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勁一般虛軟地靠在自己身上，一時只得把他抱得更緊。

臨了，孫天陰把兩人送到門口，一把攬過徒弟的小蠻腰，一腳踮起，倚著門，笑瞇瞇地揮了揮手：“好機會，可不要錯過了，以后該換李小兄弟做主，你師父從前欺負你了沒？不要緊，他如今這體力，到了榻上，還不是能力說了算?！?/br>
姜庶一把抓住孫天陰的手握住，板著臉，破天荒認同孫天陰的話：“抓緊。”

甫一進門，李蒙便一腳踹上門，趙洛懿抓著他的領(lǐng)子，李蒙手忙腳亂地抱著他，總覺得趙洛懿身子會倒到地上，絲毫不敢撒手，只能不停叫：“師父，當心，凳子，后面是桌子，師父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話音未落，李蒙已被帶到榻上，他是領(lǐng)子被拽歪到榻上去的，立刻以手臂撐在趙洛懿身側(cè)，以免壓到他。

“你不想？”趙洛懿輕佻的尾音比任何時候都讓李蒙覺得心窩子里一股抓心撓肺的癢癢，但他克制著，滿臉憋得通紅，眼也不敢看他師父，抬頭看了看窗戶：“哎，窗戶還沒關(guān)，那兒有兩只鳥，師父你看，你看他們在做什么……”只覺得褲腰帶一松，前門失守，風(fēng)吹屁屁好涼爽。

“……”李蒙一時語塞，腿也軟了，膝蓋略一曲，腿貼著趙洛懿的腿，聲音軟綿綿猶如一汪春水：“師父……你……”

“外面有什么好看，現(xiàn)成的你不懂看？”

李蒙哪兒敢看，他從面子到里子都只有臊，臊得褪下的袍襟里皮膚都通紅，只差沾點醬吃了。

滿頭大汗的兩個人并排躺在榻上，空氣里一股心滿意足的慵懶氣味，李蒙側(cè)過頭去，看趙洛懿的輪廓。

底下趙洛懿的腳貼著他的小腿摩挲，皮膚挨著的感覺讓人很放松。一切都懶洋洋的，好像什么也想不起來，李蒙腦袋里似被塞了棉花，就那么眼睜睜看著趙洛懿臉上的日光從黃的變紅的，光線一點點變暗，朦朧中李蒙覺得自己睡著了一會，睜開眼時窗戶里漏入的已是清皎月光，趙洛懿閉著眼，顯是已經(jīng)睡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把李蒙攬在胸膛里睡的。

李蒙摸了摸趙洛懿的胸肌，又滑下去摸他的腹肌，手指在趙洛懿小腹上畫圈時，趙洛懿忽然睜開了眼睛，按著李蒙親了一會，兩人都又有了反應(yīng)。

這一夜沒有什么話說，李蒙長到這年紀上，頭一回全然放縱，仿佛在無休無止的浪中隨風(fēng)擺蕩，風(fēng)去哪里，浪去哪里，浪頭時高時低，他的身體也一會兒飄在天上，一會兒沉入海底，一會兒癱在礁石上休息，卻又被大浪卷入海水里。

他把眼前的臉看了一遍又一遍，身上的皮膚摸了一遍又一遍，可總也不夠。

側(cè)著身，頭抵在榻頭，李蒙眼神已有些渙散，他聽見趙洛懿貼著他的耳朵說：“師父干得你舒服嗎？”

“……”趙洛懿極少會這樣說話。

李蒙微微濕潤的掌心貼著趙洛懿的臉撫摸，最后捂住了他的眼睛，拼著最后一點力氣吻他，分明只是一個吻，卻仿佛比和圖力對戰(zhàn)還要吃力。

“蒙兒?！敝父箵徇^李蒙的眼角。

怎么眼角都濕了呢？李蒙模糊地想。

“為師以后就是一個平凡人了?！甭湟魳O重，李蒙手臂被反握在身后，肩胛很疼，他卻還覺得不夠疼。

“孫天陰沒說錯，以后師父可沒資格擺布你了。”

