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眼底有盈盈笑意，她抬頭看花明決，將脖子上的傷口藏在衣領(lǐng)里。那道傷痕仿佛脈搏一跳一跳的，時瑤心底發(fā)燥。

    “你剛剛打架好帥哦?！彼χ椿鳑Q。

    花明決突逢一記直球，臉上悄然爬上緋色，狀似不在意地撓了撓頭：“好孩子不要學(xué)，打架有什么帥的?！?/br>
    他偏過頭去，明晃晃的月光下露出下頜一塊淤青。時瑤伸出食指，忍不住戳了戳。

    “嘶，別動?！被鳑Q一把將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他的手涼涼的，但時瑤卻感覺熱度從他抓住自己開始攀升，一直順著手臂遍襲全身，這種感覺好陌生。

    還沒等時瑤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卻聽見花明決悶哼一聲，扶住了她的肩膀。

    “你怎么了？”時瑤忙擔心地拉住他，害怕剛剛他受了什么傷。

    可花明決卻搖了搖頭，昏暗中他的眼角都有點紅。

    “沒事?！被鳑Q暗自喘了幾口氣才站直身體。剛剛在小巷里他也有這種感覺，只是不太強烈，不耽誤他揍人，可是剛剛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突然被包裹進一個柔軟的棉花團里，那種感覺好像喝醉了，腿軟且愉悅。

    時瑤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問道：“剛剛你在打魏老大的時候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花明決想了想，回憶道：“好像是有點怪味，甜不甜酸不酸的，比桔子難聞一點。怎么了？”

    時瑤愣了一下，酸酸甜甜的味道？明明是刺鼻難聞的煙油味。為什么他們兩個問到的味道不一樣，是誰嗅覺出了問題還是……

    聽說Omega會對Alpha的信息素著迷，而Alpha只會對Alpha的味道感到厭惡。

    莫非……

    時瑤抬起頭，再看向花明決時眼里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看什么呢？”花明決揉她的頭。

    時瑤控制不住笑：“沒什么，只是突然很喜歡你而已。”

    “……你現(xiàn)在膽子越來越大了?！?/br>
    月夜里，平整的雪地上留下兩串腳印，一直延申到很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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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夢

    當天夜里，時瑤做了一個夢，她夢見一片田野，嫩綠的菜苗剛剛冒頭，泥土沾著春雨的濕氣，她穿著蕾絲白睡裙躺在上面，一邊擔心弄臟衣服一邊擔心壓壞菜苗。

    這時，從遠處霧蒙蒙的山里走出了一道纖瘦的人影，那人身影朦朧，山霧就是他的衣服，時瑤不能自控地盯著他若隱若現(xiàn)的腿，覺得他仿佛就是山中精魅。

    然后，菜苗開始朝天空噴灑花瓣，灑出一條小徑，不知誰大喊：“哥哥請走花路吧！”

    話音過后，時瑤看清了那人的臉。

    她安靜地躺在菜地里，夏蟲的嗡嗡聲像是有節(jié)奏的鼓點，然后她被人影籠罩，甜蜜的信息素味道吸引了附近所有的蝴蝶。月光是灑在他脊背上的花蜜，線條流暢的手臂撐在她眼前，指尖扣緊她的手指。

    他親她的臉，像柔嫩菜苗拂過臉龐，溫暖的呼吸激起她臉上的細絨毛，癢癢的。

    癢癢的……

    “啪?！睍r瑤打死臉上的一只蚊子，在自己的小床上睜開了眼睛。

    她懵了一會兒，突然倒吸一口氣捂住發(fā)燙的臉頰。她忍不住回想起剛剛的夢，心想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夢里的花明決會是那樣，他在自己身上扭來扭去，眼睛像含著一汪水，身體像又白又軟的棉花糖……

    可惡，為什么冬天屋里還會有蚊子，打擾她……做美夢。她抿了抿唇，爬下床想去冰箱里拿瓶礦泉水喝。

    剛剛夢里的場景真實又荒誕，她居然還有一種回味無窮的惋惜感。

    推開臥室門，時瑤看到mama正在看選秀綜藝，深夜的電視光瑩瑩照著時越苓哭腫的眼睛，時瑤吃驚地楞住，試探問道：“媽，你怎么了？”

    “瑤瑤，”時越苓朝寶貝女兒伸出手求抱抱，哭著說：“mamapick的小哥哥出道了，嗚嗚嗚嗚太不容易了，不枉mama天天努力投票?！?/br>
    時瑤也差點哭了，抱著mama心想，自己終于可以換個牌子的牛奶喝了。

    夜深人靜的，時瑤心里一動，坐在時越苓身邊。

    “媽，性別分化是隨機的嗎？有沒有可能……在分化之前展現(xiàn)出某種性別傾向？”時瑤睜大一雙眼睛，好奇又小心翼翼。

    時越苓吸了吸鼻子，隨口道：“當然啦，mama從小就偏向Alpha，體育成績一直是班級第一，而且頭腦也好使，當時家里人就早早斷定我會成為一名Alpha，你看，這不就是了?！?/br>
    時瑤皺著眉頭追問：“那有沒有一個人表現(xiàn)得特別特別A，但是最后卻分化成Omega的情況呢？”

    時越苓聞言突然正色，關(guān)切道：“瑤瑤，你分化成O了？”

    “才不是，我說的是我一個朋友?！睍r瑤別過頭嘟嘟囔囔。

    時越苓又正經(jīng)了一些，想了想：“也有這種情況，沒有正式分化之前，每個人都有很多可能，所以我從不提倡根據(jù)一個孩子的外在表現(xiàn)來看他這個人，A也可以很柔弱，B也可以很有個性，O也可以很強悍，你的朋友不管分化成什么性別，他都還是他，對不對？”

    時瑤手指摩挲著沙發(fā)靠墊，看著mama因為自己支持的小朋友出道而哭腫的眼眶，默默認同了這個觀點。時瑤能夠感覺出整個社會環(huán)境對A的崇拜，對O的蔑視，但她沒想到，自己的mama——一個Alpha科學(xué)家，一個站在社會頂端、擁有話語權(quán)的女人，會這樣看待性別問題。

    “瑤瑤?！睍r越苓看著自己女兒一會兒低頭一會兒皺眉，忍不住擔心地問道，“你不會是希望自己表現(xiàn)得很A的朋友分化成O吧？”

    “?。俊睍r瑤一臉懵逼。

    時越苓語重心長地拉住她的手：“其實，就算你是同性戀，mama也會支持的?！?/br>
    “你在說什么呀?！睍r瑤面紅耳赤，慌里慌張地拿了瓶水就回臥室了，她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