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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渡盯著他,說不出話來。跟著自己屁股后面長大的弟弟,他實在不忍心看他這副模樣。“寧渡……”時遠的聲音傳來。他站在臥室門口,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兩人,“別打他了?!?/br>寧渡松開單青,煩躁地抓了把頭發(fā)?!澳阍趺磥砹?。”時遠見單青被放開,松了口氣,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我給單青買了點藥?!?/br>寧渡聞言又是一陣皺眉,他往臥室外走,路過時遠的時候,停了一下,問:“你有煙嗎?”“你不是戒了嗎?”剛問完,時遠還是從口袋摸出煙盒,遞了一根給他?!按蚧饳C要嗎?”寧渡接過,“不用?!本妥吡顺鋈?,猛地把臥室門關(guān)上。時遠摸了摸頭,寧渡這次是真的發(fā)火了。隨即看向床上呆滯的單青,一陣揪心。玄和見寧渡出來了,默默跟在他的后面。寧渡找出打火機把煙點著,來到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一覽無余的城市叢林,一邊吸煙。吞吐的快.感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單青還好嗎?”“最壞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還怕什么。”第十七章寧渡心煩意亂,盯著陽臺那盆仙人掌發(fā)呆。玄和也不知該說什么安慰,陰沉的氣息在屋子里蔓延。時間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拖得很長,誰也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寧渡手里的煙燃盡了的時候,臥室傳出極大的哭聲。是單青的。寧渡心里一緊,也顧不上被煙頭燙到的指尖,將其狠狠掐滅。走到臥室門前,頓了一下,推門而入。單青坐在床上,衣衫不整,身上和淤痕過了一夜之后更加鮮紅。他緊緊抱著坐在床邊的時遠,放肆哭嚎著,像是徹底崩潰,又像是劫后余生。寧渡從未見過這樣的單青,天生傲氣的丹鳳眼失去了明艷的朝氣,盛滿眼淚,他的惶恐溢出身體。每個人都有一層外殼,內(nèi)心存在某種柔軟和脆弱,可能是他們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只有在哪一天,外殼被打破,他毫無保留地暴露出那塊脆弱。單青什么都沒有了,他失去了外殼,極其缺少安全感,他需要庇護。所以必須要抓住什么,一個能讓他安心的人。時遠任他抱著,誰都抗拒不了這樣的脆弱。他不是個二十四歲的男人,是個孩子。只能安慰和遷就。寧渡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們,沒說話。時遠看到他,安慰笑道,“寧渡,單青沒事?!?/br>“什么意思?!?/br>“意思是,你去得及時,還差一步?!睍r遠用盡量輕松的語氣告訴他,“單青他被下藥了,意識不太清楚,所以以為已經(jīng)被……我檢查了一下,沒有撕裂,也沒有任何問題??梢钥隙?,單青沒事。”下完結(jié)論,時遠松了口氣,看寧渡的臉色。誰知寧渡像是脫了力,面色發(fā)白,端正的眉目擰出汗水?!罢娴??”時遠點頭,“嗯,你昨天給他洗澡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額,精.液?”寧渡回想了一下,單青下面黏糊糊的一團糟,他當(dāng)時被那場景氣得滿腦怒火,心里就已經(jīng)認定了。“單青真的沒事,但這件事對他的心理可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眴吻鄿喩淼暮圹E讓時遠也怒火中燒,但檢查完發(fā)現(xiàn)確實還沒有到最后一步的時候,他也替單青徹底松了口氣。不幸中的萬幸。寧渡沉默好久,才說出一句話,“謝謝你,阿遠?!?/br>時遠知道他緊繃了這么久的神經(jīng)在崩裂的邊緣總算松了下來。輕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在這里陪著單青就行了?!?/br>“寧渡……”玄和一直站在他身后,聽到時遠的話也才放下了心。他做不了什么,只能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做點能做的事。玄和從后面拉了拉寧渡,“睡一會吧。”寧渡沒有,他轉(zhuǎn)身摸了摸玄和的頭,用飄忽般輕柔的聲音說:“早飯沒吃吧,我陪你吃早餐。”把臥室門關(guān)上,寧渡坐到餐桌前。玄和的肚子其實早就餓了,他的飯量一向比常人大,腸胃每日都在瘋狂地蠕動,消化。像是干涸許久的旱地,吸收著雨霖。但依舊不長rou,好在臉色越來越好。寧渡知道他擔(dān)心自己,忍著陪他不吃飯。見他一邊咀嚼,還時不時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他,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好好吃飯吧?!?/br>“唔~”單青哭得累了,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眼睛紅腫,鼻子帶著身子一抽一抽的。他把雙手擋在臉上,遮住時遠的視線。“沒事了啊,吃點東西吧?!睍r遠拿著早飯哄他。單青還沒從昨晚事情里回過來,又覺得剛剛那幅樣子丟人,埋著臉不肯動。時遠連拖帶哄,好不容易才讓他把胳膊放下來,拿紙給他擦干眼淚,遞給他一杯溫水。單青感受水杯傳來的溫度,已經(jīng)漸漸平靜下來,但依舊不說話,也不看時遠。時遠知道他現(xiàn)在極其敏感和害怕,半是心疼半是安慰。很有耐心地坐下床邊跟他說話。低沉的嗓音在房間內(nèi)輕響。單青一直默默聽著。中午的時候,時遠剛要起身,就被單青的手拽住了一衣角。“怎么了?”單青不說話,固執(zhí)地拽著不放手。“你就不能讓我去趟洗手間啊?!睍r遠帶點無奈的笑意。單青依舊低著頭,但手慢慢松開了。時遠輕笑,拍了拍他的頭,出了房門。寧渡在教玄和用電腦。“他好點了嗎?”“嗯,沒事了。”寧渡松了口氣。單青一直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一生都在親戚朋友夸贊和簇擁下,家人的愛護下長大,沒見過風(fēng)雨,沒遇過岔子。憑著不錯的相貌和天生的交際手段,在社會上也混得不錯。這樣的事即使是發(fā)生在普通人身上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單青。“寧渡,我跟你商量一下?!?/br>“什么?”“我想把單青接到我那去住。他那青旅肯定不能住了,你這里住不下,不如跟我住吧。我一個人,也能照顧他?!?/br>寧渡蹙眉,半晌沒說話。“我知道你擔(dān)心他?!睍r遠扶了扶眼鏡,“但單青現(xiàn)在不適合留在這?!?/br>寧渡明白時遠的意思,但感性方面,他不想讓單青離開自己的視線外。“我問問單青吧?!?/br>“好?!?/br>單青確實想走,即便他沒有被那兩人做到最后,昨天晚上的事不可能從腦海里消散。被綁在馬桶上,全.裸,凌.辱,任人擺布,會是他往后整夜的噩夢,那種褪不去的,惡心的觸摸。想到就會覺得惡心想吐。而他當(dāng)時的那副樣子即便是死也不希望被別人看到。寧渡踹開門,極度害怕和極度羞辱的情緒像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