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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聽得江春紅了老臉,恨不得罵她們倆臭流氓!但好在她胸臀還有rou在,還能撐住衣裳,平日腰帶不系太緊的話,也倒不會過分明顯。進(jìn)入八月份,往年在金江的話,田里稻谷飄香,稻花魚肥嫩,正是入口好時節(jié),王氏雖摳門,但八月上總是要捉幾尾稻花魚來做個紅燒的。這兩年江家日子好過了,她也舍得給高氏放糖鹽,那煎得兩面紅光泛黃的肥魚,入口鮮嫩,味道香甜,淋上一勺湯汁兒,最是下飯。想著想著,嘴里就開始泛酸……離家半年了,也不知是饞家里的味道,還是饞那肥魚了。于是,午后的課愈發(fā)上得渾渾噩噩了,滿心滿眼只想著要吃那魚,倒是令她又氣又笑——自己居然為了個吃的惦記得心神不寧、無心向?qū)W,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罪過罪過。好容易熬到散學(xué),因第二日是八月初五,四大學(xué)沐休,她想約了胡沁雪與高勝男一道吃頓好的去——能吃魚最好。可惜沁雪中午剛收了封徐純的信,急著回家去悄悄躲被窩里獨(dú)自欣賞,她又不好說自己想吃魚,搞不好這丫頭非拉了她家去不可……她不想與胡家太過親密。高勝男自是樂意與她同去的,兩人手挽手去了西市。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律,女孩子間的友誼,超過三人就不叫閨蜜了,其實(shí)超過兩人都尷尬,三人間總有兩人是比較好的,不可避免的總有一人會被落下。因江胡二人是從金江一路走來的好友,又是認(rèn)過干親的姊妹,感情自然要深厚些,而高勝男自己又沒幾個處得來的好友,倒是追著江胡二人耍的時候更多些。好容易有了能與江春獨(dú)自玩耍的機(jī)會,她自是歡喜異常,只緊緊挽了江春臂膀,生怕被甩開似的。江春望著她已經(jīng)消散去三分之一的痤瘡,倒是覺著欣慰:這幾個月的堅持倒是明顯見效,她不止人瘦了一號,漸漸露出原本的尖下巴來,就是面上紅瘡也好了許多。照她的治療計劃,倒是可以開始給她吃湯藥了。見江春想吃魚,高勝男反倒拉了她手:“走,jiejie請你吃好的!這西市就沒家做魚好吃的,全是甜膩膩一個味兒……”江春暗道“不妙”,勝男在西北生活了十年,習(xí)慣了鹽味兒重的吃食,她卻是更喜歡甜辣型的,被她拉著吃了幾次油潑面鹵醬牛rou,倒是令她梗了半日才克化得了……但她不去,她又要念叨。唉!吃個飯都無比糾結(jié)!突然,使勁拉她的手松開了——“元芳哥哥!”江春抬頭,見個高瘦個子的男人站她二人對面。正是穿了身紫色常服的竇元芳,剔干凈了頭發(fā)胡子,倒是將那臉頰顯得愈發(fā)瘦削了,面色依然黃黑,雙目炯炯的望著二人微笑。“元芳哥哥,你甚時候回的?我都未見過你,我阿娘還道要請你家去做客呢,我哥哥都不知念叨了你幾回,我嫂嫂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江春想笑,這意思就是她全家都掛念元芳了,看來元芳與武功侯一家關(guān)系不錯,也不知是甚因緣。“我在西北時與高燁同營,同在武功侯麾下?!?/br>江春見他溫聲與自己解釋,心內(nèi)嘀咕:這家伙難不成會讀心術(shù)?嘴角卻是微微翹起來。高勝男這才反應(yīng)過來:“哎,春meimei你們也認(rèn)識呀?那敢情好,咱們一處用晚食罷?!庇谑?,也不問竇元芳是否吃過了,三人就在街邊挑了個攤子,要了三大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吃起來。一心想著要來吃紅燒魚塊的江春,無奈的吃了碗餛飩,大夏天熱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委實(shí)難受,連帶著那餛飩也無甚滋味了。倒是高勝男吃得開心,畢竟三個月未得正經(jīng)吃過晚食的人了,每一個小餛飩都要小口小口分著吃,生怕嘴巴張大了吃太快,一下就吃沒了似的。“元芳哥哥,那日竇祖母出事,我都不在身旁,我嬸娘見人多,就將我拉走了……倒是對不住了?!?/br>“無事?!痹妓土藗€餛飩進(jìn)口,眼睛卻不動聲色的看了江春一眼。她今日穿的還是以前那件湖藍(lán)色衣裙,估摸著也無甚新衣裳可換,她為了不弄臟,將袖子卷了道,元芳見那翻出來的袖口都磨起毛邊了……嗯,她確實(shí)是缺新衣裳了,光這身襦裙他都見過三次了。第一次是去年她結(jié)業(yè)考前,他在城外等著她,見到漸黑的天色里,她胸前一片飽滿令他觸目驚心……第二次是六月初八,他牽著她的手,就在這西市,穿過人山人海……他估摸著自己定是著了魔了。江春見他將視線落在自己袖口處,曉得那起了毛邊的袖子被他見了,有些微不自在……貧窮少女的窘迫令她紅了臉。但其實(shí)她清楚,這貧窮不是她能決定的,江家已經(jīng)給了她幾個孩子里最好的待遇,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爭取……所以,只有繼續(xù)努力,她才能在他面前不窘迫,不難堪。雖然,江春有時也覺著自己這想法挺膚淺的,他與自己甚干系?他如何看自己其實(shí)一點(diǎn)也不重要罷?她也拿不準(zhǔn),心內(nèi)兩個小人在斗爭。一個說:人家是君子,定不會惡意揣測你。她承認(rèn)。但她總覺著自己對著他沒有表現(xiàn)出最好的一面來,這種明明覺著自己不是恁差勁,卻總也表現(xiàn)不出來的挫敗感,令她覺著……自慚形穢,而他,愈發(fā)會發(fā)光了。另一個說:你真膚淺,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在意個男人眼光。但元芳在她心目中不是一般男子啊,他是她見過最有正義感,最有擔(dān)當(dāng),最光明磊落,也是除親人外,對她最好的男子了。這種特殊性,令她時而傻笑,時而又怏怏:自己上輩子怎就沒遇到他呢?唉,少女江春嘆了口氣。眼見著自己都吃完了,她還端著半碗餛飩兀自出神,勝男輕輕喚了聲“春meimei”。竇元芳見她回過神來,又要傻傻的去吃那餛飩,她那脾胃,吃了怕又要不舒坦半日了,遂出口攔道:“罷了,莫吃這冷的,待會兒回寢吃點(diǎn)熱乎的罷?!?/br>江春本就不甚喜吃面食,被他一攔也就順手歇了碗筷。“元芳哥哥,中秋前我哥哥要家來,你可要去我家?若是阿娘曉得你要來,不知得多歡喜呢!”“好,屆時我會去?!?/br>勝男聽他這話,高興得拍了手,忙又對著江春道:“春meimei你也要來,一定要來!”三人說著就上了朱雀大街,元芳先將勝男送回武學(xué),江春就在武學(xué)門口道:“多謝竇叔父,叔父慢走?!币蛱t(yī)院就在隔壁,她告辭過后,慢悠悠就往旁走去。“不是未吃飽?”身后元芳幽幽來了句。江春回首,疑惑的望著他。“走罷?!?/br>元芳一馬當(dāng)先走前面去,走了幾步見她還愣在原地,他又轉(zhuǎn)過去,鼓起勇氣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