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眼,繼續(xù)聽了下去。原來,半月人悍勇好斗,又地處奇勢,掐住了中原與西域往來之路的重要關(guān)卡之一,兩國在邊境之地時常沖突,摩擦不斷,大小戰(zhàn)事紛繁。兩百年前,中原一王朝終于出兵攻打半月國。這半月妖道,乃是半月國一名孤兒,幼時遭人厭棄,四處流浪,長大后不知從哪兒學(xué)就了一身妖邪本領(lǐng)回來。半月人懾于其法力,奉其為國師,尊敬有加。兩國交兵,久久拉鋸不下,國師開壇祭天,說是要為半月士兵護法。于是,士兵們殺氣大漲,士氣大增,死守城門。流矢、巨石、滾油、刀劍,廝殺連天。誰知,這位國師,竟是在戰(zhàn)斗最激烈的那一刻,突然打開了城門。城門大開,數(shù)萬敵軍瞬間瘋狂涌入城中。鐵騎踏過,整座城池瞬間變成一個血祭壇。那半月國師得此逆天血祭,終于妖法大成,從此,成為盤踞一方的“兇”。而半月國,則從此變成了半月關(guān)。說來也奇怪,那半月關(guān)所在之地,原本是一片綠洲,半月滅國之后,仿佛是被邪氣侵蝕,綠洲也漸漸被四周的戈壁吞沒了。據(jù)說有時夜里,人們還會遠(yuǎn)遠(yuǎn)看到身材高大、手持狼牙棒的半月士兵在戈壁上徘徊游蕩。原先此處有好幾萬居民,都逐漸生存不下去,遷移離去。而同時,也有一個“每逢過關(guān),失蹤過半”的傳說漸漸流傳開來。這“每逢過關(guān),失蹤過半”,說的是若有商隊從此路過,就必須留下買路財。而所謂的“買路財”,就是人命。因為半月妖道,要拿這些過路的活人去喂養(yǎng)那一城的半月士兵亡魂,避免它們餓瘋了沒東西吃,反噬自己。扶搖皮笑rou不笑道:“這位公子,你知道的可真多?!?/br>三郎笑道:“哪里哪里。你們知道的比較少罷了。”“……”謝憐忍俊不禁,心想這小朋友真是牙尖嘴利。又聽三郎懶聲道:“不過是一些野史和志怪古籍里的說法罷了。誰知道是不是真有這樣一位國師?甚至有沒有半月國也說不定。”第20章縮地千里風(fēng)沙迷行謝憐卻道:“雖然都是野史傳聞,不過,半月國應(yīng)該是的確存在的?!?/br>三郎道:“哦?”謝憐心想,總不能告訴他,兩百多年前那半月國還沒出來個什么妖道的時候,自己曾在那里收過破爛吧。這時,南風(fēng)已在地上畫好了一個層層疊疊的陣法,起了身,道:“好了。什么時候出發(fā)?”于是,謝憐迅速收拾了個包袱,來到門前,道:“就現(xiàn)在吧。”他將手放在門上,道:“天官賜福,百無禁忌!”輕輕一推。推開門時,門外已不見那一片小山坡和村莊,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空蕩蕩的大街。這大街雖道路寬闊,卻是寥寥無人,半晌才能看到一兩個行人。不是因為現(xiàn)下天色暗了,而是因為,西北之地,人口稀少,本來如此,再加上靠近戈壁,就算是白天,估計路上行人也不會太多。謝憐從屋中走出來,反手關(guān)了門,再回頭一看,他哪里是從菩薺觀出來的?身后的,分明是一間小客棧。這一步,只怕是跨出了千里之遠(yuǎn)。這便是縮地術(shù)的神奇之處了。幾個路人路過,嘀嘀咕咕瞅著他們,甚是戒備。這時,只聽三郎在他身后道:“據(jù)古籍載,月沉之時,向著北極星的方向一直走,就會看到半月國。