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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共你黑暗中彼此找尋”,他回憶起寫這句的心情。那會兒懸在半空無所適從,此刻終于腳踏實地了。 節(jié)氣立冬,顧旻下飛機時,上海的霧剛剛散去。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顧旻把他晉升為陸言蹊男朋友的事告訴了蘇夙,句末尤其嘚瑟:“以后別把我歸為和你一樣的單身狗,我談戀愛了!” 一字一頓,恨不能天上地下所有人都趕緊知道,從此其他桃花他都不要,只專專心心守著一朵過完余生。他很少有這么生動的表情,蘇夙雖然早有預感,但也差點瞎了。 他喝了口水壓驚,突然記起什么,霎時間又咳了個天昏地暗。 顧旻還沒見色忘友,關切問他:“怎么了,有人在你杯子里放黃連嗎?” 蘇夙苦大仇深地瞪他一眼,然后瑟瑟發(fā)抖地拿手機:“得把以前我圈你的那些微博都刪了,現在你轉正了,我倆的CP趁早別營業(yè)吧。待會兒我去看看存款剩多少……我還年輕,陸總可別想不開玩封殺?!?/br> “什么時候跟你營業(yè)過?”顧旻翻著手機相冊,把蛋糕往自己這邊拿,“大家都是被逼無奈,你別說得跟自作多情似的——你那微博也別刪了,弄得我倆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兒一樣,就你戲多?!?/br> 在各位迷妹的口口相傳中,蘇夙有個綽號叫圈人狂魔。 他的圈內好友挺多,最初一起參加選秀的紅到現在只有兩三個,關系都不錯,一直有聯系。后來他簽了光華,師兄師姐照顧他,干什么都帶著,蘇夙對看得順眼的后輩也好,微博互關一堆,平時看到什么好玩的事就喜歡@別人,搞得不像大V,像個朋友圈。 顧旻出道后自己微博沒發(fā)多少,但別人的@他都會回復。因為蘇夙本性難移,他就經?;钴S在蘇夙的評論里,加上秦屹總把他倆往一堆湊,以至于兩人無心營業(yè),拉郎配居然還插柳成蔭,生機勃勃到至今都沒有衰退的氣勢。 此刻蘇夙一邊刪微博一邊念叨:“拒絕拉郎,拒絕營業(yè),我只喜歡過初中同桌,誰要跟你這個小基佬不清不楚……” 顧旻:“……” 他見蘇夙一本正經地胡鬧,剛要上手打人,目光瞥了眼放在桌面的手機,正好不知道誰轉到首頁的一條微博中出現了蘇夙的名字。顧旻暫且放過了他,轉而認真地看完了原微博下的截圖。 顧旻:“阿夙,這好像和你有關?!?/br> 伺機偷走了顧旻小蛋糕上一顆櫻桃的蘇夙正得意,聞言毫不在意地拿過他手機看。屏幕在日頭下反光,他側了側身,才看清內容。 是個知乎帖子,在問“和明星做同學/朋友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蘇夙對這個問題嗤之以鼻,轉眼去瞧內容。前幾張截圖都是在說別人,不少還是自己認識的,他差點笑得前仰后合,心不在焉地劃到最后一張。 匿名用戶:我初中和蘇S是同桌,他那時候特別愛欺負人,經常找各種理由借我的墨水筆三角板什么的,還抄我作業(yè)。后來有次被他鬧得煩了,我就把他桌子踹翻。不過他現在看著比以前順眼多了,不知道為啥以前這么幼稚?,F在一想,和明星坐同桌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在我心里就是個小學生。 最后還加了個“呵呵”的顏文字。 而評論一水兒的:“這大概就是青少年的愛情喲答主!” 蘇夙,男,25歲,卒于十年前無疾而終的初戀。 顧旻見他笑容全僵在了臉上,明知故問:“這說的不會是你吧,這么湊巧……哎,我冒昧問一句,你同桌是姑娘還是男孩兒???” 他的好友把手機還給他,面無表情站起來,罵完一句“顧旻你大爺”后同手同腳地走出了休息室。那天下午,顧旻聽說蘇夙找夏姿嚎啕了半個小時,最后夏姿被他吵得不行,找到原博主威逼利誘人家□□才算完。 微博刪了,梗卻源遠流長地傳承下去,蘇夙短時間內估計是過不去這個坎了。 給旬肇寧的禮物顧旻寄去了北京。 那人回了他一封郵件,說自己一切都好,只是最近男朋友出國有點擔心異地會滋生小三,憤懣地寫了好幾首歌,在附件里給他聽。 聽著旬肇寧新寫的歌,好像已經沒有念書時那種意氣風發(fā)和年少輕狂了。他們那些年都不出名,在一座教學樓的屋頂彈琴,寫的歌詞里燈紅酒綠,好像對世界都能不屑一顧。而今回想那段日子,桀驁是真的,空虛也是真的。 顧旻暗想時間到底還是會消磨掉意志,一點一點,潛移默化地把在酒吧里唱搖滾的少年打磨成努力和這個世界妥協的青年。其實他心里有點為旬肇寧可惜,他本可以不這樣。 他陷入念書時的回憶里,一時無法自拔,連陸言蹊靠近都不知道。 “喝一杯嗎?”陸言蹊把一個桌子放在顧旻手邊,他肩膀一抖,茫然地回頭,那表情太有意思,陸言蹊便捏著顧旻耳垂揉了把,“在做什么?” 摘下半邊耳機,顧旻說:“肇寧發(fā)來的曲子,我突然發(fā)現有一年多沒見他了?!?/br> 他在音樂學院的時候離群索居,大二那年,新生旬肇寧偶然路過琴房聽見他彈琴,就硬要拉顧旻玩電子琴做鍵盤手。最終鍵盤手沒做成,陰差陽錯地開發(fā)了他唱歌的潛力,旬肇寧是他最好的,僅有的朋友之一,一直被分外看重。 陸言蹊拉了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下:“之前北京場肇寧去看了吧,我記得你在朋友圈發(fā)過和他的合影——唔,他好像變了不少,頭發(fā)是不是剪短了?” 他和旬肇寧僅僅見過幾次,因為對方不太待見他。旬肇寧總覺得陸言蹊誘拐顧旻,心術不正,顧旻跟他到上海后,他更是莫名有種“人被搶了”的敵意。但陸總比小旬大十歲,不和小孩子計較,何況顧旻人是他的,現在心也是他的了。 “是剪了個寸頭,他現在好像替人編曲……我在快遞里給他寫了個紙條,說我跟你在一起了,他剛才還在郵件里討伐你。”顧旻把郵箱打開給陸言蹊看,屏幕里一行字上躥下跳,是標準的娘家人用語: “他要是對你不好就告訴我,我飛到上海把他堵在小巷子里打!” 陸言蹊失笑:“這么一看也沒怎么變……還是不喜歡我?!?/br> 顧旻夸張地一聳肩,關掉了郵箱界面,目光落在那杯酒上。杯子用的是他們在小樽買的那一套,和想象中沒區(qū)別,透明顏色的酒倒進去,杯底那片深藍更加閃爍了。 他端起來嗅了嗅,一股略刺鼻的酒香,有點奇特。顧旻又晃蕩一下,問陸言蹊:“這哪一瓶?上次陳總送你的白葡萄酒嗎?” 陸言蹊矜持地靠在座椅后背,故弄玄虛片刻后點點頭。 顧旻不太愛喝酒,會影響他嗓子,酒量也理所當然的不好,只是偶爾小酌能放松心情,陸言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