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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先一步回了?!?/br> 元寶握緊手中的銀兩,鄭重的點著頭,“大少爺放心,元寶一定按照您的囑咐去辦事?!?/br> 魏璟元輕拍他的肩膀,“好,半個時辰后,我便與你在回府的必經(jīng)之路上的那顆大槐樹下相見?!?/br> “元寶知道了?!闭f罷,元寶急匆匆跑進了翠屏樓。 魏璟元親眼看著元寶進了翠屏樓后,這才和梁鎮(zhèn)急忙趕往京華門二十里開外的那間茅草屋。京華門隸屬皇宮的西門,從翠屏樓過去足要走上兩柱香的時辰,而魏璟元又不似梁鎮(zhèn)那般迅捷,趕起路來便有些吃力了。 梁鎮(zhèn)本想著替魏璟元分憂的,若他出手,背著魏璟元走上個幾十里并非是什么難事。只可惜,魏璟元佯裝無礙,迫使梁鎮(zhèn)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他是爺,自己是隨從,當(dāng)爺?shù)挠幸饩S持身份,做隨從的又何必揭穿呢? 二人到了京華門二十里外的那間茅草屋,屋內(nèi)依舊油燈閃爍,透過紙船方可看到一個身子纖柔的女子坐于案前,似是在忙著什么。 “爺,可是要進去?”梁鎮(zhèn)于院外向內(nèi)張望著。 魏璟元細思片刻,“也好,我正要見見她呢。”說罷,梁鎮(zhèn)便推開竹門,與魏璟元一起進了院子,來到屋門前時,屋內(nèi)竟傳來嚶嚶的哭聲。魏璟元與梁鎮(zhèn)互視一眼,方才推開了木門。 “何人?”曹氏坐在破舊的書案前,驚慌失措的看著門口處。 魏璟元盡量放輕聲音,說道:“曹氏娘莫怕,是璟元來了?!?/br> “璟元?”曹氏似是喜極而泣,淚水奪眶而出。 魏璟元進屋后環(huán)顧四周,這間茅草屋雖然破舊了些,卻也是個不錯的安身之所,而屋內(nèi)除了少許的衣物之外,竟還放了張舊書案,上面放著棋譜,楚漢河界,兩軍正是博弈之勢。如此可見,安排曹氏于此處的人,并非是存了壞心的人。 “曹姨娘,此處并非皇宮之內(nèi),你無需過分擔(dān)憂?!闭f罷,梁鎮(zhèn)從一旁挪過木椅,魏璟元坐下后示意曹氏坐下,慢聲細語道:“曹姨娘,那日我命人將你從宣儀閣大火中救出,隨后將你藏在長平殿的偏殿之內(nèi),殊不知這后來竟發(fā)現(xiàn)你失去了蹤影,你可否細細說來?” 曹氏捻住衣袖,擦掉面頰上的淚水,應(yīng)聲道:“其實,我也不知是何人將我送到這里的,那日我醒來,不知被誰又打暈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之際發(fā)現(xiàn)有人將我裝入一個碩大的木箱之內(nèi),再后來,耳畔似乎可聞轱攆之聲?!?/br> “再后來呢?”魏璟元追問道。 曹氏忙道:“我醒來之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這茅草屋內(nèi),而且屋內(nèi)準備了充足的衣物和糧食,而且……”曹氏輕撫書案之上的棋子:“像是特別為我準備的。” 魏璟元垂目掃過那棋局,接著又向曹氏:“之后你可有見過旁人?” 曹氏搖頭:“那日醒來,書案前放了張字條?!辈苁嫌谛渲腥〕鲎謼l,遞交給魏璟元:“便是這張字條了?!?/br> 魏璟元忙接過來,細細瞧著,紙條上面的字跡秀麗頎長,亦濃亦纖,看上去倒像是出自女子之手。再細細看來,每處字跡末了,多了份剛勁,可見書寫字條之人,是個懂得舞文弄墨之人。 曹氏注視魏璟元,細聲道:“于是,我按照字條上所寫,并不敢出這草屋半步,生怕惹來禍事?!?