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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信是人生至樂之事。”安巴拉忍不住笑了起來:“趙兄是在炫耀嗎?”趙洛懿臉上沒什么表情,顯然在走神。倏然間他眉峰扭曲一般地重重蹙起,遲緩地低頭,低頭時仿佛能聽見自己骨骼傳出的聲音。鼓漲的“核桃”游走在他的傷口周圍,環(huán)繞那圓形的切口,游走至肩窩里,緊接著以rou眼可見的迅速一路游至上臂。“忍一忍?!碑?dāng)核桃走至趙洛懿的肘關(guān)節(jié),安巴拉迅速以一柄在火上烤得赤紅的guntang小刀插進趙洛懿肘中。趙洛懿悶哼一聲,瞬息之間,額頭滴下的汗珠直刺刺扎進眼睛,令他有一瞬失神,等待那股刺痛散去,他揉了揉眼窩,睜開時看見暗紅色的一只蟲子在翠色的竹筒中打轉(zhuǎn),那竹筒有安巴拉兩只手臂粗。安巴拉割下一截繃帶,迅速裹纏住趙洛懿手臂的傷口,就去看他的蟲。脹鼓鼓的蠱蟲沖到竹筒上,給四周圓壁撞得翻過身,無數(shù)短細的小腿兒不住蹬動,圓鼓鼓的背身一搖一搖地顫,怎么也翻不過來。“暗紅色?!卑舶屠]目,喃喃地念了一陣南湄語,以最古老的發(fā)音,之后用一根極細的銀針,將蟲子釘在了竹筒里,鼓漲起的肚子迅速干癟下去,釋放出的接近黑色的紅色汁液徹底染在竹筒底部。只見安巴拉以沉痛的目光注視著他帶來的“蟲”,把竹筒倒過來,抖出肚皮干癟下去的蟲,用一截小指寬泛著銀光的金屬小片將蟲尸挑起來,放在火上烤。不片刻,一股rou熟了的誘人香氣彌散在屋子里,夾雜著一股難言的香味,似檀非檀。“不大一只,也是口rou,吃了它。”安巴拉直接將烤熟的蟲子拿起來,似乎他皮糙rou厚不怕燙。“管什么用?”趙洛懿問,“能藥到病除嗎?”話音未落,趙洛懿就把那蟲子丟進嘴里,粗粗咀嚼兩下,囫圇吞進肚。“避免你身上蠱毒惡化得太快。”安巴拉打開香球,在桌子上扣了兩下倒出一些燒成灰燼但還能隱約看到輪廓的蟲子,忽然想起什么,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翻找出草紙放在一邊,等香球中的木炭燃盡,他手指根根骨節(jié)粗大,布滿新舊不一,不知什么時候割出的細細傷痕,在桌子上敲了兩下,愁眉不展:“我的本事不足以救你,不過,你功力大減,比蠱毒發(fā)作起來還快,對我還不說實話嗎?”趙洛懿攏好了衣袍,系上腰帶,頭也沒抬:“不是不說,不好解釋,我還沒弄明白?!彼痤^,看安巴拉素來帶著三分調(diào)侃的臉上也褪盡了那股玩弄,“你對西戎這個塞外野人族有多少了解?”“野人族?!卑舶屠α诵Γ嗯樕洗糖?,“你們大秦不是認為除自己以外,其他各族都是靈智未開的野人嗎?”趙洛懿沒有否認,接著說:“西戎族中,有一教派,叫魔王教。教主就是他們的王。這個國度,政教合一,上層統(tǒng)治者既是權(quán)力最高的人,也是武力征伐的利器。教中設(shè)八位護法,另外,有十二名專為教主選拔出來的器人。教主每個月,會依十二地支順序,與十二器人分別行和合之術(shù)?!?/br>安巴拉聽得一愣一愣,張嘴待要問,就聽趙洛懿說:“所謂和合之術(shù),在大秦也早有傳說,尋常人也聽過,便是采陽補陰又或者采陰補陽,以利內(nèi)功修習(xí)。不過早已失傳,想不到西戎人真有此法?!?/br>“你采了?”安巴拉有點懵,“李小兄弟那點功夫,不成吧,還是你被采了?”