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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欲墜的屋頂沖破!若邪捆著一行五人,直直地飛上了天。在半空中,數(shù)人終于恢復(fù)了視力,師青玄見下方數(shù)丈處有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竟是那兵器庫起了火,燒得還不夠旺,怕花城再追上來,心道:“給你再加把火,走好了不用送。”反手就是一扇。這下,可是真正的“煽風(fēng)點火”了。那大風(fēng)帶得火苗瞬間躥到了別的屋子,大半個極樂坊都燒成了紅通通的一片。在這一片紅焰之中,謝憐還是看到了那一個鮮明的赤紅身影。飛得太高,看不真切,但他直覺,此時此刻,花城就站在那里,正抬頭望他。他沒有追上來,卻也沒有去撲滅火焰,只是站在那里,任熊熊烈火肆虐。極樂坊外的鬼市大街上尖叫四起,人流逃竄。謝憐原本只不過想稍稍起一點火,教他們逃跑時花城無暇上前來追趕,能拖一時是一時,萬萬沒想到那火一下子便燒得這么猛。那可是花城的居所??!想到這里,謝憐忽然一陣呼吸困難,他猛地一把抓住拼命搖扇的師青玄,啞聲道:“風(fēng)師大人,不要再扇了!再扇要燒光了!”這一抓,師青玄只覺肩頭濕濡一片,并且還有一陣異常刺鼻的血腥味,回頭一看,驚道:“太子殿下,你手怎么了!”謝憐右手之上,竟然滿是鮮血。他整條手臂都被這血染透了,那一陣顫抖,已經(jīng)不能以“微微”冠之。然而,他雙手還是牢牢地扯著那道白綾,令眾人不至在狂風(fēng)中被吹散。師青玄道:“你這是怎么回事?!”見師青玄收了風(fēng),謝憐這才松開了手,搖頭道:“沒事!不要再扇了,咱們上去了就算了?!?/br>他不多說,師青玄卻是立即明白了,道:“方才那白光是你?太子殿下,你把他們兩個分開了?”謝憐只說了一句,道:“我畢竟是個用劍的。”師青玄猜得不錯。方才,就在花城和郎千秋一刀一劍即將相接的前一刻,謝憐閃身上了前。他從一旁的兵器架上隨手取了一把劍,探入這一刀一劍之間,一共出了兩招。第一招,先將郎千秋重劍擊回,第二招,再將彎刀厄命壓下。這兩招的力道,非但強,并且都控制在了一個極其微妙的程度,是以這一刀一劍雖然都被謝憐擋了下來,卻沒有反彈攻擊。因為,謝憐夾在中間,已用那一把劍,和他的一條手臂,將這兩道攻擊都盡數(shù)承受了。郎千秋那把重劍倒也還好,花城的刀風(fēng),才是真正的勢不可擋。謝憐隨手抽出的那劍既然被花城收藏在兵器庫,自然也是一柄寶刃,所以兵刃相接時,爆出了那陣巨大的白光。然而,這么兩招接下來,接了第一擊,被郎千秋的重劍擊出了裂縫,第二擊,直接被彎刀厄命,斬得粉碎。這所有的動作都完成在電光石火之間,快到了眼不能見的地步。師青玄見了他這右手的慘狀,覺得這條手臂只怕是已經(jīng)血rou模糊,心道:“太子殿下也太生猛了,居然敢用單手接這兩下!花冠武神,一手仗劍,一手執(zhí)花。我原先只記住執(zhí)花了,卻忘了他飛升卻是因為仗劍?!痹傧胂敕讲诺那рx一發(fā),又暗自心驚:“幸好太子殿下來了這么兩下,不然千秋可不知要給血雨探花斬成幾截了?!?/br>想到這里,他又抽空看了一眼郎千秋。他雖然看上去完好無恙,卻是神色怔忡,似乎魂兒都飛了,不禁大是奇怪:“難道千秋被花城那一刀驚呆了???”一行人乘著這一陣風(fēng),終于飛上了天界。連拖帶背,沖過飛升門,徑直奔入神武殿。郎螢不能入殿,被謝憐隨手安置在一旁的偏殿內(nèi)。眼下無人在值,他便在通靈陣內(nèi)喊道:“請問有哪位仙僚在!麻煩各位趕緊到神武殿來!事態(tài)緊急,這里有一位神官受傷了!”他這邊喊著,那邊師青玄打個響指,總算換回了那身白道袍,揮手便是十萬功德散了出去,道:“是兩位神官!”謝憐忙道:“好好說話,不要散功德。大家聽到自然會來的。你不要激動?!?/br>師青玄卻道:“不,太子殿下,你要知道,散功德比好好說話快一百倍!”不多時,一個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道:“誰受傷了?”那聲音說“誰”時,還在遠(yuǎn)處,說到最后一字,人卻已現(xiàn)身,正是風(fēng)信。他進(jìn)入殿來,望到謝憐,又望到郎千秋,神色微微一滯。謝憐道:“我無礙。地師大人恐怕受傷不輕?!?/br>沉默片刻,風(fēng)信道:“你右手怎么了?”這時,又一個聲音道:“受傷又如何,上天庭這么多位神官,哪次出巡是不掛彩的?!?/br>這聲音斯文已極,溫溫柔柔的,話語卻不怎么動聽,自然是慕情了。他邁入神武殿,也是先看謝憐,再看郎千秋。但他神色與風(fēng)信截然不同,卻是微微一挑眉,有點兒像是要看好戲的樣子。見風(fēng)信去看謝憐的手臂了,他若有若無地嗤笑了一聲,俯身去查看明儀,道:“這位便是地師大人了?”期間,陸陸續(xù)續(xù)來了許多其他的神官。地師儀一貫神龍見首不見尾,在場數(shù)位差不多都是頭一回見他,免不了要一個勁兒地猛看。眾人皆是稀里糊涂,不知為何忽然召集他們來此,但領(lǐng)了風(fēng)師的功德,少不得要過來看看。謝憐對風(fēng)信道:“多謝。不過沒事,放著自己就會好的。”風(fēng)信也不多說了,道:“你自己注意。”謝憐又低聲道了謝,一轉(zhuǎn)身,見郎千秋怔怔地望著這邊,問道:“泰華殿下,你怎么了?”風(fēng)信也覺察郎千秋神色不對勁,道:“泰華殿下是不是也有哪里受傷了?”謝憐沉吟片刻,道:“不知道。我看看?!闭f著,伸出一手,向郎千秋眉心探去。誰知,郎千秋卻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雖然郎千秋面上神色仍然有些猶疑,似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又不能確定,但他那眼神里,已有火焰在燃燒。謝憐明顯感覺到一陣顫抖從他的手臂傳到了自己的手臂。這下,四周的神官們都覺察情況異常了,低聲交頭接耳起來。師青玄和慕情都站起了身,風(fēng)信道:“泰華殿下,你這是做什么?”郎千秋終于開口了。他只說了兩個字,卻聽得謝憐一顆心直沉到底。他咬牙道:“……國師?”第45章黑國師血洗鎏金宴謝憐沒有回答,瞳孔微微收縮。圍觀的神官們有的懵里懵懂,四下悄聲問“什么國師?國師是誰?”有的心思細(xì)密,卻是立即理了出來:郎千秋是永安國的太子,與他同代的永安國國師,便是妖道雙師中的另一位,芳心國師。而此刻,郎千秋抓著謝憐,喊他“國師”,這豈非是在說……謝憐便是那位禍國妖道——芳心國師?!可是,謝憐乃是仙樂國的太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