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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風(fēng)雪之中,一尊由山石鑿刻而成的巨型人像滿面飛霜,隱隱間,仿佛頂天立地。此刻,二人就站在這巨石像的掌心之上。那石像面容輪廓柔美,長眉秀目,唇線姣好,嘴角微揚(yáng),似笑非笑。說多情而不輕佻,道無情卻不冷漠,是個(gè)慈悲且俊美的面相。——正是謝憐的臉!謝憐仰望著它的面龐,輕聲道:“這就是你說的,你雕的最好的一尊神像吧?”“……”花城也仰望著它,良久,目光落回身旁謝憐身上,道:“嗯?!?/br>這尊巨大的巖石神像,必然是花城被困于銅爐之中、千錘百煉、萬分痛苦時(shí),在里面雕刻下的。數(shù)百年來,它都一直藏在銅爐深處的黑暗之處,一部分還被青藤覆蓋。銅爐就是它天然而險(xiǎn)惡的石窟,它是這最壯觀石窟里唯一的神明。它和銅爐是一體的,材質(zhì)也是一樣的。否則,如果只是普通巖石鑿成的神像,根本無法沖破銅爐,只會(huì)粉身碎骨;而如果不是謝憐本人,又或者,如果他們跳下去之前,花城沒有給謝憐一波足夠強(qiáng)的法力,也無法召動(dòng)這尊神像。謝憐轉(zhuǎn)向花城,道:“所以,三郎,我出來了。是你和我一起闖出來的?!?/br>作者有話要說: 花……花花做了一架憐形高達(dá),駕、駕駛員謝憐(小聲☆、立天地神人破銅爐2正在此時(shí),二人忽然同時(shí)感覺到一陣顫動(dòng),雙雙微斂笑容,凝神戒備。謝憐有點(diǎn)緊張地道:“怎么了?是這神像在震動(dòng)??它不是要塌了吧?”畢竟那銅爐封頂也是邪性滿滿的萬斤巨石,如果這座巨石人像真的因?yàn)闆_破了它而散了架,那他可就要懊悔萬分了,畢竟,這是花城為他雕刻的最好的神像?;ǔ莿t道:“不要緊,它沒事。是整座山在震動(dòng)?!?/br>果然,下方積雪如洪流一般塌落,有的地方已經(jīng)露出了山體??磥恚惺裁礀|西要從銅爐里沖出來了。花城攔到謝憐身前。謝憐道:“是白無相?!?/br>他當(dāng)然不會(huì)認(rèn)為方才這巨石神像一拳下去就能捶死白無相,頂多只能讓這東西懵一會(huì)兒,警惕萬分。但不一會(huì)兒,二人便感覺到一陣灼熱的空氣撲面而來。那灼熱的氣息是從深不見底的火山口里噴出的,還有一股硫磺的氣味。謝憐本能地預(yù)感到危險(xiǎn)逼近,花城也沉聲道:“哥哥,離開!”謝憐翻轉(zhuǎn)手印,隨即,便和花城一齊順著那巨石神像的手腕、胳膊幾步躍上,站立在它肩頭。那神像聽他召令,大步邁開,順著滾滾雪流,一滑就是數(shù)里,周身雪浪飛馳,但因?yàn)轵v出了雙手,雖是萬斤之軀,卻也很好地保持了平衡。然而,他們才滑到銅爐的半山腰,整座山的震顫更劇烈了,那神像也被震得險(xiǎn)些一個(gè)趔趄。謝憐和花城向上望去,只聽一聲轟然巨響,銅爐之巔,一道漆黑的煙柱噴薄而出!這一聲驚天動(dòng)地的巨響,加上那毀天滅地的煙柱,看得謝憐整個(gè)人都驚呆了。不過瞬息之間,整個(gè)上空就為一片黑云濃煙所覆蓋。遮天蔽日的黑云之中,無數(shù)人臉、人手、人足翻滾糾結(jié),恐怖萬狀。這幅畫面,謝憐在幾百年前就見過一次,如今,終于又見了一次!謝憐道:“那些是?”