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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來。因為蒼幾天沒來,而他又不愿在得到他確切消息前就再招個人進來做秘書助理的工作,因此文書一類的東西堆了一堆,雖然有發(fā)給底下的人分別處理,但還是有許多是要親自去看的。尊大大嘆了氣,然后想到今天陣內要加班,就算他一個人早回家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可做,才按下性子開始整理。接近中午時,正準備讓下邊幫忙訂份快餐,突然聽見有人在門上敲得緊急。沒有等他應門,對方就沖了進來,臉色蒼白,神色倉皇。尊看了他一眼,跳了起來。“啊,是你呀……就是那個什么……什么來著?真司?”朝戶抬表看了看時間,放下手腕,又看了看四周。一個穿白衣的女孩正從對面街道上走過來,他環(huán)視著四周,他要等的人還沒有到。“嗨!”有人在他耳邊說。他抬頭,見是剛才的少女,一身白色的衣服,赤腳穿著沙灘鞋。他愣了一下,才在那未著脂粉的臉上,認出與那日濃妝時的佐佐木惠相同的輪廓。“……”內心中吃驚不少。那日與這女人的一番較量之后,他暗自開始動用力量。一年前千葉蒼失蹤時,所有的線索都在到達某一處時突然中斷。而現在,似乎有人,正在將那失去的一環(huán)而他補了回來。他還是沒有能查出確實的消息,但心中卻已有了懷疑。之前的那些照片,在最初的憤怒下已經毀掉了?,F在卻想到應該留下。忽略前景中被逼迫著做出各種姿態(tài)的蒼不提,也許能從那些照片中找到其他的線索。誰知道呢,也許是地上一個隱約的影子,也許是相紙上屬于某個店的印記,在他這個外行眼中看不出來的線索,到了專家手上也許能說明很多。這些事情他還沒有告訴蒼。并不是他想故意隱瞞,以蒼上次對待佐佐木惠的反應來看,這件事情,無論當時是造成了怎樣的傷害,現在的蒼,已經能將它的影響忘記?;蛘?,不是忘記,也是縮減到最小。但是他無法容忍有人這樣對待蒼。他打電話給佐佐木,想問照片的事,以及再看看能不能再問出些別的。對方聽了他開口說了幾句話,就突然打斷他。“約我出去?!?/br>“什么?”他愣了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海邊?,F在正是吃海螺的季節(jié)?!彪娫拰γ娴呐?,已經在做著決定。朝戶想打斷她,卻聽見那邊說,“我的意思是和我去約會。然后你就可以問你想知道的事?!?/br>他想了許久,仍然無法明白對方的動機。而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無法與印象中的女人重合起來的形象,似乎讓他多懂了些。又似乎讓他更糊涂了些。“我第一次見到千葉蒼的時候,他還只有十歲?!?/br>朝戶陪著惠在海邊走著,惠不時揀起地上的貝殼,把它扔回到海中。然而過了一會,海潮卷上,就會沖上更多的貝殼。雖然如此,她還是一個個的揀著,然后再把他們扔回去。“帶我去的是我的爺爺。我現在還記得他帶著我跪在了千葉家當主的面前,鄭重其事地行禮,然后見我介紹給千葉家?!?/br>她笑了。只是簡單的笑容,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我很好奇。當你聽到我的名字時,難道沒有產生什么聯想嗎?這么多年來,佐佐木一直是作為千葉家的影子存在的啊?!?/br>“……佐佐木是一個很常見的姓?!背瘧艋卮?。“然而作為千葉家當主影子的佐佐木卻只有這么一家……或者說,只有這么一個?!被莸鸬?。就象是之前的時代,在筑墻時為了能使墻不倒塌,而將人柱放在其中,成為怨靈的人柱的靈魂,就會一直圍繞著城墻。佐佐木家每代也會出這樣的一個人柱。做為千葉家下代當主的影子養(yǎng)成,在神與鬼的面前,承擔對方應擔的罪責,免除對方應有的災禍。而佐佐木一家,就以這個成為他人影子的人為柱,一代代發(fā)展起來了。“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好。畢竟現在這種時代了,誰也知道什么神啊,鬼啊之類的,也都只是些胡說八道的東西。但是還是會想,沒有他的話就好了。沒有他的話,我也就自由,不用再生活在別人的影子里……”朝戶看了惠一眼。之前見面時,惠的五官都隱藏在了厚厚的化裝下面,現在消去了一切粉飾之后,露出的是年輕到令人覺得心痛的臉龐。然而這種感覺只是一瞬,下一秒,他記起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你是說,是你……”他不敢想。然而答案又似乎明確。千葉家的少主,每日的行程并非公開的事情,更由于治安問題而連上下學的行車路線都時常更換。能掌握蒼行程的人并不多。然而惠卻搖了搖頭。“不是?!彼齻冗^頭,撲捉到朝戶臉上不信任的表情,淡淡笑了一下。“你也可以不信。何況,”她聳了聳肩,“等到蒼再次出現時,第一個發(fā)現他的人,也是派了殺手對付他的人是我……所以你盡管可以下手,不用留情?!?/br>朝戶一愣。他不知道之前蒼還發(fā)生過這種事情。雖然已經能確定蒼失蹤的一年是被綁架,但他一直想著,蒼是逃出來之后立即聯系的他。“是誰?我只想知道,給你照片的人是誰?”他抓住惠的手,大概是過于用力,惠皺了眉。他松開手,惠的腕是迅速變得青紫的痕跡。“其實很簡單。你甚至都已經知道了。只是想再確定一次。千葉蒼的失蹤能讓什么人得到最大的利益?又有誰能在長達一年的時間里,一直讓你派出的那些人,甚至連警察,都無法找到他。答案很明顯,答案甚至每個人都知道——只是,沒有人能給出證據?!?/br>“而你能。”惠看著他。過了許久,緩緩點頭。室內的光線很暗淡。投影機發(fā)出微微的聲音。坐在暗影中的人,正專心看著屏幕上的畫面。最初的幾個鏡頭似乎是偷拍的,屏幕稍微有些晃,鏡頭中心的人,在和鏡頭外的什么人說話,沒有聲音,從姿態(tài)站姿來看,似乎是在說著什么命令。那是個相當年輕的男人,有著修長身材,容貌看得不是很清楚。之后的場景,則似乎是在不同時間里所拍攝的青年人外出活動的片段。從背景中有護衛(wèi)站崗的大樓中走出,上了停在路邊等候的車;從車上下來,走入燈火輝煌的大廳。也有更清晰些的,似乎是用小孔攝影機在接近的距離拍攝,然而卻只能看見鼻子之下的部分,良好的下顎曲線和薄薄的唇。再之后的,就絕不是什么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鏡頭。但是看的人卻似乎更投入,連身體都向前傾斜。室內另一端的門發(fā)出輕響,一個高大瘦削的身影出現在門框邊,來人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