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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額頭。一手的汗。“你……”余羨擰眉,邁開腳步,準備走到夏子珪的正面。這時,夏子珪心里的恐懼蓋過了一切,電光火石間腦子里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他忍著身上各處疼痛,猛地撲在床上,并且拽起毯子,將自己的腦袋捂的嚴嚴實實。其實,到了今天,他已經(jīng)不那么怕直白的告訴余羨他的心思了。除了覺得余羨可能已經(jīng)有所猜測之外,更多的是他自己想通了:不管是班花還是打他的那個人,他們都明顯的喜歡著余羨,而且都不懼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他又為什么不能勇敢一些呢?就算不成功,那又怎么樣呢?總得先告白了、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再說。雖然不告白就永遠不會有拒絕,可同樣的,不告白也永遠不會有開始——他是完全不敢想、也沒想過余羨會向他告白這種事。然而,即便他已經(jīng)有足夠的勇氣向余羨告白,那也不可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余羨一無所知,而他對著余羨發(fā)情。這樣的情況,勇氣再來三打?qū)ο淖荧晛碚f也是不夠的。除了勇氣,只怕臉皮也還需要加厚十層、羞恥心要削減為零才行。一時半會達不到這些武器加成,夏子珪也就只有遁了。余羨站在床邊,兩條好看的眉毛有些扭曲地聳動著,眼睛盯著趴在床上用薄毯把自己腦袋捂得嚴嚴實實的夏子珪,最后視線落在兩條大半截都露在外頭的腿上。夏子珪動作相當迅速,結(jié)果相當慘烈。不提他原本就傷著的背和臉,往床上撲的時候,正精神的某部位撞著了……如果不是因為余羨在屋里,他只怕會痛的嚎,現(xiàn)在只敢咬著被單硬忍著。這一下,再洶涌的遐思都消褪得干干凈凈。雖疼,也讓夏子珪稍稍松了口氣。只不過這口氣才松了一半,又被他提起。余羨……生氣了吧?他在做什么?夏子珪屏住呼吸,沒發(fā)現(xiàn)屋子里有任何動靜,有點惴惴不安。已經(jīng)冷靜下來的夏子珪扯開毯子,被余羨按了一陣,脖子已經(jīng)可以自由轉(zhuǎn)動,只還有一點點酸痛而已。他悄悄往床邊看去,只見夏子珪又坐回椅子上,也正看著他。兩人視線相撞,夏子珪呼吸一滯。“若阿姨知道你還能活蹦亂跳,只怕會很欣慰吧。”余羨涼涼道。“我……我……”“如果是在想借口,那么不必想了。”余羨抬眸看一眼夏子珪,移開視線,“你可以不給我解釋,但不必騙我。”他說話的時候,不僅是表情很冷淡,連語調(diào)也變成了真正的冷淡,整個人帶著說不清的疏離,這讓夏子珪心里一抽。“對不起!我……”余羨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一瞬間激起了夏子珪的勇氣,壓在心里好一陣子的話脫口而出,“我喜歡你!”余羨的視線飛快地又回到夏子珪身上,只見對方說出那句話后,整個人好像被他自己嚇傻了,正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眼睛眨也不敢眨。就好像在緊張的等著他的審判。“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毕淖荧曌е鹤拥氖钟昧Φ搅祟澏兜牡夭?,心在胸膛里咚咚咚的跳著,緊張和忐忑都被急于傳達自己感情的沖動壓下,他的視線死死纏繞著余羨,終于開口,“你……你能和我談戀愛嗎?”屋子里有一瞬的安靜,夏子珪緊張得快要不敢呼吸,他試圖從余羨沒有表情的臉上找出一絲絲回應,可惜失敗,一顆心沉沉往下墜,悶痛難當。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余羨的聲音:“談多久?”“???”夏子珪眨眨眼,茫然。余羨神色淡了幾分。“很久!多久都可以!一直在一起最好!”夏子珪反應過來,急急道,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期待。余羨神情稍稍緩和了點,問:“那什么時候結(jié)婚?”“什、什么?”夏子珪腦袋再度打結(jié),反應不過來。余羨靜靜看了他兩秒,沒有再說什么。他起身走到床邊,拉開夏子珪拽著的毯子,沒什么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他后頸到背部出了汗,好在纏著繃帶的部分還是干爽的。從呆呆的夏子珪那問出衛(wèi)生間的方向及他常用的毛巾樣式,余羨接了一盆熱水出來,默不作聲的給夏子珪擦起夏子珪的臉、脖頸、后背……這對夏子珪而言,無異于天上掉下了香噴噴的餡餅,把他砸得暈暈乎乎。只是同時也是煎熬的,余羨幫他擦身這件事光想想就能讓他渾身充血、熱血沸騰,更別說是現(xiàn)實了。之前他極力隱藏的情欲又有了抬頭的趨勢。他伸手去拽毯子,卻被余羨半途攔?。骸澳阆朐賽灣龊箚幔俊?/br>余羨觸碰到他的手,再度察覺到那過高的溫度,他微微擰眉看著夏子珪,夏子珪已經(jīng)忍著臉上的痛將腦袋埋在枕頭里了,把一臉的羞愧遮掩的嚴嚴實實。余羨不是傻瓜,之前沒想到問題所在那是因為他一點也沒往那方向想,現(xiàn)在再看不出問題,那就不是男人了。“你!……”余羨張口幾次,半天也沒說出什么來。第一次嘗到啞口無言的感覺。靜靜深呼吸幾次,余羨道:“你是不是想毀容?還不把頭拿出來?還有,把那什么心思給我收回去!”夏子珪委委屈屈地離開枕頭,悶悶道:“收、收不回去,我說了我喜歡你的?!?/br>喜歡的人給自己擦身體,他哪忍得住。余羨一噎,把毛巾扔到水盆里,端著水盆去了衛(wèi)生間。夏子珪扭頭看他離開的身影,沮喪的不得了。他會不會就這么走了?自己還有好多問題沒有問,還想多和他相處一下……他還沒有說愿不愿意和自己談戀愛。都怪自己沒有自制力。夏子珪開始在內(nèi)心自我批判,又不停想象余羨往后對他種種冷酷的模樣,這些想象簡直如西伯利亞冷風,能吹滅一切火熱,他慢慢冷靜下來。可憐巴巴的瞪著房門口,希望下一秒能看到余羨的身影。過了好一會兒,余羨終于出現(xiàn)在房門口,夏子珪的眼神一亮,卻發(fā)現(xiàn)他并不準備進屋,眼神又黯然下來:“對不起?!?/br>他的反應對他而言是情之所至,對余羨來說,其實算得上褻瀆乃至侮辱。他之前竟然還自覺委屈的說“我說了我喜歡你的”這種話,想想都覺得慚愧不已。余羨站在門口,沒理他這聲道歉,看著他道:“打你的人是我以前高中的學長,他誤會你是偷窺狂才動的手,不過他下手太重,我削了他一頓,如果你不滿意,可以去找他報復,我不會再插手。”“不不不,我不會去找他報復的?!毕淖荧暵牭酵蹈Q狂三個字的時候很是尷尬,余羨一說完,立刻表明態(tài)度。余羨恩了一聲,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