哥哥,你看?!彼柑斓溃氨倍沸??!?/br>謝憐仰頭看看,笑道:“北斗星,好亮啊。”三郎來到他身邊,與他并肩,望了他一眼,也抬起頭,笑道:“是啊。西北的夜空,不知怎的,似乎比中原更疏朗些?!?/br>謝憐表示贊同。他們在這邊一本正經(jīng)地討論夜空和星星,后面兩位小神官則簡直匪夷所思。南風(fēng)道:“怎么他也在這里?!”三郎無辜地道:“哦,我看這奇門遁甲,很是神奇,所以順便跟過來參觀一下?!?/br>南風(fēng)怒道:“參觀?你以為我們?nèi)ビ瓮娴膯??!?/br>謝憐揉揉眉心,道:“算了,跟過來就跟過來了,他又不吃你們干糧,我?guī)У膽?yīng)該夠了。三郎,跟緊我,不要走丟了啊。”三郎有點乖地道:“好?!?/br>“這是吃誰的干糧的問題嗎?!”“唉,南風(fēng),大晚上的,大家都睡了。辦正事辦正事,不要在意那么多了嘛。走啦走啦。”……四人順著北斗星的指引,朝北方直行。走了一夜,一路的城鎮(zhèn)和綠意漸漸稀少,而路面上沙石漸漸增多,等到腳下踏的再也不是泥土?xí)r,這才進(jìn)入了戈壁。運用縮地術(shù),雖然可以一步千里,但是跨越的距離越遠(yuǎn),消耗的法力越大,下一次啟用此術(shù)的時間間隔也越長。南風(fēng)用了這一次,起碼有四個時辰不能再用。而且既然南風(fēng)已消耗了一波法力,出于戰(zhàn)力的預(yù)期考慮,謝憐也不會讓扶搖也再用一次,為了以防萬一,總得有個人的法力是充沛的。荒漠之地,晝夜溫差極大,夜晚冷意津骨,倒是還好,但到了白天,卻又全然是另一派感受了。此處的天空極為干凈,天高云疏,但是,日光也極為猛烈。一行人走著走著,越走越像是在深入一個巨大的蒸籠,地心里冒出騰騰的熱氣,仿佛走上一天,就可以把活人蒸熟。謝憐靠風(fēng)向和一些縮在巖石腳下的植被辯方向,擔(dān)心有人跟不上,走一段便回頭看看。南風(fēng)與扶搖非是凡人,自不用說,三郎卻是讓他看得笑了。烈日當(dāng)空照,那少年把紅衣外袍脫了下來,懶懶散散地遮著太陽,神色慵懶中帶點厭倦。他皮膚白皙,發(fā)絲漆黑,紅衣這么一遮,遮在臉上,眉眼更顯絕色。謝憐把斗笠摘了下來,舉手往他頭上一扣,道:“這個借你?!?/br>三郎一愣,片晌,笑道:“不必了?!庇职讯敷疫f還給他。謝憐也不跟他多相互推辭,既然不需,也沒再勉強,道:“有需要再找我要?!狈隽朔龆敷?,繼續(xù)前行。再行得一陣,一行人看到前方黃沙之中有一座灰色的小樓,走近一看,似乎是一件廢棄多年的客棧。謝憐抬頭望了望天,算著已過午時了,馬上就到未時,怕是一天之中最炎熱難捱的時辰,而且他們已經(jīng)走了一夜,是時候修整了,于是領(lǐng)著其余三人進(jìn)去,看到樓里有一張方桌,便圍著坐下了。謝憐從背后簡易的行囊里拿出水壺,遞給三郎,道:“要嗎?”三郎點頭,接過,喝了一口,謝憐這才拿回來喝。他仰頭咽下幾口清水,喉結(jié)上下滾動,喉間陣陣涼意涌過,暢快極了。三郎在一旁,一手支腮,似盯非盯,過了一會兒,忽然道:“還有嗎?”謝憐拭了一下唇角沾到的一點清水,微微濕潤,點點頭,再次遞出水壺。三郎正要去接,這時,一只手格開了謝憐拿著水壺的手。扶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