“……”“不過這辦法真的成嗎?有用?”“有用。”趙洛懿沉聲道,“即使蠱毒真的反噬,以此法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迅速提高李蒙的功力,再加引導(dǎo)。至少可以自保?!?/br>“放心,都包在我身上,現(xiàn)在我在這里,保住你們倆性命不算什么。只是得想個法子,那西戎人的法子,可有回頭路走?”安巴拉的意思趙洛懿顯然聽明白了,事實上當(dāng)他聽那西戎大夫說了這辦法,第一個問的也是這個問題。“沒有。”趙洛懿淡淡道。安巴拉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半晌不能言語,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后,他喝了口茶壓壓驚,才道:“那你這二十年所習(xí)武功,都……歸于虛無?”“沒有。李蒙是我的徒弟,他能有所大成,于我而言,也是幸事。”安巴拉苦笑:“這才是真正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彼霃内w洛懿臉上找出失望、后悔、遺憾,卻始終看不出半點痕跡。趙洛懿戴著一張無悲無喜的面具已太久,那面具就是他的本能,與他這個人合而為一,除了李蒙,誰也沒法看見他像個正常人那樣平平常常地開心難過。安巴拉仔細想了想,又道:“當(dāng)初我便與你說過,真有那么一天,也是要散盡功力以求保命。你能早做準備,也不算白費?!彼鋵嵑芟雴栚w洛懿,過慣了高處不勝寒的日子,真有那么一天,連自己心愛的人也保護不了,會不會痛悔今日。月上中天,從窗格中照進來。李蒙忽然手腳抽搐,身體狠狠一抽動,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驚醒。“師父?!?/br>叫出口的聲音沒得到應(yīng)答,李蒙側(cè)臉一看,趙洛懿不在。他披衣起來,就著木架上搭著的濕布擦了擦頭臉,涼爽驅(qū)走噩夢,有那么一瞬,李蒙生出不在此間的恍惚感,就是剛才做過的夢,他也想不起來到底夢見了什么,唯獨在夢里受到的驚嚇生動地留下來。丹田中一股真氣亂竄,李蒙燥得睡不著。房門輕響,趙洛懿進來,看見的便是李蒙兩條又長又細的腿兒夾著被子,側(cè)躺著,屁股崛起,薄薄的襯褲和里衣都被他自己蹭得凌亂,露出一截細白的腰。李蒙練功不刻苦,近來又傷重養(yǎng)著,皮膚透出病弱的蒼白,清皎月光之中,讓趙洛懿看得一陣口干舌燥,連灌半壺涼水下去,才上了榻。李蒙睜了睜眼睛,又閉上,身子燥熱地往趙洛懿身上貼。“醒了?”低沉的嗓音讓李蒙清醒了些,癟著嘴抱怨:“怎么又不在,干什么去了?”“辦點事?!壁w洛懿握住李蒙往自己肩膀上摸的手,避免他摸著摸著滑到手臂上去,摸到什么不該摸到的傷又要問,如此良宵豈不白費。想著,便解下自己腰帶,把李蒙的手撈起,輕輕松松捆在床頭,不待他又要不滿抱怨,直接上嘴給堵了。數(shù)日間李蒙皆過得稀里糊涂,他傷著,老讓躺著,價成日喝的藥腥味極重,得捏著鼻子才能一口氣灌下去,又總不見趙洛懿的傷好,一問他就避而不答,親得李蒙想不起來要問什么。想來這人從未這么熱情過,李蒙一面沉浸在熱烈的愛意之中,一面又有些隱約的擔(dān)憂。晚秋悄然而至,西戎的蒙古大夫帶來了一個讓李蒙不知該高興還是失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