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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天官賜福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

分卷閱讀31

    知道。睡大街吧,或者找個(gè)山洞湊合也行?!?/br>
謝憐道:“不行吧?”

三郎攤了一下手,道:“沒辦法,我又沒地方去?!彼^來,又笑了兩聲,道:“多謝你給我算命了。承你吉言,后會(huì)有期?!?/br>
聽他提起算命謝憐就是一陣汗顏??此孓D(zhuǎn)了身,謝憐忙道:“等等,你若是不嫌棄,要不要到我觀里來?”

三郎足下一頓,轉(zhuǎn)過半個(gè)身子,道:“可以嗎?”

謝憐道:“那屋子本來也不是我的,聽說以前就常有許多人在那里過夜。只是可能比你想象的要簡陋多了,怕你住不了?!?/br>
若這少年當(dāng)真是個(gè)離家出走的小公子,總不能就任他這樣到處亂跑。謝憐十分懷疑他這一整天就只吃了那半個(gè)饅頭,年輕人這樣仗著身體任性亂來,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真的暈倒在大街頭。聽他這么說了,三郎這才轉(zhuǎn)過身來,沒有回答,而是走到謝憐面前,上身前傾。謝憐還沒弄明白他要干什么,只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忽然變得非常近,又有點(diǎn)招架不住。

那少年又退了開來,他竟是順手就把謝憐扛回來的那一大包破銅爛鐵都拎了,道:“那就走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骨灰梗,絕對不會(huì)出現(xiàn)什么被人騙走骨灰或者不小心手滑打碎了之類的情節(jié)。這種劇情我自己看到都會(huì)抓狂,大家不要自己嚇自己。

第二,攻受之間沒有什么你是仙我是鬼我們有不能逾越的身份代溝我們不可以在一起這種立場糾糾結(jié)。戀愛just想愛就愛,用力愛!大家都幾百歲的人了,看開點(diǎn)!啦啦啦啦啦啦……

從此殿下和童顏巨【嗶——】的花花一起過上了收破爛的幸福生活?。ú⒉唬?/br>
菩薺其實(shí)就是荸薺,馬蹄。我們那里的念法是“菩九”,所以綜合了一下,叫菩薺。

不要在意老大爺,下章再管老大爺!

第16章衣紅勝楓膚白若雪

謝憐當(dāng)場便怔了一怔。看那少年身形修長,卻是幫他拎著一大包破爛,還拎得如此泰然自若,直教他心里連聲道罪過罪過。三郎邁了幾步,已經(jīng)走了出去,謝憐待要追上,忽然想起那趕車的老大爺還躺在車上,當(dāng)下折回去又是伸手一點(diǎn),把人弄醒,叮囑他今夜之事千萬不要說出去。那老大爺路上見了他的本事,說一哪里敢有二,連連點(diǎn)頭,拉著老黃趕緊回家了。

板車上剩下的東西只有一卷席子了,謝憐把它背起,再回頭看,三郎已經(jīng)單手扛著那一大包亂七八糟的東西,悠悠地上了山坡。

到了那座歪歪扭扭的菩薺觀前,三郎一低頭,撲哧一笑,似乎瞧見了什么有趣的東西。謝憐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他在看的是那個(gè)危房求捐款的牌子,輕咳一聲,道:“你看,就是這樣。所以我方才說,你可能住不慣?!?/br>
三郎道:“挺好的?!?/br>
以往,都是謝憐對別人說“還好還好”,今日真是第一次聽到別人這么對他說,還真難以形容是何感受。菩薺觀原先的木門早已朽爛,謝憐把它拆了換上了簾子,上前撩起,道:“進(jìn)來吧。”三郎便跟在他身后,進(jìn)去了。

這間小木屋里面的陳設(shè)一目了然,只有一條長方供桌,兩把小木凳,一只小蒲團(tuán),一個(gè)功德箱。謝憐接過三郎手里提的東西,把買回來的簽筒、香爐、紙筆等物擺上供桌,點(diǎn)起一支收破爛時(shí)人家順手塞的紅燭,屋子里霎時(shí)明亮起來。三郎隨手拿起簽筒,搖了搖,放下了,道:“所以,有床嗎?”

