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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江春入舊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1

分卷閱讀141

    喜歡畢竟是一件令人愉悅和幸福的事。

她糾結著這些往事,自然也就未覺得時光的流逝,胡沁雪在旁卻是百無聊賴的,與后頭的徐純嘀嘀咕咕說著甚。

江春轉(zhuǎn)過頭去,他們卻又立馬剎住話題,再怎問亦是閉緊了嘴巴。她覺著有些怪異,但轉(zhuǎn)念一想,戀愛中的男女,有甚怪異皆是能夠理解的……也就未放心上了。

二十五那日,竇夫子還未進學舍,卻見門口站了兩個小廝樣的男子,眾生驚奇,片刻后,從門口進來個清俊的少年來。

徐紹回來了。

眾人皆爭著關心他腿可好了,大夫怎說的,怎不多休養(yǎng)幾日……雖然還是女學生居多,但他都一一耐著性子答了,眾人小小鼓舞了一把。

畢竟三年的同窗之誼在呢,想到他傷了腿可能會影響臘月間的升學試,眾生皆是擔憂的,現(xiàn)見著他好端端復課了,這種歡欣鼓舞倒是發(fā)自真心的。

江春看著眾人詢問他的、寬慰他的、鼓勵他的,心內(nèi)有些觸動,這些都是鮮活的年輕的生命,平日對自己亦是多有關照的,自己多么有幸,能得以和他們共度三年青春時光。

江春嘆了口氣,可能是臨近畢業(yè)了罷,三十幾歲的人了,居然還有這般離愁別緒。

徐紹自回了位子坐下,身旁的林淑茵倒是對他噓寒問暖了一番,問起些那日山上之事,徐紹皆只隨意應付了,并未細說。

江春有些奇怪,徐紹出了這么大的事,那日在胡府卻未見她出現(xiàn),按理說,她與徐紹還算親戚的,現(xiàn)反倒才問起那日山上之事……倒是像個不知內(nèi)情的。

況且她亦覺著林淑茵這幾日格外的漂亮。那梳得高高的驚鵠髻尤其出彩,梳成鴻鵠的兩片翅膀,中間插了枚金梳篦似點睛之筆,據(jù)說是唐朝皇妃間的流行發(fā)髻。

江春每次一轉(zhuǎn)頭皆能瞧見那一片似驚鵠欲飛的青絲,配上她那瘦削修長的脖頸,倒是更像只優(yōu)雅的白天鵝。另外那濃淡得宜的柳葉眉也畫得好,就是那身上一樣的館服亦是被她在褙子上繡了幾朵幽蘭……像是精心打扮過的。

江春|心下佩服,在這般緊張的最后關頭,她還能有這時間早起至少半小時打扮,她是恨不得一天能多出幾個時辰來看書呢。

但她暗里卻又是羨慕的,那發(fā)髻委實漂亮驚艷,且又不是非得婚后女子才能梳的……只想著自己現(xiàn)今發(fā)量還不算特別多,要梳這般的驚鵠髻還不行,得等頭發(fā)再長長些才夠繞得出那形狀來。

那林淑茵見著江春眼中羨慕,嬌嬌弱弱地對她笑了笑,江春亦回以一笑。

那徐紹卻在位子上看著江春發(fā)笑,見她今日仍是將青絲高高扎了個馬尾,無任何發(fā)髻與飾物的。他又有些感慨,嗯,小友就是這般自然素凈。

見她穿了一般的館服,又覺著小友委實是個能干人,那館服每日皆能洗得干干凈凈,熨燙得整整齊齊的。

見她將腰背端得筆直,又覺著這樣的她委實精神。

見她對著旁人笑,還覺著她真是和氣好相處,笑起來委實好看。

……

總之他的小友樣樣好,處處閃光……天工造物好生不公,小友樣樣占全了。

再見著她那雪白細長的脖頸,與夢中一樣,愈發(fā)覺著不好意思了,暗恨自己;徐紹啊徐紹,你怎這般不堪,又在窺視小友!