花城凝神道:“烏庸國眾的亡靈。”恐怕,所有被火山爆發(fā)埋葬的烏庸國人,全都在那里了。忽然,花城道:“哥哥,下方十丈之外!”他話音未落,謝憐已經(jīng)驅(qū)使著那巨石神像的右手,一掌拍了下去。下方雪地十丈之外,一片白茫茫中,站著一個(gè)白衣人影,正是白無相。他幾乎和雪地融為一體,但還是瞞不過二人的眼睛。厚厚的積雪被這一掌拍得驚起一片飛白巨浪,卻沒有擊中。之前已經(jīng)在黑暗中中了一次招,白無相自然早有防備,白影一閃,下一瞬,身形出現(xiàn)在這巨石神像的膝頭。那巨石神像不假思索,又是一掌拍向自己膝蓋,但掌到半途,謝憐反應(yīng)過來,咬牙使力,生生拽了回來,心道:“好險(xiǎn)好險(xiǎn)!”方才那銅爐封頂是被這巨石神像硬生生拿頭沖破的,如果現(xiàn)在謝憐又讓它一掌拍上自己膝蓋,硬碰硬的一個(gè)控制不好恐怕就要缺胳膊少腿了??峙?,這就是白無相故意跳上來的目的,為了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邊謝憐急剎住了,那邊,花城緩緩拔|出了修長的銀色彎刀,對(duì)白無相道:“滾下去。”白無相抬頭看他們?;ǔ抢淙坏溃骸斑@尊神像,不是你可以染指的?!?/br>突然,謝憐道:“三郎?。。 ?/br>他指向上方的銅爐之巔。黑色的煙柱之后,有什么東西,也跟著噴涌而出了。赤金的,流動(dòng)的,雄雄燃燒的。巖漿!那赤金的巖漿和滾滾的黑煙混在一起,鋪天蓋地,向銅爐下方滾滾流去。趁此機(jī)會(huì),白無相縱身一躍,消失在雪地里。謝憐也顧不上去抓他了,喝道:“跑!”那巨石神像聽他喝令,大步邁開,咚咚咚幾聲巨響,就跳下了銅爐。雙足落定山腳平地,地動(dòng)山搖!然而,它快,那巖漿和黑煙的速度也不慢,幾乎是緊跟下來。落地之后謝憐也不敢多留,驅(qū)著那神像站起,繼續(xù)載著他們跑。跑著跑著,謝憐感覺它速度似乎慢了下來,心中奇怪又不妙,正在想是不是錯(cuò)覺,感覺身體一頓,被那神像帶著,猛地下墜。竟是那巨石神像不聽他的驅(qū)使,停了下來,單膝跪地了!跪地之后,它上身還慢慢向前傾去,似乎體力不支,就要暈倒了。謝憐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糟了!要倒下了!而那火流黑煙,就要追上來了!正在此時(shí),謝憐忽然感覺腰間一緊,卻是花城一把將他拉了過去,一手摟他腰,一手抬起他下頷,將微涼的雙唇貼了上去。“……”謝憐睜大了眼,一股清涼暢快之氣瞬間充盈了胸口,流過四肢百骸,整個(gè)人似乎都鮮活了起來。這一吻短暫得很,須臾,花城便分開了唇,道:“哥哥,再試試起來!”謝憐登時(shí)醒神,手印再出,就在那巨石神像即將臉朝下倒地的前一刻,它猛地伸出雙手,撐住了地面。下一步,重新站起!原來,這巨石神像不是看上去像體力不支了,而是當(dāng)真體力不支了。cao縱如此之龐大的一尊神像所要消耗的法力是極為可怕的,花城先前借給謝憐的那一波法力已經(jīng)燒得精光,它自然就減慢了速度搖搖欲墜。直到被重新注入法力,它才又“活”了起來。這一次,它跑的比之前更快了,動(dòng)作也更靈活了?;ǔ菂s道:“哥哥,再跑快些!”謝憐也想再快些,但他又擔(dān)心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