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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些,一彎腰下去,那胸前細(xì)白一片就隨著沐浴后的清香流露出來。元芳豎著耳朵聽了半日,突然無聲了,忍不住好奇偷偷睜眼看,哪曉得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大片細(xì)白……以及,從他那角度,居然還見了兩只肥美的大白兔!原來,她的是生成這樣……從這角度看,倒是不似那畫本上的大桃兒,但,又比那桃兒還觸目驚心,還要好看,還要秀色可餐。那“餐”字,陡然間令他紅了臉,就連心尖尖亦隨著那對顫動兩下。果然,那一對還隨著她動作有些輕輕晃動……若是能碰一下,定也極其軟和調(diào)皮的罷?看,還差了那么一丟丟,就一丟丟,稍微挪動下方位,定能看見兩只鮮艷的兔子眼睛的……但他仿似被定住了似的,不敢挪。體內(nèi)那兩個小人又在抗?fàn)幜?。一個說“動一下,動一下就能瞧見了,可能真是兔子眼睛哩”,另一個說“竇元芳你果真是個偽君子”……他不敢動,但他那處卻是動了的,帶著他這半年來越來越熟悉的熱量,極快的蘇醒過來!還好將才治傷時,竇三幫他在褻-褲外又穿了條外褲……否則,那薄被定是壓不住的。他心如擂鼓,又緊張又帶了本能的悸動,只覺著體內(nèi)那股熱量從心窩開始往下,到了那處,燒得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他窘迫極了,為何這般不聽使喚!然而,那不聽話的小豆芽還散發(fā)出一股愈發(fā)明顯的熱氣,順著沖任督帶之脈,循行腰間一周,又往上竄至心口。將他心窩子燒得快要燃起來,才受的傷居然也不痛不癢了?看來這把火比任何丹藥都靈驗十倍百倍……燒過心窩子還不算,它居然順著喉嚨往上……元芳心想:完了完了,又要吐血了,要是又似白日間一般,才吐一口就將她嚇哭可怎辦?他不想她哭!于是,他猛的閉上眼,不敢再看,體內(nèi)運起力來,壓住咽喉,決心定要將那口熱血扼在咽喉間,最好是能將它扼回心肺之內(nèi)……然而——“咦?竇叔父,你怎流鼻血了?”……竇元芳雖然閉著眼,但他覺得,他的人生,從未有一日似此刻這般失控……與狼狽。他一直堅信,男子的毅力要從控制身體開始,身體控制了,才能論心性……而他此刻的窘境證明:他可能并不是個有毅力的男子。江春天馬行空一圈,方抬頭就見元芳鼻子內(nèi)流出了一股血線,鮮艷至極,但眼睛仍是閉緊了的。這是怎了?按理說失血過多的人,方用過止血療傷藥,該是凝血功能最好之時啊,怎還鼻衄了?莫非是傷情加重了,體內(nèi)真氣亂動,導(dǎo)致氣血逆亂?她顧不得多想,忙掏出隨身帕子,手忙腳亂替他擦起來。只是她愈靠近他,身上散發(fā)的清香就愈發(fā)明顯,軟-嫩的小手觸碰到他火-燙的肌膚,似一滴水滴進(jìn)了油鍋……他鼻血流得更快了,好在只左邊鼻孔在出,不然就是鐵打的身子也耐不住了。江春眼看著鼻血越擦越多,也急了,輕輕用手碰了碰他露在外面的手腕,輕聲問道:“竇叔父?竇叔父?你怎了?可是內(nèi)力亂竄?可是覺著不對勁?你快睜開眼來看看我?。 ?/br>元芳此刻才知甚叫“騎虎難下”。若無其事睜開眼來?他做不到,自己明明才不受控制的胡來了一遭。繼續(xù)閉著眼睛“裝死”到底?若是又把她惹哭怎辦?江春望他依然毫無動靜,伸手切他脈微微有些數(shù),亦不算氣血逆亂……這可怎辦?他這傷到底是怎回事?傷處不流了,鼻子反倒流起了,難道真如吳孟達(dá)一般,止下面又冒上面,按下了葫蘆飄起了瓢?不行,這病情她臨床生涯中還從未遇見過!她不能眼睜睜望著他流血!“竇叔父,你撐住片刻,我這就去給你叫人,對,叫那個老白和葉掌柜!”說著就要歇下帕子往門口去喊人。元芳實在憋不住了,眼還未睜開,手就憑著本能的去拉她……本來傷科大夫都說他修養(yǎng)十天半月就能好了的,又這般……這般模樣,只要是個男子,都能曉得是怎回事!他無法面對他們。想到那窘境,心內(nèi)一急,手上用起力來就沒輕沒重,江春不防就被他一把拉倒,正好趴-在他身上……情急之下,她還能想起他胸腹中傷,不敢碰到他軀干,為了不直接一頭撲他面上,只胡亂將手撐在鋪上。元芳這才裝作“大夢初醒”的睜開眼來,眼里好容易有了絲絲清明,見心尖尖上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正眨巴著小鹿樣的眼睛望著自己……可能是著急所致,眼里居然又帶了水氣。真是可愛又可憐。他該拿她怎么辦?好容易恢復(fù)的清明又要保不住了,她還恁小,還甚都不懂,他該拿她怎辦?江春見了他睜開眼來,心內(nèi)瞬間就冒了一股歡喜出來,看他亮而有神的雙眸,這是無事?心內(nèi)那歡喜就逐漸擴(kuò)大,似水紋般慢慢蕩開來,越蕩越大,越來越歡喜。“竇叔父,你……你好了?”小姑娘眼里含著亮晶晶的水汽,帶著小心翼翼的語氣。元芳鼻血終于自己止住了,倒是不好意思開口說話了,只輕輕點點頭,“嗯”了一聲。能神智清楚、準(zhǔn)確的回答自己問題——那就是真的無事了!江春歡喜更甚了,心內(nèi)又酸又漲,穿越來四年后,第一次有了歸屬感,安全的找到可信之人、可靠之人的感覺,將她心口填得滿滿的。以前在王家箐,朝不保夕,吃了上頓沒下頓,村民欺侮,一家老小只能忍氣吞聲。后來到了金江,為了做短工受過的欺辱,同窗之間的小心翼翼,在胡家與徐家的如履薄冰,她都曉得,除了自己,她無人可靠。現(xiàn)在,來了汴京,盡管形勢更加復(fù)雜,風(fēng)云莫測,但她真正遇見了他,她心目中最最厲害,頂頂了不起的偉男子,重傷成那般都沒能打倒他……他就這么好端端的望著自己笑。這就是她的安全感與歸屬感。她不知用“歸屬”兩字是否太早,但她就是覺著心內(nèi)歡喜。于是,望著元芳的她,突然就笑起來,不再是小心翼翼、有保留的抿著嘴角輕笑,而是露出一口細(xì)細(xì)小白牙的笑。她下面的元芳見了那笑,也不自覺的笑出來,將那眼角紋路笑得愈發(fā)明顯了……在江春眼里就成了滿滿的荷爾蒙。怎么辦,好像真的喜歡上這老古板了耶。第107章乖乖且說江春與元芳二人正望著彼此笑起來,至于笑甚?那就只他們自己曉得了。江春見他即使是笑也笑得頗為虛弱,倒是不敢大意,忍著手腕撐久了的酸痛,慢慢爬起來,于他床邊坐定。“竇……叔父,替你治傷的大夫怎說?”這是她最關(guān)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