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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著花城沉著一張臉,越走越近,謝憐這才回過一點神。而這時,花城已經(jīng)逼到他身前,握住他一只手,將他用力無比地按進自己懷里,低聲道:“……怎么可能放開。”謝憐被他緊緊摟住,說不出話,花城又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他心口砰砰狂跳,像要跳出胸腔一般,忽覺身體一松。慕情給他畫在背后的從命符,終于被抹掉了。雖然說著不會放開,但幫他解開了從命符后,花城還是微微松手,放開了謝憐。謝憐深吸了一口氣,一躍而起,撲到地上血泊之中,道:“風(fēng)信?慕情?你們兩個怎么樣了?!”慕情傷勢更重,已經(jīng)口角溢血,目光渙散了。風(fēng)信還有一口氣在,緊緊抓住了他的手,道:“太子……殿下……”謝憐也緊緊抓著他的手,道:“什么?你想說什么?”風(fēng)信咽下一口血,咬牙道:“小心……花城……別靠近他……他……是個怪物!”他像是拼了命才能在臨死前說出這句警告,誰知,謝憐臉上的神情卻漸漸平靜下來,道:“怪物?”他放開風(fēng)信的手,站起身來,道:“我很好奇,有你們怪么?”聞言,風(fēng)信一怔。而話音剛落,謝憐便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拔出芳心,刺穿了風(fēng)信的心口,將他生生釘死在了地上!風(fēng)信一臉不可置信,道:“殿下,你!……”還沒說完,就斷了聲息。而謝憐從他心口拔|出|了芳心,摔落血跡,退到花城身邊,劍尖指著地上二人的尸體,道:“已經(jīng)見了血,就別頂著這兩張皮說話了吧?”“哈哈哈……”地上,忽然傳來一陣冷笑,竟是被攔腰斬為兩截的慕情的尸體扭過了頭,發(fā)出的笑聲。他的上半身是趴在地上的,就算要轉(zhuǎn)頭,最多也只能半邊臉貼地,可是,他這腦袋卻是完整地轉(zhuǎn)了過來,正面朝上地在沖謝憐笑!果然。這兩個,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風(fēng)信和慕情,而是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兩個冒牌貨。真正的風(fēng)信和慕情還被困在大白繭里,想辦法撕咬出來。方才花城過來幫謝憐解開從命符時,在他耳邊低語的就是這件事。他們那發(fā)白的臉色,并不是因為驚訝或是恐懼,而是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人!謝憐已經(jīng)亮劍了,“風(fēng)信”和“慕情”皆是森森一笑,異口同聲地道:“如你所愿。”說完,他們便化成了兩灘膿血一樣的東西?;ǔ菙r到謝憐身前,那兩灘膿血在地上流動融合,咕咚咕咚,煮沸了一般地冒出騰騰的氣泡,并且逐漸凝成人形??粗@團東西一點一點扭曲成形,越“長”越大,一陣寒意從謝憐腰心躥到了背心。須臾,他們面前的“風(fēng)信”和“慕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長挑的白衣少年。看身形,這少年約莫十七八歲,臉上帶著一張面具,半面哭,半面笑。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一個清亮的少年聲從面具后傳了出來。他溫聲道:“你好啊,謝憐?!?/br>謝憐嘴唇無意識動了動,整個頭皮都麻了?;ǔ菗踉谒砬埃岬稊厝?!面對彎刀厄命的妖鋒,那白衣人全然不懼,以毫厘之差錯開,瞬息之間閃到花城身后,手伸向謝憐,似乎想碰他的臉。銀光掠過,花城再次攔在他身前,冷冷地道:“把你的臟手拿開?!?/br>竟是原句奉還。那白衣人的右手被厄命斬斷,掉在了地上??蛇@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影響,那寬大的袖子一抖,遮住斷臂,再一手,斷臂處就長出了一只全新的手,指成爪勢,竟是直接探向花城右眼!整個過程,只在一聲之間?;ǔ且查W得極快,然而,還是給他在一側(cè)臉頰留下兩道血痕。這是破天荒的頭一遭,花城居然在速度上不能完全碾壓對方,他眼神一凜,當(dāng)即改變策略,召出成千上萬只死靈蝶,瘋狂撲向了對方。無數(shù)銀蝶把那白衣人裹成了一個銀光閃閃的人形蛹,但恐怕并不能撐太久。花城正要去拉謝憐,便聽那些銀蝶發(fā)出尖嘯,炸成了萬千粼粼的銀粉!見花城臉色微變,謝憐便知一次毀了這么多死靈蝶,怕是情形不妙。炸散了死靈蝶們的白衣人藏在這漫天亂灑的銀粉后,倏地探出了那只新生出來的手,再次挖向花城的右眼!這次,輪到謝憐拔出芳心,一斬而下!他這一劍,不光斬斷了那白衣人一條手臂,差不多削了他半個身子。趁此機會,花城道:“殿下,走!”謝憐也知不能纏斗,見好就收,二人一齊沖出石窟,在黑漆漆的洞道里一路飛奔,暢通無阻。謝憐邊跑邊道:“是他!他……真的沒死!”花城是帶路跑的,速度更快,卻更從容,一面在沿路以蝶陣和繭絲設(shè)下重重阻礙,一面道:“不一定就是原來那個?!?/br>謝憐剎住腳步,微微抱住了頭,道:“不……我能感覺出來,一定是原來那個!他不但沒死,還更強了,有什么東西讓他重生了……否則他怎么能直接化成風(fēng)信和慕情的樣子?飛升的神官是很難假冒的,幾乎不可能做出他們的假皮!”聽他語氣有些不對,花城也定了身形,掉頭去拉他,道:“殿下!別害怕。不一定是他更強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對風(fēng)信和慕情非常熟悉!所以才能做出他們的假皮。這個人你們一定都……”話音未落,謝憐的目光就落到了他抓著自己的手上。見狀,花城話語和神色都是一凝,斂了顏色,收回了手,負在身后,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謝憐卻沒有跟上去,道:“三郎?!?/br>花城身形一僵,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應(yīng)道:“殿下?!?/br>他聲音聽起來還算鎮(zhèn)定。謝憐站在他身后,道:“方才,發(fā)生了很多事,大家都有點手忙腳亂了。”花城道:“嗯。”謝憐繼續(xù)道:“雖然現(xiàn)在還是很手忙腳亂,不過,我還是想趁現(xiàn)在先問你一個問題,請你一定要如實、認真地回答我?!?/br>“……”花城道:“好。”謝憐肅然道:“‘金枝玉葉的貴人’,究竟是誰?”花城系著紅線緣結(jié)的那只手指微不可查地抽動了兩下。沉默半晌,他才緩緩地道:“殿下既已得知,又何必再問?!?/br>謝憐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沒冤枉你。真的是這樣?!?/br>花城一語不發(fā)。頓了頓,謝憐又語氣平板地道:“你,不想知道,我對此有什么看法嗎?”“……”花城微微側(cè)首,似想回頭,又好像還是不敢與謝憐直視,只露出了他臉上那兩道鮮紅的血痕,道:“殿下能,別告訴我嗎?!?/br>他聲音都啞了。謝憐道:“抱歉。這件事,不說清楚是不行的?!?/br>花城并不需要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