李蒙張了張嘴，他想說他沒有這么想過，卻被一個吻堵了回去。

“要不然讓你來？”趙洛懿已是帶了戲謔。

李蒙緊緊閉著眼，猛然身子一挺。

“王八蛋?！睅缀跏堑秃霸诹R。

趙洛懿一愣，他從來沒聽過李蒙罵粗口，一時間眼神都亮了。

到后來李蒙已經(jīng)全無力氣，邊踹邊罵，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過去的，只知道趙洛懿仿佛在耳朵邊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從未聽過的話，那些話讓他直想哭。更想哭的是，李家滅門那一晚，那個虎口刺著窮兇極惡的上古兇獸，提著他就像拎小雞仔的男人，再也沒法把他夾在胳膊底下御風(fēng)而行。每當想到這個，李蒙就忍不住視線模糊，眼圈guntang，但他沒法真的嚎啕，不能傾訴，只能在縱情時當做是生理反應(yīng)，才能得以宣泄一二。

次日先是趙乾德要見他弟弟，趁趙洛懿被叫去的時候，李蒙去找孫天陰，拿趙洛懿要吃的藥。

“稍待，昨兒徒弟偷懶，還有好些沒收拾出來?！睂O天陰一襲白袍，灰色發(fā)帶，比之前次在閑人居見到又清瘦不少，愈發(fā)有股仙風(fēng)道骨的意味。

姜庶臂上挽著一件大氅過來，給他圍上，孫天陰皺一皺眉，也只得由他去。等姜庶給他弄好，人走了，這才抱怨：“這天兒哪兒就冷得不行了，成天婆婆mama，我看年紀越大越婆媽，真該給他找個媳婦好好管管。我說李小兄弟，你們李家的姐妹是沒了，不過總還有些遠房的jiejiemeimei，幫留意著，總要找個悍婦收拾收拾他?！睂O天陰忽覺得說錯了話：“對不住，我還真不該提這個……”

“無事?！崩蠲善届o地說：“當年害死我爹娘兄嫂的兇手已在西戎得了報應(yīng)，想必父親在天之靈足感安慰?！?/br>
“可不是嘛，仇仇怨怨的不能總放在心上，你的人生還很長，要往以后看?！睂O天陰說。

“受教。”李蒙鄭重道，對孫天陰，他一直存著一份感激，若不是托這個人的福，多少次趙洛懿和自己都該沒命了。

孫天陰自己身體似乎也不大好，這時節(jié)就咳上了。

“這個茶是很好的，我也給你師父弄了點，你自己也可以喝，生津活血，能補氣養(yǎng)神。沒有了再寫封信來，我要是收到了，自然讓人給你們送去?！睂O天陰把趙洛懿的藥分開包好，竟有幾十包，一一叮囑李蒙該什么時候怎么弄給趙洛懿吃。

“麻煩瑣碎一些，不過為了多享幾年福，都是值得?！睂O天陰拍了拍李蒙的手，表情一肅，“不過有一件事，你千萬不能縱你師父?！?/br>
“先生請講?！?/br>
“他現(xiàn)在身體虛，余毒也沒清，功力也在漸漸消退，雖已有南湄的高人為他用蠱，但不出半年，必功力散盡，成為普通人，那時身子骨會比普通人更虛弱。不怕告訴你，這半年要是不好好吃藥，將來后患無窮?！睂O天陰喋喋不休道。

“先生的吩咐，不敢不聽。”李蒙又想問趙洛懿的壽數(shù)，他總覺得趙洛懿和孫天陰有事瞞自己，孫天陰也聚精會神盯著他，似乎料定李蒙要問什么，結(jié)果李蒙卻沒問，他只得將重中之重要說的事提出來說了：“不能讓他勞累，cao心費神都不行，這個你得多擔(dān)待。無論什么事，都要有節(jié)制，在那方面亦然?！?/br>
李蒙愣了好一會，倏然滿面通紅像被燒熟的蝦子，支支吾吾道：“先生誤會了，本來我們平日里也不?！?/br>
孫天陰擺了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