所生。多年來南湄一族漸漸壯大,王族始終想要擺脫長老殿與神女殿,如今的神女、圣子,主司為國運祈福,祭祀先祖,神女生下繼承人之后,將終生不得再踏出神女殿一步,完成對下一任神女的教養(yǎng),將古法傳承下去?!?/br>“神女能依照自己的心愿如愿依次生下兩個兒子,再生女兒?”李蒙有點懵。“自然不行,直至生出第一個兒子為大祭司,大祭司之后若生下了女兒,就將女兒‘授天’,直至確定了圣子,圣子之后的第一個女兒為神女?!?/br>“授天?”馨娘眼神一黯,“以木盆裝上嬰兒,放在湄水之中,任其順流而下。”這個南湄感覺像沒怎么開化的部族,這年頭,窮苦人家生了孩子養(yǎng)不起,含恨丟棄,終都是肝腸寸斷,骨rou別離的慘劇,竟然還有人把孩子丟了美其名曰“授天”,意思自然是丟給老天爺了,我不管。李蒙不禁心中感慨,面上滴水不漏,大概知道了安巴拉為什么急著找趙洛懿回來給他們當跳大神的。“牡丹已死,你師父是神女與外族人所生,本不該是大祭司,但他是唯一承襲了神女一脈的人,上一任祭司去世之后,國君殘暴,恢復買賣奴隸,把人當牲口奴役,甚至聽信讒言,取人心而食,以圖長生不老?!?/br>李蒙聽了只是不說話,見二人杯中已空,曲臨寒顯是在出神,他對南湄諸事不感興趣,也不大清楚趙洛懿究竟牽扯多深。相處這么久,李蒙深知曲臨寒為人,若是能拜一個比趙洛懿厲害也更有希望幫他報仇的師父,未必他還會跟著趙洛懿。曲臨寒造了不少小機關(guān)來玩,也許他并非不知道百兵譜下落,甚至很可能他早已將百兵譜記在心里,那東西還在不在世上,也未可知。不過還是先把趙洛懿帶回大秦,什么都好說,要從大秦帶個大活人回來并非易事。李蒙心里很是松了口氣,下個月大祭司既已確定要祈福,那就是說,趙洛懿不僅人在南湄,而且應當也沒死沒殘。細想了一番,李蒙道:“人心使人長生一事,國君是聽誰說的?”“正是圣子。”馨娘眉頭深鎖,現(xiàn)出憂愁,“神女與圣子不曾誕下一子半女,令王室震驚,雖說王室對長老殿和神女殿的依賴在削弱,可這兩殿在與不在,相去甚遠?!?/br>李蒙理解地點了點頭,“食人心一事,普通百姓知道嗎?”“這正是我想說的,現(xiàn)在民間只有傳聞,還不算什么。將來若是得了證實,恐怕王室會遭到最激烈的反抗?!?/br>“你們皇帝是傻了么?這么喪心病狂的事兒也做得出。”曲臨寒食中二指在剪香爐上方騰升的煙柱玩兒。“神女、圣子、祭司之位,到牡丹這里,等于就斷了血脈。南湄人不信天地,信蛇神,我們?nèi)宥枷嘈?,王族是蛇神的選擇。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恐怕會請蛇神從長老院或是王室中選出新的領(lǐng)導者?!避澳锢淅涞?,仿佛此事與她關(guān)系不大。“他們稱你是馨長老,你也是長老之一?”李蒙問。馨娘苦笑著看向李蒙,道:“今夜叫你們來,正要說這事。明日一早,我會去長老殿請罪,現(xiàn)在長老殿式微,想必暫時不會責難,還會讓我重回長老殿?!?/br>大祭司祈福的天音壇就在長老殿,有馨娘里應外合,趙洛懿看見自己,必定就會跟著跑了,重要的是怎么見到他。李蒙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就是有點怕像那個怪人那種詭譎古怪的武功無法應對。“南湄是否有種武功,可以直接把人吸過去……”馨娘神色一變,“你見到圣子了?”李蒙:“那人是圣子?他易容成柏叔,我都差點被蒙過去,要不是看他根本不認識路,他武功奇高,而且內(nèi)力詭譎,還用迷藥……”李蒙對自己和曲臨寒一沖進門就被人放倒的事兒很是在意。“他確實擅長改易容貌,代代圣子都以毒蠱見長,你見過了他,還能全須全尾地站在這兒……”馨娘唏噓道,似乎認為李蒙運氣奇佳。“追捕師父的人叫安巴拉,你認識嗎?”“我離開南湄,已經(jīng)是近三十年前的事,大概是后生晚輩,等明日去過了長老殿,我會留意。不過你們倆,暫時不要離開我家,我已對家里人都打過招呼,你們先跟著阿珠學些簡單的南湄話,以免被人識破身份。雖有大秦人在大都安定下來,但多半是無意中流落難以回歸故土,或者是大秦邊境居民,被劫掠販賣至此,又或者是有身份的上層貴族或是武林人士,到南湄來辦事易貨。”原來那婢女叫阿珠,阿珠說過,南湄有點身份的人都會點大秦話,看來是交流需要。“易貨?有什么東西是南湄有大秦沒有的?”曲臨寒奇道。“別看我們這兒窮鄉(xiāng)僻壤似的,除了大都,確實南湄別的地方都窮困,但我們這兒有許多珍貴的動物和藥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再則,貴族興許是來求逍遙散。”李蒙在家里時,聽父親提到過,逍遙散有鎮(zhèn)痛的奇效,但食之會上癮,且千金難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崩蠲深H不是滋味地說。“對的?!避澳锩佳坶g一股明顯的疲態(tài),以袖遮面,打了個哈欠,神情懨懨,“今日累了,明日若是順利,恐怕也要傍晚才能回來,會有人叫你們過來,白天你們兄弟二人熟悉一下環(huán)境,不要疏怠了功夫,前次與你們說的那一式,能十成十使出來,有出其不意之妙。”馨娘澆滅那香,起身送他二人出門。外間下人在遠處等待,李蒙和曲臨寒自廊檐下走近阿珠,阿珠才提燈引路,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