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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他非但沒擠出一個字來,反而整張臉都紅透了。“……”“……”“……”殿上諸神官霎時全都懂了,干咳聲一片。師青玄開始后悔了,扇子在自己腦袋上敲了一下,悄悄通靈對謝憐道:“太子殿下,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想說服大家你是真的清心寡欲而已,沒想到你不是。原來你有過這種經(jīng)驗的,看不出來啊!”那句“沒想到你不是”擊碎了謝憐的堅強。他艱難地回道:“不要說了,那是,意外……”君吾手握成拳抵在嘴前,更加用力地咳一了聲,道:“那很好。這些年,你也沒犯禁吧?!?/br>謝憐終于松了一口氣,道:“是?!?/br>君吾道:“那就好辦了。我這里有一把劍,名叫‘艷貞’,有一奇法,童子血在上面流過,不沾痕跡,越洗越亮。你取一滴血,滴了便知。”雖然君吾收集各式稀奇古怪寶劍的嗜好大家也都知道很多年了,但眾神官還是在心中暗道:“您為什么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劍,收起來干啥……”謝憐覺得這狀況真是莫名其妙,只想趕緊結束,靈文一取了那窈窕的“艷貞”劍來,他立刻舉手在劍刃上刮了一下。無數(shù)雙眼睛緊盯這邊,師青玄拍手道:“好了。破案了!”血珠滑過劍刃,果然不留一絲痕跡。鐵證如山,眾人只得散了,道:“啊,原來如此?!薄澳堑降资钦l啊?”竟都是興趣缺缺,略感失望。靈文客氣地道:“這位姑娘,麻煩你老實交代了,到底是哪位神官吧。你腹中的胎靈若一直這么不安生,你又法力不濟,恐怕只有與他有血緣聯(lián)系的父親才能溫和教化。我……”誰知,話音未落,蘭菖又指向了靈文,道:“你!那個人就是你!”“……”靈文:“???”靈文大概是剛從廟里趕來參加集議的,此時是男相,突然被蘭菖指認為孩子的父親,一臉莫名和震驚。眾神官齊齊噴了。裴茗則道:“杰卿,你公文批完了嗎就下去找姑娘給你生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恐怕就是所謂的現(xiàn)世報了。靈文搖了搖頭,謝絕了師無渡要給“賢侄”發(fā)紅包的慈愛之舉,恢復了神色,道:“沒批完,沒空?!?/br>這么鬧來鬧去,懷疑了好幾個人,自然再不會有人信了。風信都看不下去了,沒好氣地道:“我懂了。這女鬼根本瘋了,在這兒胡攪蠻纏亂咬一氣,存心來鬧事的?!?/br>蘭菖嘿嘿一笑,越發(fā)像個人間的瘋婆子了。再這么下去,誰知道她下一個指控的會不會就是自己,眾神官也改了口風,道:“是啊,誰知道那根金腰帶是不是她偷的……”“講道理,我的金腰帶都不止一條,我也不能確定到底有幾條,也想不起來是不是都好好收著了。”蘭菖卻不依不饒了,叉腰道:“怎么,現(xiàn)在想撇清啦?晚了!沒門兒!是你、是你、還是你!”這幅架勢,敢情壓根是看都沒看就在亂指一氣,連默默站在角落、腮幫子里不知塞了什么正嚼得一臉漠然又專注的明儀也被強行認了一回爹,殿上一時雞飛狗跳,紛紛推逃:“拉下去、拉下去!”“別讓她胡說八道了!”“這位jiejie我喜歡的姑娘不是你這樣的,你不要誣賴我!”“真是不成體統(tǒng)!”君吾揮揮手,有小神官進來把蘭菖押下去了。她被拖出神武殿,一路上還在尖聲大笑,殿內(nèi)眾神官這才心有余悸地站回原位,都頭痛不已。原先大家是想著事不關己,只看熱鬧就好,可眼下不知會不會冷不防就一個屎盆子扣過來,沒準下次人間上自己的新戲時就莫名其妙多了個濃妝艷抹的女鬼情人和殺人無數(shù)的鬼胎兒子了,頓感危機,都摔手道:“這事沒法查??!”“我認為她純粹是腦子有毛病。不用查了,浪費時間,直接關了拉倒。”“也很有可能是鬼界故意派來攪渾水的?!?/br>謝憐卻不贊同,道:“之前來的路上,這位蘭菖姑娘分明正常清醒得很,怎么會一到神武殿來就變成這樣了?恐怕不是一句‘瘋了’就能解釋的。”于是,再次分為了兩派,一番爭論,結論還是萬年的“再看、再看”。集議散了之后,同師青玄道了別,口頭約定過幾天下去玩,謝憐走出神武殿,心中嘆道:“都說靈文殿效率低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每次集議商量什么事,雜雜拉拉發(fā)散無數(shù),最后處理結果多半依舊中庸溫吞,靈文殿又如何能雷厲風行?”這時,他感覺身后有一人跟了上來,回頭一看,竟是風信,微微一怔。招呼還沒打,風信便低聲迅速說了一句:“小心慕情?!?/br>謝憐也壓低了聲音,道:“慕情?”風信道:“他進殿時那女鬼神情有異,好像有點怕他。我不探聽別人私事,總之你防備著點。”說完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謝憐則站在原地,等他走遠了,這才慢慢邁開步子。雖然表面上不易覺察,但謝憐其實一直暗中留意著每位神官微妙的神情和蘭菖的反應,自然也沒漏過慕情的。然而,他認為,這胎靈的父親不大可能是慕情。謝憐根本無法想象慕情會干出這種事,事實上,慕情這人一心都撲在習武修道擴張信徒打拼領地上,而且和他修的是同一道,根本不會沾女色敗修為。但是,慕情識得蘭菖,這點應該沒錯。線索太少,搖了搖頭,謝憐下了天庭。雖然胎靈已被降服,郎螢和谷子被安置在富商家,有吃有喝,沒什么不放心的,但他離開的時間久了也不好。久了那富商沒看見他人影心里多半要犯嘀咕,于是,謝憐一下去便直奔菩薺鎮(zhèn)。那富商一見他就緊緊握住他雙手,激動地道:“道長!高人啊,高人!你昨晚睡在我如夫人房里,我們門都鎖了的,早上一打開,不敢相信,憑空消失!高,實在是太高了!怎么樣?那妖怪抓住沒有?”謝憐道:“抓住了,您請放心,已經(jīng)沒事了。我?guī)У哪莾蓚€孩子怎么樣了?”富商如蒙大赦,大喜道:“乖得很,乖得很!吃的都不多!道長你那千燈觀在哪里?我要去捐款,還愿!從今天起,我要做您觀中的掛名弟子,誰都不要跟我搶!”謝憐哭笑不得。但怎么說也是發(fā)展了信徒,而且還是一個很有錢的信徒,十分欣慰,對這位富商神神叨叨一番傳教,告誡他今后不可多沾女色,要一心一意,要愛護妻子和家人,最后讓他改天到菩薺觀去參觀,這才帶著郎螢與谷子飄然離去。三人回了菩薺村,到了菩薺觀前,謝憐把本觀危房求捐款的那個牌子擺到了更顯眼的地方,暗暗希望那富商來的時候能一眼看到,再推門進去。誰知,推門的一剎那,便覺屋里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走進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