/br> 魏璟元怔了怔,追問道:“曹姨娘的意思是,你自從醒來,并未出過草屋半步?” 曹氏不知魏璟元為何如此激動,忙點頭道:“不曾出去過半步?!?/br> “梁鎮(zhèn)”魏璟元轉(zhuǎn)頭看向梁鎮(zhèn),“方才你在翠屏樓外是如何說的?” 梁鎮(zhèn)疑惑道:“爺,梁鎮(zhèn)看到的確實是曹姨娘,長相與身形一模一樣,難不成這世間還有另外一個曹氏不成?” 曹氏這會兒也慌了,“我并未出這草屋半步,你為何能如此確定看到的是我?” “這……”梁鎮(zhèn)一時間也慌了神兒,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不會看錯啊。 魏璟元細細琢磨此事,此時已經(jīng)接近亥時,按照推斷,梁鎮(zhèn)看到曹氏的時候,應(yīng)是戌時一刻,那時天色濃黑,又則,翠屏樓花燈無數(shù),惹人眼花繚亂,若有人故意穿的跟曹氏一模一樣,也并非不可能,只是……這人為何要將自己引到這里呢?目的何在? “爺……”梁鎮(zhèn)揣測道:“梁鎮(zhèn)猜測,定是有人故意為之,將你我引到此處。” 魏璟元默不作聲,算是默認了這個想法。 曹氏左顧右盼,疑惑道:“元兒可是想到了什么?” 魏璟元微微搖頭,“事發(fā)突然,不容我細細思量,不過可以斷定的是,此人是宮里的人,而且在后宮之中行動自如;再則,此人已將曹姨娘送出皇宮,又引我來到此處,想必是想將曹姨娘交托與我,應(yīng)該不會包藏禍心?!?/br> 梁鎮(zhèn)應(yīng)聲點頭,“爺,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魏璟元沉默半晌,“今日已晚,曹姨娘便此處再住一晚,待明日之后,我會另尋別處,讓曹姨娘安頓下來。”魏璟元看向曹氏,“曹姨娘,今時不同往日,你便不可再以曹氏身份露面,需要改頭換面,方可存活世間?!?/br> 曹氏早想到了這一點,“元兒說的是,從此刻起,這世間再無曹氏月娘,元兒稱我為吳嬸便可。” “甚好,吳嬸能想到這一點,便省事的多了?!蔽涵Z元垂眼盯著吳氏的肚腹,溫和道:“吳嬸大可放心,待你誕下孩兒,他依舊可追隨父親的姓氏,名景行。” “元兒你……”吳氏心中悸動不已,眼淚再次圍著眼眶打轉(zhuǎn)。 魏璟元安慰道:“吳嬸與家父之情誼,璟元看在眼中,更何況,吳嬸腹中孩兒也是父親親生骨血,又有何道理棄之不顧?!蔽涵Z元站起身,嚴峻道:“若他日我能平安襲爵,定會將景行帶回府中,認祖歸宗?!?/br> 吳氏忙跟著起身,頷首道:“元兒大恩大德,嬸子此生不忘。” “嬸子無需多禮,時候不早了,我且要回府了,你在此處不可隨意走動,待明日我會讓梁鎮(zhèn)前來接你去別處安頓?!?/br> 吳氏應(yīng)聲道,“嬸子聽元兒的安排就是?!?/br> “嬸子早些歇著,元兒告辭?!?/br> 魏璟元與梁鎮(zhèn)出了茅草屋,二人于院外駐足片刻,“梁鎮(zhèn),今日你就留在這里,護吳氏周全,明日我會讓元寶過來傳話?!?/br> 梁鎮(zhèn)點頭,“爺,你當(dāng)真想過要將她腹中孩子帶回府中認祖歸宗?” 魏璟元笑了笑,“說與做是兩回事兒,切勿當(dāng)真?!?/br> 梁鎮(zhèn)不禁暗嘆,他跟的這位主子,年紀雖小,辦起事來著實有一套,令他自愧不如啊。 “我先回府了,這里你好生盯著,莫要再有差池?!蔽涵Z元再次叮囑道。 梁鎮(zhèn)揖手,“梁鎮(zhèn)遵命?!?/br> 沒了梁鎮(zhèn)的陪同,魏璟元便要獨自一人順著漆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