江春不知她現(xiàn)已成了徐紹心目中樣樣好的發(fā)光小金人,只覺著今日徐紹倒是來得及時,竇夫子這幾日授的九章愈發(fā)難了,她得課上凝神細聽,課后多想多練才能應付得了……徐紹更該親臨課堂了。

其實她也有些費解,徐紹個七竅玲瓏的公子哥,詩畫文章樣樣信手拈來,怎就在九章科上栽了跟頭……畢竟現(xiàn)在所學都只是前世初高中難度——大概天工造物還是公平的罷。

不過他就算九章拖后腿,亦有其它科目來補上,最后還有前太醫(yī)與尚書舅父來提攜,前途是不消愁的,她想過也就丟腦后了。

今日的竇夫子還是一樣的青衫綸巾打扮,只神色有些怏怏,授起課來亦有些神思渙散,就是粗心大意的徐純都看出來了,用指戳了戳胡沁雪,怪道:“竇夫子今日怎了?”

胡沁雪早忘了她與竇夫子的一語之仇,悄聲道:“不知哩,怕是有甚心事?!?/br>
江春覺著他該是遇著甚事故了,不然以他平日談笑風生、妙語連珠的風格,不會這般似霜打了的茄子。

不知怎的,她最近總是會將竇夫子與竇元芳聯(lián)系到一處。見著他狀態(tài)不對,就胡亂猜測可會與竇元芳有關?竇元芳現(xiàn)又是在何處?是回京了還是仍在威楚府?旁人稱呼他“竇大人”,不知他是做的什么官?以及,無可避免地就會想到當年自己施救的那個小兒,該有五六歲了吧?倒是與軍哥兒差不多大。

想到軍哥兒,少不得又要想起家中的武哥兒斌哥兒兄弟兩個,以及可憐的秋姐兒。

江春估計,若非秋姐兒與武哥兒兩個同日生,她直到長大都不會有機會過一次生辰的。

連續(xù)兩年,到了八月初八那日,高氏都得早早地提前半個月給倆個兒子做身新衣裳,楊氏卻是手中接過王氏與秋姐兒做衣裳的錢,背轉(zhuǎn)身了就自個兒揣起來,可憐秋姐兒卻是連親娘納的鞋子都穿不上一雙,少不得王氏看不過眼又罵罵咧咧著做與她。

楊氏這親娘當?shù)?,倒還不如別人家的后娘,動不動就將“丫頭片子”“賠錢貨”掛嘴邊,稍有不合心意就上手打罵的,每年三個小猴子生辰那日,武哥兒兩個荷包蛋壽面一樣不少,秋姐兒卻是得不到半分關愛。

她的舔犢之情恐怕只是留給她那不知在哪座山頭上曬太陽的“兒子”的,就是江夏亦未得到多少,而后生的秋姐兒似乎只是她一個任打任罵的出氣筒。

光江春親眼見著的就數(shù)次了。才兩歲多的小豆丁,楊氏也懶得喂飯,只留她自個兒吃。調(diào)羹不與她一把,小小的人兒手指還沒筷子粗,捏不住筷子,拿掉了幾次被楊氏打得哇哇大哭。那頓飯上小丫頭也不敢使筷子了,只怯生生哭著用手抓,將米粒菜rou抓得滿臉滿衣裳皆是,少不得又是一頓打罵……

王氏咬著后槽牙瞪了她幾眼,可惜她只將王氏的不滿歸結于她生不出兒子來……王氏無法,只盡量將小丫頭叫她面前去,每日先將她喂飽了再吃自己的。

為此,江老伯與江二叔也有意見:你個婦道人家,不好生招呼好娃子,反倒丟給婆婆幫你伺候是甚道理?男人家還娶你回來做擺設?

江春雖也不贊成他二人“娶老婆就是當老媽子生兒育女”的想法,但楊氏這般不管不顧亂發(fā)邪火的行為,她更加看不慣……無法,只得第二次家去時候與小丫頭買上把調(diào)羹與小筷子,與江夏兩個輪換著手把手教會她用。

有時輪到楊氏造飯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