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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江春入舊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8

分卷閱讀148

    不會發(fā)生了。

竇元芳皺著眉頭,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氣惱。

“嗚嗚嗚”

江春被這聲響唬得一跳。

她皺起眉來,這是甚小動物?有些像胡沁雪的“小獅子”……她擰著淡淡的眉頭,四顧起來。

但這燈籠光照有限,館門兩側(cè)光去不到的地方,就是兩片深深的黑影,兩旁栽了樹木的,也只隱隱得見黑影幢幢。

以前的她倒沒這般膽小,二三里的山路摸著黑也走過,但自從前年在胡府著了那一遭后,她對這種不知隱藏在何處的不明人物或生物有些害怕,總覺得自己暴露在燈下,不知那些危險正藏在何處,偷偷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她輕聲問了句:“可有人?是哪個找我?”

四周惟有靜默:……

看著自己背后就有門房,既然無聲無息,那就是沒人了,估摸著是被哪個給耍弄了,她轉(zhuǎn)身欲走。

“嗚嗚嗚”又是那小動物發(fā)出的聲響,這回江春壯著膽子,循著聲音來處,看向大門左側(cè)的陰影……那處黑乎乎一片,她站在明處,就算瞪大了眼睛也是甚都看不出的。

她又問了兩遍“是哪個在那”,見還是無人應(yīng)答。江春可以肯定,這就是哪個惡作劇的了。

她有些后悔未向那女學(xué)生問清楚,這尋她之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如今被捉弄了,算是特殊的生辰“禮物”了吧?

她兀自皺著眉頭。漸漸地,一個高大的身影自那片黑暗中走出,仿似還帶起了一陣秋風(fēng)。江春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只覺著館里夫子說得對,今年寒水司天,冷得有些早。

那身影得有一米八還多,腰間纏了條玉帶,顯得寬肩窄腹,身上穿了一身絳紫色的衣裳,足下踩了雙黑色絲屐,倒是有些講究。隨著他慢慢走出那片陰影,光線照到他臉上去,江春才看清那古銅色的正臉,下巴上胡茬青黑一片……正是竇元芳。

是他,江春就心安了。

人總是這般奇怪,若是旁人這般不聲不響冒出來,她定要懷疑可是有何目的了;但竇元芳,曾經(jīng)救過自己兩次,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將他與“危險”聯(lián)系到一處的。

“竇元……竇叔父……可是竇叔父找女學(xué)生喊的我?”江春及時將脫口而出的“竇元芳”改成了“竇叔父”。

她算是摸到一點竇元芳的脾氣了,他最是個見不慣長幼不分、尊卑不清的人了。面對這般看重規(guī)矩的老古板,第一要務(wù)就是要表現(xiàn)得守規(guī)矩些,只要肯守規(guī)矩、肯乖,他就找不著發(fā)作的點了。

嗯,江春打定主意就要這么“守規(guī)矩”下去。

倒是對面的元芳定神瞧了她一眼,見她將才那大睜著的杏眼已垂下,目不斜視,睫毛輕顫,腰背挺得直直的,當(dāng)真是個行止端方的小姑娘……將才該是未被自己嚇到吧?

他有種老懷甚慰的感覺:這丫頭三年書沒白念。

轉(zhuǎn)眼看到她那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樣子,好似只笨重的灰熊,露出瑩白的小臉來,只巴掌大,倒是有些賞心悅目……怪不得已有小郎君愛慕她了。

他又不暢快起來,這丫頭也忒少見識了,一塊佩玉就能將她哄了去。

“你還小,莫將心思耗在那些事上……那佩玉還是還與他吧?!痹汲林曇?,仿似是長時間未開口,有股氣卡在嗓子眼,發(fā)起聲來有些沉悶。

“甚佩玉?”江春有些摸不著頭腦。

竇元芳聞言皺起眉,也不說話,只用眼神定定望著她,仿佛要用眼神戳穿她這小謊話精的皮子。

江春亦微微皺眉回望他:我沒佩玉啊。

她還低下頭來將身上打量起來,難道自己哪里佩了有玉?只實在是裹得臃腫,看不出來。天愈發(fā)冷了,她在徐純走后就將白日間那身衣裳給換了,裹上這厚厚的棉花衣裳倒是安逸。

等等!白日間……佩玉……徐紹!

江春恍然大悟,原來他是說的今日徐紹贈自己那塊玉佩啊,但自己并未戴身上啊,他怎曉得嘞?

還說甚“還與他吧”,他曉得是徐紹?難道……是他見著了?可白日間只她與徐紹二人在山上啊,正是午食時辰,眾生都往珍饈堂去了,她還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哩……

江春內(nèi)心抓狂:啊!他怎總是這般神出鬼沒,總是在最不可能出現(xiàn)的時間地點出現(xiàn)。要怎樣才能避免不被他突然襲擊啊,她不想被他瞧見自己“不守規(guī)矩”的樣子……這令她有些苦惱。

竇元芳見她愁著眉,嘟了嘴,這是在苦惱自己發(fā)現(xiàn)他們“私情”了?其實她內(nèi)心是不愿還回去的罷?竇元芳覺著有些頭疼,這小兒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若這般放任她小小年紀(jì)就“琴挑文君”,那與縱容她鬼混又有何異?

竇元芳嘆了口氣,溫聲解釋道:“你還小,莫以為過了個本命生辰就是大人了,人還沒我腰桿子高,可不能學(xué)壞哩。”

江春先將眼神放到他腰間去,見自己明明快到他胸口了,還說甚沒他腰桿子高,這就是胡說。再一聽甚過本命生辰,他又是怎曉得自己過生日的……江春覺著自己可能是被他監(jiān)視了吧,為何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

但,既然他都說到過生辰了,她玩心忽起,笑著調(diào)侃道:“竇叔父曉得我過生辰哇?那可有生辰賀禮???”她篤定了他會驚詫,會無措,甚至可能會黑臉。

然而,意料之中的尷尬卻未來臨——“喏,與你這個吧?!备]元芳伸手指了指地下的竹籠子。

這回反倒換了江春驚詫:“竇叔父你還真有賀禮?。?!”

竇元芳只輕輕扯了扯嘴角,那青黑的胡茬居然有些閃眼,江春只權(quán)當(dāng)他笑了一下。

她忙蹲下|身,盯著那將近兩尺長的竹籠子,倒是與當(dāng)日徐純送胡沁雪的有些像,只是更大了些,而且外頭的竹篾顏色亦不青,似是早就編好了的。

江春隔著竹篾輕輕敲了敲,里頭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感覺那籠子重重地顫動了一下,不會也是小狗子吧?

但這籠子卻又是那日的兩個大,將才顫動的力道亦比那日大多了,若是狗子的話,哪有這般大的狗子?

江春好奇起來,里頭到底是甚?她下意識地將頭湊過去,挨近那籠子,用眼睛隔著那竹篾往里瞧。倒還真瞧見了啥,入眼只見一片棕紅色,光線太暗也瞧不清是毛發(fā)還是皮殼甚的。

“竇叔父這是甚?我看不清哩?!币蚝闷嫘尿?qū)使著,也就只將他當(dāng)作一般長輩,聲音里難免就帶上了孩童的嬌嗔。

江春自穿越來,身邊所見江家人,所謂的“爹娘”也只是與她上輩子一般的同齡人而已,她實在無法真當(dāng)自己是小兒,對著他們作出嬌嗔樣子來……至于王氏江老伯等人,則是因著剛來時無甚感情可言,自也做不到真拿他們當(dāng)至親長輩而撒嬌,到后來處出感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