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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特別好。睡前運動多么有利于深度睡眠。第111章第一百一十一章比起杜杰時時就會前后發(fā)生劇烈變化的狀態(tài)不一樣,雙胞胎中的弟弟杜康則是一個看上去平靜溫和的人,這只是在看上去。他的焦慮深藏于心,在離開家鄉(xiāng)后,每天起床對著鏡子,他都會想到另外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那是他每天都無法克服的恐懼與戰(zhàn)栗。他甚至想把鏡子全扔掉,鏡頭中秦拓在洗完臉后,抬頭盯著鏡子,原本似乎剛睡醒還有點迷糊的狀態(tài),慢慢就像見了鬼一樣,表情變得嚴厲,他盯著鏡子,最終閉上眼睛,深深地吸口氣,再睜開眼后,似乎是恢復(fù)了平靜,眼神卻顯得有點無助。依舊在小鎮(zhèn)中的哥哥就在家中,每天也是低著頭,恨不得不要和任何人打招呼,沒有人敢雇他做工,只有一個母親的朋友,吊著膽子請他幫忙看著一個小菜攤。他兢兢業(yè)業(yè),卻還是會有人在買菜的時候躲著他,甚至有人故意為難他,在他賣菜的時候,如果不給算的價錢低點,或是低聲辯解,就故意做出被嚇到的樣子說攤主要發(fā)瘋了。這樣的壓抑,讓他真的發(fā)病不得不丟了工作后,只能被鎖在家里,每天無所事事地盯著街上,只有暗戀的姑娘路過時,才會偷偷露出一個羞澀的表情。曲思朗看著監(jiān)控器中,秦拓茫然的表情中帶著幾分焦躁,眼神游移地看著街面,然后他的眼睛定住,似乎在看什么,然后他就像看到什么柔軟喜悅的事物,抿著唇勾起唇角,支著下巴定住了目標。但很快,似乎是有人在看他,他立刻收了姿勢,手忙腳亂地坐直,偷偷瞄下去,又忙收回眼光,生怕別人發(fā)現(xiàn)。他不由微微笑起來,想起以前自己做家務(wù)時,秦拓偷看他就是這樣,他一回頭,秦拓就裝著看雜志看書看劇本,總之就是不肯看他,等他一轉(zhuǎn)身,就能再次感覺到一個眼神緊緊地跟著自己。總被人盯著怎么可能不發(fā)現(xiàn),曲思朗那時會假意生氣,把家務(wù)活的工具扔到秦拓身上,等他跑過來和自己一起做。看著秦拓演最普通的人,就像又能看到他們平常生活里的模樣,那種痕跡,哪怕一點點,被帶入戲中,讓秦拓不自覺地習(xí)慣性地表現(xiàn)出來時,就會讓曲思朗有一種親切感。或者這就是秦拓說的那條似是而非的線,用表演引起有過相似生活人的共鳴,一些小習(xí)慣就會讓觀眾會心一笑,而被欺凌時的回避又會讓人心中一緊。臺詞少,肢體表情多,演的時候就是這種,但是一個群像戲,則是秦拓一人獨擔(dān)大綱。盡管里面還有母親和醫(yī)生,有一閃而過的同事,秦拓所要演的兩個完全不一樣的雙胞胎,占了劇中八成的戲份。故事層層推進,在杜杰為救心上人再次發(fā)病后,鄰里要求母親把他兒子永遠地關(guān)進精神病院,無視這個人兩次發(fā)病都是由于周邊地痞地欺侮刺激,連被他救過的姑娘也緘默不言,讓他對這個世界完全灰心。另一個城市的杜康則受到醫(yī)生的開導(dǎo),決心面對自己的未來,回到家鄉(xiāng)。但他一歸家,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他哥對這個世界絕望,站在了精神病院的樓頂。道具組的意思是找一個平房做一下場景,通過后期把頂樓的場景和跳樓的一部分剪接起來,費旻沉吟了一下,回過頭來問秦拓:“怕嗎?”