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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更是嚇人。或許自家閣主真是無藥可救,無人可度。“本尊不需要,說什么普度,本尊自己就是苦海!無岸無船!”花子夭陰陰一笑,將僧袍遞給敕若,“過來?!?/br>敕若接過衣服,還愣了一下,見花子夭已經(jīng)很是自覺地伸開手了,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要自己幫他穿上。不想問他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不自己做,反而要讓他來,敕若任勞任怨地幫他穿上。火紅的錦衣掩在素白的僧袍之后,只有衣擺和袖口露了一截出來,敕若比花子夭要矮,僧袍不合適是自然的,花子夭也沒說什么,穿好僧袍便搶先一步走了出去。要出去走,自然不只是局限于竹林。敕若這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是什么樣的,竹林之外還有一道籬笆,自己居住的小竹屋就隱在竹林深處,被層層密密的竹子給圍裹起來,看不清真實(shí)面貌。“這里是哪里?”敕若問道。花子夭看了眼密密的翠竹,“你住的地方,你自己想唄?!?/br>敕若想了想,“竹生居?”花子夭看了他一眼,敕若解釋道:“竹子生長的地方是小僧的居所?!?/br>花子夭:“……”兩人走了一會兒,今夜月色果然不好,陰陰暗暗的,風(fēng)還有些急。“施主,白玉簪怎么了?”走了一會兒,見花子夭還不開口,敕若只好出聲問道。花子夭想了想說道:“白玉簪的事還在查,本尊已經(jīng)派了兩名尋故者去了,不日內(nèi)應(yīng)該能夠得到有用的消息?!?/br>“尋故者?”“就是負(fù)責(zé)搜集探聽消息的人,如果有危險(xiǎn)就會派影衛(wèi)去?!被ㄗ迂步忉尩溃皩す收叩哪芰軓?qiáng),兩名已經(jīng)綽綽有余。”“……”沉默了一會兒,敕若試探道:“沒了?”花子夭以為他沒懂,想要解釋得詳細(xì)一些,“本尊閣下所有人……”敕若忍不住打斷他,“白玉簪的事沒了?”花子夭:“……沒了?!?/br>敕若:“……風(fēng)真大,施主,我們還是回去罷!”花子夭:“……”最終,由于花子夭的僵持,兩人還是沒有回去,坐在比較避風(fēng)的亭子里一起看著空空蕩蕩的夜空,朦朦朧朧的月光跟沒有沒什么區(qū)別。敕若想起個(gè)問題,“沒有找到東西前,小僧要一直住在這里?”花子夭回道:“直到本尊找到如何取出佛心,而佛心無事之前?!?/br>“難道故人閣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當(dāng)然不是,花子夭想了想,“依情況而定?!?/br>敕若想了想,“小僧還是先不要住在這里,小僧想去找找阿賴?!?/br>花子夭一聽,想也不想立刻拒絕,“你身懷佛心,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待在這里是最好的。”“可是阿賴……”花子夭不屑,“他可比你過得好,你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吧!”“施主怎么知道?”花子夭撇撇嘴,他怎么知道?他都是瞎編的,但是他會繼續(xù)編下去,“本尊做事從不留余地,一直派人跟著?!?/br>敕若自然是信的,只是說了一句,“你的人真閑?!?/br>花子夭:“……怎么說什么,你都能接上兩句?”作者有話要說: (修)此章為放棄野桃梗之章節(jié)☆、第十二章第十二章兩人往回走時(shí),同來時(shí)一樣無話可說,俱是沉默。回到竹屋,竹林濤聲急,花子夭止步,敕若走到竹門前,竹屋里燭光搖曳,素白的布簾透出一片光,暖暖籠罩著敕若有些清冷的背影。他轉(zhuǎn)過頭,花子夭素白僧袍,衣擺艷紅,黑絲如瀑,鳳眸微挑,盈盈看著他,就如往常無甚差別。敕若垂眸,輕聲道:“施主方才說普度,說苦?!?/br>“是,”花子夭抬眼,“如何?”敕若看向他,“即便施主是苦海,小僧若是想,必定能讓此海消亡!”平日里水潤含情但卻始終淡然冷情的桃花眼突然迸發(fā)出一陣精光,灼灼有力,傲然而高卓。花子夭眼中興致濃然,從未想過一向淡然無求的和尚竟也會有如此的神情,他的確有些驚訝,本就有的幾分興趣如此更加濃厚。“哦?”他帶著些挑釁的意思,一笑,“那本尊必定等著,還望,不要失言?!?/br>敕若亦是淡淡一笑,彎彎的桃花眼顯出幾分俏人,“可是小僧現(xiàn)在還不想,施主也不愿?!?/br>花子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敕若,似乎有哪里不一樣,花子夭好整以暇,“那你什么時(shí)候想?反正本尊什么時(shí)候都不愿?!?/br>“本尊總覺得你似乎忘了你是個(gè)和尚?!被ㄗ迂驳?。敕若垂眸,“初心不改,方有可成。”說罷,他轉(zhuǎn)身進(jìn)屋,也不管屋外還站在風(fēng)里的閣主還想說些什么。還站在風(fēng)里的閣主仔細(xì)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初心,但約摸是時(shí)日過久,他早已忘了。花子夭笑笑,“這和尚真是傻得開始胡謅起來?!被ㄗ迂矒u搖頭,轉(zhuǎn)身離開竹生居。敕若在房中靜坐了一會兒,現(xiàn)在他依然不知道,依然不知道為什么眾生云云,盡管有人參透卻不愿脫離這凡塵輪回之苦,盡管有人還未曾參悟,但心性聰穎,卻不肯去參悟。在他看來,前者就如花子夭,后者就如阿賴。若是如此,盡管苦海無邊,若是他們并不愿回頭,那秉持著佛法的普度又如何伸手,或者說伸手亦不過是被忽視,沒有人愿意回頭是岸。因?yàn)樵绞亲叩眠h(yuǎn),得到的東西就越多,而期待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抑或前路并無期待,只是因?yàn)榛仡^也沒有期待罷了,只好將就著走下去。敕若如是想。……花子夭本想著脫掉僧袍,但是想了想又覺得夜里的風(fēng)實(shí)在是很急啊,于是又穿在身上,漫步走著。大七跟在后面,默不出聲。良久,花子夭突然問道:“大七,本尊有多久未出去了?”大七回道:“三年。”“三年?”花子夭突然失笑,“本尊倒是忘了?!?/br>“上一次出去是為了什么?”花子夭問道。大七回道:“三年前,皇帝薨?!?/br>花子夭瞇了瞇眼,“你倒是記得清楚?!?/br>大七不答。“罷了,回去吧。”花子夭轉(zhuǎn)身,沒有往常瀟灑的衣袂翻飛,素白的僧袍擋住了艷紅錦衣的幅度,只是幅度小小的飄了一下,沒有了往日的瀟灑恣肆。花子夭常常晚起,不到日上三竿根本不會睜眼,冬天更甚,能一直賴在床上不起來。花子夭坐在床頭,把玩著一個(gè)精致的玲瓏鐺,絲毫沒有睡意。讓大七去竹生居看敕若在做什么,大七很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