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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瑤氣憤的同時,心底還升起一股莫大的委屈:花明決,你這么急著從我身邊跑開,究竟是做了多對不起我的事!她披了件外套,用力甩上門,匆匆下樓了。 酒店樓下燈火璀璨,這座濱海的旅游城市是座不夜之城。時瑤板著臉一路疾走,青澀的臉上露出與外表不符的冷厲,她不由自主地盤算找到花明決后到底要怎么讓他服軟,怎么給他一個教訓!她一路沖到前臺,正要詢問店員有沒有看見一個個子很高的Omega男生,卻在開口之前聽到門外的一陣喧嘩。 “哎呦,這是誰呀?”半大的Alpha青年借著酒勁兒晃悠著大聲調(diào)笑。他身邊有人跟著附和:“我看著怎么有點眼熟,哈哈哈?!?/br> 這幾個男生勾肩搭背地橫在酒店門口,攔住了一個人的去路。他們是跟時瑤一起來的同學,此時嗨到半夜正要回酒店。周梓瑗目光中有些滯澀茫然,呆呆地站在嬉笑的同學身后,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被攔住的人身量修長,但相比之下卻顯得有些單薄。他身上套著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棉布睡衣,柔軟的衣角被海風吹得翻飛不止,臉色蒼白得好像風再大些就能把他吹飛一樣,甚至,他身上還散發(fā)著淡淡的草莓味道,勾人心癢。但他微微揚著頭,不退不讓,冷聲道:“讓開?!?/br> 是花明決。 一個Alpha被他的態(tài)度激怒了,猛然上前揪住花明決的衣領(lǐng)。醉酒的人似乎都更易沖動,花明決跟他差不多高,卻被這一下拽得一趔趄。那股強硬的Alpha氣息登時浪潮一般壓過來,對于還未被標記的、發(fā).情期的Omega來說,任何Alpha都是威脅,任何屬于Alpha的味道都讓人腿軟。 花明決甩了甩暈暈漲漲的腦袋,扯著嘴角冷笑:“沅市重點高中畢業(yè)的學生,就學會了當街強.jian嗎?” “你說什么?”Alpha瞪圓了眼睛,猛地把花明決摜到地上,他抓住了花明決揮出來的拳頭,一拳砸得花明決偏過頭去。 “喂喂,別在大街上鬧事?!睅讉€喝得還算清醒得同學見事態(tài)不對,終于上前去拉架??墒谴蛉说哪俏伙@然正興致盎然,也不知是不是被Omega信息素給刺激到了,他拎著花明決的衣領(lǐng)把人半個身子都拽起來,抽抽鼻子笑出了聲:“決哥,決爺!您當年不是牛.逼嗎?怎么現(xiàn)在分化成Omega了?您自己聞聞你那味兒,窩囊不窩囊,我以后叫您小花算了?!?/br> 花明決本來就虛弱,現(xiàn)在又被三個Alpha圍著,給人按在地上揍,腦袋一陣一陣的暈,聽了這通屁話眼神頓時陰沉下來。在所有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他突然一拳搗上Alpha的上腹,這一拳攢了不少力氣,直接揍得那人胃酸逆流。 哥們被打,刻在Alpha骨子里的沖動就冒頭了,花明決剛撐著身子爬起來,另外兩個Alpha就圍了上來。 周梓瑗抿著嘴巴,攥著拳頭,一副便秘樣。說實話,他有點慌。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從小乖到大的好孩子,沒斗過毆沒茬過架,在他正直的價值觀里,兩三個Alpha當街欺負一個Omega實在是說不過去,要是平時,他這個小Beta就算不能一拳一個地逞英雄,好歹也能沖上去當個人rou沙包,給弱小受害者爭取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但現(xiàn)在……被欺負的是花明決。在周梓瑗的印象里,這位爺就從來沒跟弱勢兩個字扯上過關(guān)系。盡管他分化成了Omega,但看起來還是兇巴巴的,周梓瑗想到時瑤這五年的變化,想到時瑤精心策劃來海邊就是為了他,心里那頭小鹿頓時開始撞醋缸了。 所以,當周梓瑗看到花明決被一個人從身后抓著手鎖住肩膀,另一個人照著肚子揮拳頭的時候,他心底甚至升起一絲不能示人的快慰。是花明決太囂張了,他這種社會混子就應(yīng)該被修理一下。周梓瑗自我安慰的想著,放縱了自己的懦弱。 “住手!”一個聲音突兀地插.進來,周梓瑗在聽到的一瞬間變了臉色,他手腳發(fā)涼地轉(zhuǎn)過頭,看到時瑤火急火燎地沖過來,對著那個掄拳頭的男生就是一巴掌。 周梓瑗臉皮發(fā)燒,心跳擂鼓,他后悔地想,完了,自己那點丑陋的心思一定都被時瑤看到了,她會怎么想我?會不會覺得我特別齷齪?涼爽的海風都不能降低他因為窘迫而升高的體溫。然而他想多了,時瑤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時瑤的心都揪緊了,說出來的話又抖又破音,她朝那幾個Alpha怒吼:“你們在干什么?臉都不要了?” 時瑤的信息素隨著她的情緒爆發(fā)出來,周圍人都不禁捂著鼻子后退。時瑤接住搖搖欲墜的花明決,胸口劇烈起伏?;鳑Q見她這樣哼笑了兩聲,他整個人都沒勁兒地靠在時瑤身上,還有心思打趣她:“小草莓又要哭了?你怎么還這么愛多管閑事?!?/br> “閉嘴,”時瑤瞪了他一眼,“你的賬待會兒再算?!?/br> 花明決無所謂地笑了笑,他早晚要走的,他咽不下這口氣,正琢磨著回到交點,把羅爺一起拉到地獄當墊背。眼前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剛畢業(yè)的小屁孩兒,咋咋呼呼鬧得挺兇,其實都是剛出生的奶老虎,包括時瑤。所以,他那些爛事兒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無聲無息地離開,不會連累任何人。就是可惜了,花明決低頭看著氣鼓鼓的小姑娘,心想,五年沒見,還沒親夠呢。 時瑤突然出來橫插一杠子,剛剛那些Alpha感覺自己被下了臉面,不服氣道:“你護著他干什么?那家伙以前在學校就耀武揚威的,現(xiàn)在更是一社會流.氓,還他.媽是個廢物Omega,唯一的價值就是在家配種,我打他都臟了我的拳頭!” 花明決聽了從胸腔里哼出一絲冷笑,倒是無所謂,可時瑤氣得眼睛通紅,她扶著花明決腰的手臂一緊,突然把人摟住,氣勢洶洶地喊:“閉嘴!你們是打定主意跟我作對嗎?他是我的人,別說你們不知道!” “什么?”那幾個傻小子好像突然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一下愣住了。就連花明決也詫異地看向時瑤。 時瑤余怒未消,手上也不放松:“花明決是我的,你們罵他就是罵我,以后想好再說話!” 周梓瑗受不了了,他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心底忽然竄起一股火,燒得他理智全無,呼啦沖出來:“你騙人!他不告而別傷你那么深,你親口說過早就不在乎他了!你說過,他的生活跟你無關(guān)了!” 原本被時瑤一番話驚得愣住的花明決,終于在周梓瑗的怒吼中回了神。他心里告訴自己這才是正常的,然而眼睛里還是流露出一絲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