秦拓搖了搖頭,費旻哈哈大笑,對道具組說:“檢查安全準備,我們在頂樓拍?!?/br>曲思朗側(cè)頭有點不安地看他,秦拓笑道:“沒事,安全措施會做到位的。”他頓了一下又道,“或者你到時候再檢查一遍,你有經(jīng)驗嘛?!?/br>當初在那三個月可不是玩的,曲思朗對基礎(chǔ)道具尤其是與安全相關(guān)的道具都非常熟悉。聽了他的話,曲思朗在拍之前,真的認認真真把每一個部位復(fù)檢了一遍。的道具沒有太復(fù)雜的內(nèi)容,安全成為他們主要負責(zé)的對象,曲思朗復(fù)查他們也非常樂意,畢竟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這場拍攝是兄弟兩人的對峙,要分兩次拍攝,再將場景剪到一起。秦拓披著病號服,系著安全繩和威亞,站在房頂?shù)倪呇厣贤驴?,不由往后縮了一下。他這時轉(zhuǎn)過頭,笑著說:“導(dǎo)演我后悔了!好高??!”費旻笑道:“上去就不能下來了,不許后悔。”曲思朗忍不住咬著唇瞪了他一眼,費旻挨了這一眼,莫名其妙地看他,倒是秦拓笑道:“上面風(fēng)景不錯啊,大家要不要都上來站一站。”費旻一聽這個,也不管曲思朗是什么意思了,先搭著他的手站上去。他連個安全繩都沒有系,全靠著秦拓抓著,站到上面,滿是豪氣地吼了兩聲:“喲嚯~~~~”秦拓聽他一吼,也跟著嚎了兩嗓子。曲思朗在底下看著他和秦拓鬼哭狼嚎,不由笑了,費旻跳下來,其它人也都跟著笑了一會兒,就開始準備了。在他們準備的過程中,秦拓向曲思朗招手:“來啊!”曲思朗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搭著秦拓的手站到了樓邊上。這棟樓有十層,從地面向上看,并不覺得它比周邊建筑更高大。但此時站在近四十米高的樓頂,曲思朗不由倒吸了口氣。秦拓突然抖了抖他的手,兩人在樓頂上都晃了一下,他嚇了一跳,忙閉上眼睛,抓緊秦拓的手。就聽著秦拓在一旁哈哈大笑,他才憤恨地睜開眼睛,眼帶水光地瞥了他眼。秦拓看著他要盈出水意的眼睛,心中暗然一動,握著他的手道:“死其實很容易,但是,我寧愿艱難地和你一起活下去?!?/br>曲思朗沒有回答,放開他的手,回身跳下邊沿。跳到平臺上,他轉(zhuǎn)頭看秦拓,秦拓看著他,逆光下面容有點模糊,只能看到他的輪廓,卻聽他道:“有我在,你哪兒艱難了?誰說的我是福星來著?”秦拓笑了起來,就聽費旻喊了一聲:“各單位準備,第一次!開麥拉!”杜杰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弟弟走上來,平靜地笑了一下,風(fēng)吹散他的頭發(fā),甚至近一點都能聽到他病號服被吹鼓起來的聲音。他的笑容簡單純粹,面臨死亡,他覺得是解脫。替身杜康靠近他道:“哥,我知道你現(xiàn)在清醒著,清醒的時候別做傻事。死其實很容易,但是艱難地活過一生,也是一種榮譽。”杜杰笑了笑:“這個榮譽你自己留著吧。”他說著,抬頭看向天空,“我死了,你可以自己體會一下?!彼D(zhuǎn)頭頑皮地看了他弟一眼,前所未有地輕松。杜康卻憤慨地說:“你以為我沒有體會嗎?我天天都在等著什么時候自己會變成你這樣!”杜杰卻搖搖頭:“不一樣。你只是等著會變成這樣,但你真的變成這樣,你才會發(fā)現(xiàn),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