謝憐轉(zhuǎn)過身,默默把背上那卷席子放了下來,遞給他看。

三郎挑起一邊眉,道:“只有一張是嗎?”

謝憐從鎮(zhèn)上回來的路上才遇到這少年,自然是沒想到要提前多買一張。他道:“你若不介意,我們今晚可以擠一擠?!?/br>
三郎道:“也行?!?/br>
謝憐便拿了掃帚,把地又掃了一遍。三郎在觀內(nèi)望了一圈,道:“哥哥,你這觀里,是不是少了點(diǎn)什么東西?”

謝憐掃完了地,正蹲在地上鋪席子,聽了這話,邊鋪邊道:“我想,除了信徒,應(yīng)當(dāng)再?zèng)]有什么少了的吧。”

三郎也蹲了下來,一手托腮,問道:“神像呢?”

經(jīng)他提醒,謝憐這才猛地想起來,他居然當(dāng)真忘掉了最重要的東西——神像!

沒有神像的觀,算什么觀?雖說是他本尊就在這里了,但總不能讓他每天自己坐到供臺上去吧。

思索片刻,謝憐便找到了解決方法,道:“方才買了紙筆,明天我畫一幅畫像掛上去吧?!?/br>
自己給自己畫像掛在自己的觀里,這事若是傳上天界,估計(jì)又會(huì)被笑十年了。但是,雕一尊神像既耗成本又費(fèi)時(shí)間,相較之下,謝憐選擇被笑十年。孰料,三郎道:“畫畫?我會(huì)啊。要幫忙嗎?”

謝憐一怔,笑道:“那就先謝過你了。不過,你怕是不會(huì)畫仙樂太子像吧?!碑吘梗漠嬒?,幾乎全都在八百年前燒毀了,而無論如今幸存了多少,恐怕也沒有多少人看過。三郎卻道:“當(dāng)然。我會(huì)。方才我們在車上,不是正說到這位太子殿下嗎?”

謝憐想起來了。的確如此,方才路上,他說“你應(yīng)該沒聽過”,但三郎并沒有回答。眼下聽他這么說,略感驚奇。他鋪好了席子,直起身子,道:“莫非三郎你當(dāng)真知道他?”

三郎坐在了席子上,道:“知道?!?/br>
這少年說話的神情和調(diào)調(diào)都十分有意思。他時(shí)常在笑,可真的很難分清,他那笑容里到底是真心實(shí)意,還是在嘲諷對方不值一提。謝憐一路聽他談天說地,對他的評價(jià)還是頗感興趣的,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道:“那,對于這位仙樂太子,三郎你又有什么看法?”

二人燈下對視,紅燭火光微顫。三郎背負(fù)燭光,一雙黑眸沉在陰影之中,看不清神色。

少頃,他道:“我覺得,君吾一定非常討厭他?!?/br>
謝憐沒想到會(huì)是這樣的回答,一怔,道:“為何你會(huì)這么覺得?”

三郎道:“不然為什么會(huì)把他貶下去兩次?”

聞言,謝憐微微一笑,心想:“果真是孩子想法?!?/br>
他低了頭,一邊慢慢去解衣帶,一邊道:“這個(gè)和討厭不討厭并沒有關(guān)系吧。世上有許多事都并不能簡單地用討厭和喜歡來解釋的?!?/br>
三郎道:“哦?!?/br>
謝憐轉(zhuǎn)過身,除去了白靴,又道:“況且做錯(cuò)了事就該接受懲罰,帝君只不過兩次都盡了職而已?!?/br>
三郎不置可否,道:“或許吧。”

謝憐這邊脫了外衣,疊好了準(zhǔn)備放到供桌上,還想再說一點(diǎn),一回頭,卻見三郎的目光凝落在他足上。

那目光十分奇異,說是冰冷,卻又覺得guntang刺人;說是熾熱,卻又隱隱透著冷意。謝憐低頭一看,心下了然。這少年望的,是他右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