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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天官賜福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9

分卷閱讀289

    了視線,群鬼的慘叫聲也早就戛然而止,因此,根本不知上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裴茗警覺地道:“誰來了?”

望了一陣,謝憐忽然道:“你們沒聞到嗎?”

裴茗道:“什么?”

謝憐道:“花香?!?/br>
裴茗疑道:“有那種東西?”

謝憐閉上雙眼。須臾,肯定地道:“有。的確是花香。”

幽幽的、詭異的、清冷的花香。不知何名,不知何處。淡極淺極,似有還無。

裴茗皺眉道:“花香沒聞到,倒是聞到了……”

話還沒完,他便覺有什么東西滴到了臉上,隨手一抹,瞳孔微縮。

是血。

靈文手中的鬼火也被落了兩滴,那火焰登時衰弱了一截。他神色越發(fā)警惕,猛地抬頭。一剎那——

腥風血雨,從天而降!

裴茗吊得比謝憐高,登時便被這突如其來的血之暴雨打成了紅彤彤的落湯雞,只余一雙眼睛黑是黑白是白,雙目圓睜。靈文雙手的鬼火早被打得徹底熄滅,閃身躲到樹下,避免了和毫無防備裴茗一般的后果。而謝憐忽然感覺縛網(wǎng)一破,身體一沉,向下墜去。他在空中翻了個身,穩(wěn)穩(wěn)落地,恰好,那陣血雨腥風也即將降臨。

來不及再閃避了,謝憐舉了袖子,正準備能擋多少是多少。然而,黑暗之后,他聽到了一聲低低的輕笑。

空氣之中,忽然溢滿了詭秘惑人的花香。

謝憐微微揚起臉,他沒感覺到雨打人面,反而感覺到什么輕柔至極的東西拂面而過。

一伸手,接住,低頭看看,那靜靜飄落手心的,竟然是一片小小的殷紅花瓣。

他再一揚首,屏住了呼吸,只覺難以置信。

漫天血雨,竟是化為了滿天紛紛揚揚的花雨!

根本不需要猜來人是誰了。謝憐收攏五指,握住那片花瓣,脫口道:“三郎!”

一轉身,他便看到靈文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而那獨立原地,烏發(fā)紅衣、淺噙輕笑的高挑少年,不是花城又是誰?

花似血落,血如花飛。那張臉一如初見的俊美靈動,雙眸熠熠生輝。他緩緩將那修長的銀色彎刀收入鞘中,沉聲道:“殿下,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fafa一肥來就這么風sao的走位。

花瓣都給我撒起來?。?!

☆、山高路遠狹路不通

謝憐踏著滿地朱紅碎瓊,緩緩走來,看到花城肩頭沾了一點花紅,本想順手幫他拂了,卻忽然醒悟這動作太過親密,強行按捺,把手背到身后,笑道:“我竟不知,你除了能帶來血雨,還能降臨飛花。有趣,有趣。”

花城也向他走近,隨手拂了肩頭的花瓣,也笑道:“這個,是即興發(fā)揮,今日才創(chuàng)出的新招。原本是慣例要來一場血雨的,只是突然想到哥哥也在,若是淋著了,豈不怪我?于是懸崖勒馬,化成了花。有趣就好?!?/br>
然而,謝憐是沒淋著,裴茗卻是淋了個正著。他在空中道:“勞駕,兩位,先放我下來,行嗎?”

幾只銀蝶撲翅而上,閃著磷光的翅膀劃破網(wǎng)格,裴茗這才得以逃脫,穩(wěn)穩(wěn)落地。謝憐低頭,見靈文背上蝴蝶骨中心處棲息著一只銀蝶,道:“三郎,靈文和錦衣仙都無礙吧?”

花城道:“無礙。我讓他們一起暫時休眠了?!?/br>
謝憐奇道:“這錦衣仙如此狂暴,你倒是制服得快?!?/br>
花城挑眉道:“還好。不知為何,它似乎不怎么想跟我打?!?/br>
沉吟片刻,謝憐道:“說來也是。之前你穿它在身,它也沒能拿你怎么樣,而且還顯形了。”

這時,裴茗走了過來,道:“二位,回頭再聊。不先給他脫了這衣服嗎?”

謝憐道:“這……不太方便吧?”

裴茗卻不以為意:“他現(xiàn)在可是男相,有什么不方便的?”說著就動起手來。然而,他剛把手伸到靈文領口,就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扎了一把,臉色大變,猛地抽回,滿手是血,道:“這衣服!居然會咬人!”

花城這才悠悠地道:“錦衣仙不肯放過靈文,脫不下來的?!?/br>
裴茗看著兩只鮮血淋漓的手,道:“再有這種事情,鬼王閣下能不能早點說?”

謝憐溫聲道:“裴將軍,不是他沒早點說,是你動手太快啊?!?/br>
花城嘻嘻地道:“就是這樣。”

“……”

盡管身殘,依舊志堅,三人要原路返回去,得有一個人扛著男相的靈文,裴茗還是主動負擔起了這一責任。

裴宿和半月還留在原先的小鎮(zhèn)上,一行人匯合于那烏庸神殿附近,一見他們回來,裴宿便大步迎上來,道:“將軍太,子殿下,那神,殿里的,壁畫,消失了!”

裴茗一手扛著靈文,一手把血淋淋的頭發(fā)往后抹上去,道:“什么壁畫?”

見裴茗一身都是紫紅之色,半月睜大了眼睛。謝憐簡單跟裴茗說了兩句,便跟著裴宿回神殿查看。果然,原先那面墻壁已經(jīng)和其他三面被火焚燒過后的焦黑墻壁變得一模一樣了,仿佛從來沒存在過什么壁畫一樣。

花城把手從墻上拿下,道:“那壁畫是以法術作出來的?!?/br>
謝憐點頭,道:“也許,留下它的人也有顧慮,不敢讓它存在太久?!?/br>
那邊,半月遲疑許久,還是對周身紫紅的裴茗道:“你……沒事吧?”

裴茗看她一眼,嚇唬道:“你問問你的蛇,把我咬成這樣,有事沒有?”

裴宿張了張口,不確定是不是該說幾句公道話。半月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囁嚅著辯解道:“可是……被蝎尾蛇咬了一口,不會擴散到全身變成這樣的……”

裴茗舉起帶牙印的左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證明自己的確是被咬了?!拌F證”如山,半月只好道:“對不起……”

裴宿看不下去了,拍了拍她的肩,道:“不,要,在意。不是你的,蛇咬的?!?/br>
謝憐也看不下去了,無奈地道:“裴將軍,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戲弄小姑娘,都這個時候了?!?/br>
然而,裴茗的生命之源就在于此,他以法力洗凈了身上血污,又是一臉容光煥發(fā),哈哈笑道:“小姑娘豈非就是要拿來戲弄的?況且半月國師都幾百歲了,算什么小姑娘,你還怕她害臊嗎?”

“……”眾人都不想理他了。

雖然裴宿的斷句沒好,但行動已能自如,接過了扛靈文的任務,一行人走過這座小鎮(zhèn),繼續(xù)向銅爐山的下一層出發(fā)。

一天后,眾人來到了一座小峽谷。

峽谷兩側都是巍峨的高山,堅石峭壁,中間是一條山道。走到這里,靈文才終于昏昏沉沉地醒了。

雖然醒了,卻依然動彈不得,因為那只銀蝶還是牢牢棲息在他背上。靈文發(fā)現(xiàn)自己被扛在一人肩頭也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