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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亭立在那里,竟有一種端莊而華貴的美, 心中也是好奇:“聽聞漢家女子多擅折腰舞, 此舞身姿優(yōu)美, 輕盈舒緩,與西域胡旋舞迥異,不知翁主可否賜我等一觀?” 阿練抬眼看向龜茲公主,見對方眼中挑戰(zhàn)的意味很是濃厚,不由笑道:“區(qū)區(qū)折腰舞,又有何難?我為公主作盤鼓舞。”又向呂后道,“陛下,請容臣女稍作準(zhǔn)備?!?/br> 呂后見她舉止落落大方,不由得揚(yáng)起眉毛,面帶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 漢時民風(fēng)開放,女子當(dāng)眾歌舞并不是什么不好的行徑,就連高祖在成為皇帝之后路過自己的家鄉(xiāng)沛縣,也曾與鄉(xiāng)民們置酒暢飲,酒酣時擊筑起舞,為。而時下的貴族女子們能歌善舞也是多才多藝的表現(xiàn),并不忌諱在人前展示。 阿練在侍女的幫助下?lián)Q了一身舞衣,因殿上還有其他的節(jié)目,且盤鼓舞準(zhǔn)備起來也是需要時間的,故而宴上的女官過來傳話,讓她晚一些再出場,也是個壓軸的意思。 阿練也有些時日沒有練過舞了,雖然在那龜茲公主面前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但因?yàn)榇饲安]有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跳舞的經(jīng)驗(yàn),所以還是有些緊張的,怕會出丑。 她自己練習(xí)了一會兒,心里還是沒有底,就叫過一個侍女來:“你去宴上,把霍侯請過來,悄悄的,別驚動了人。” 阿練是想先讓霍笙看看她跳得怎么樣,說起來,他好像還沒看過她跳舞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到此處就覺得心跳得有點(diǎn)快,臉也慢慢熱起來了,一直延伸到耳朵根。 不一時身后就響起了腳步聲,有一道瘦長的影子斜拉過來。 阿練一臉歡喜地轉(zhuǎn)過來,剛要叫他,卻在看清來人的時候愣住了。那人生得高高勁瘦,卻是沛侯呂徹。 阿練微微蹙起了眉頭,問道:“怎么是你?” 她不知道自己的神色在無意中就冷淡了,粉色的暈很快就從臉頰褪去,幾乎在一瞬間就變成了那個端莊冷肅的少女。 呵,小翁主看見他還真是失望啊。 呂徹沉黑的眸底閃過一絲諷刺,微瞇了眼道:“你以為是誰?” 阿練不喜歡他的眼神,看著人的時候總是這樣直接,帶著審視的意味。明明沒有什么交集,她卻本能地有些怕他,比如他向她看過來,甚或是走來的時候,她就很想往后退。 但阿練并不想把自己對于呂徹的這種畏懼表現(xiàn)得太過于明顯,于是她就站在那里沒有動,微微點(diǎn)頭向他致意,問道:“大人怎么過來了?” 呂徹卻上前了幾步,又幾步,兩個人就隔得有些近了,阿練瞬間繃緊了身子,整個人有些僵硬。若是此時后退,真真是顯得心虛,她抬眼望了一下花隔,幾個侍女都候在外面,倒是不怕有什么事。 “太后讓我過來看看,翁主準(zhǔn)備得如何了?”呂徹垂眼看向阿練,淡聲道。 鬼扯什么呢?呂后又不缺傳話的人,犯得著讓他過來? 阿練這樣想,也抬起頭來看他,卻見呂徹神色嚴(yán)肅,那張因瘦削而顯出幾分陰郁的臉上并無一絲玩笑之意,又有些疑惑了。 她道:“已經(jīng)差不多了,隨時可以過去。”見呂徹沒有要走的意思,阿練所受的教養(yǎng)也不好讓她直接趕人,只好站著閑扯兩句,“上次季中郎將的事,多謝大人了。” 少女的聲音清凌凌的,像是碎冰敲在玉碗里,語調(diào)有些冷,卻很動聽。 “不謝?!眳螐乜粗凵袢岷土诵?。 然而阿練還是覺得有些不適,微微垂下了頭,不愿與他對視。發(fā)髻上的步搖穗子隨她動作輕輕擺動,在燈火照耀下泛著細(xì)碎的光。 她因?yàn)楦把纾樕戏罅艘粚酉惴?,暈開了就是漂亮的瓷粉色,擋也擋不住那種獨(dú)屬于青春年華的澄透肌膚。舞衣是輕薄的,海棠色衫裙,敞領(lǐng)的樣式,腰封將纖腰勒得細(xì)細(xì)的,愈發(fā)襯出圓圓的胸部,那里已經(jīng)漸漸豐潤起來了。露在外面的肌膚也是晶瑩而酥嫩,像是未融的雪。 沉默得有些久了,阿練下意識地去看他,卻見對方正盯著自己,目光有些放肆。她正要發(fā)怒,呂徹卻慢慢往后退去,仍舊盯著她,聲音微沉地道:“您穿得太少了,翁主?!?/br> 說著又上下打量她一眼,仿佛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 阿練的火就憋在那里,發(fā)也發(fā)不出來。 恰在這時,侍女來請她,阿練就直接繞過了呂徹往外走。小女郎的影子在他身上一晃而過,有少女的體香和著淡淡的脂粉香縈繞在鼻端,呂徹輕嗅一下,也轉(zhuǎn)過身,慢慢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道出現(xiàn)在未央宮的正殿,阿練沒想到真是呂后讓他去叫她的,一時間心中有些驚奇。不過呂徹倒未再搭理她,自回了席位上。 其實(shí)兩人一出現(xiàn),幾乎就在一瞬間吸引住了眾人的視線,那沛侯自是姿容出眾,又有一種悍勇之氣,等閑人不敢直視的,那小翁主卻是端莊華貴,靈韻天成,眉眼間又有親和,站在一處很自然地就消減了沛侯身上的那一等血煞氣,讓人只覺得兩者般配得緊。 然而也只是看客這般想想,畢竟那兩人彼此間的冷淡氣氛一望即知,顯然是并不相熟。 等到樂聲響起,席上眾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在小翁主身上了。這盤鼓舞難度極高,乃是由臂力出眾之人將盤鼓高舉過頭頂,舞者于鼓上起舞,以舞步敲奏出鼓聲。 只見一人持鼓半蹲,小翁主抬起腳,輕盈地借力而上,穩(wěn)穩(wěn)地躍到另一人頭頂?shù)墓纳稀?/br> 盤鼓共十五面,但見樂昌翁主長袖揮舞,小巧的舞鞋點(diǎn)在鼓面,節(jié)奏又穩(wěn)又快,身姿輕盈靈活得不可思議。十五張盤鼓間旋轉(zhuǎn)跨越,每一個鼓點(diǎn)都能與樂師所奏的對上。因她在高處,眾人仰觀,除了那飛旋折翹的衣袖外,裙擺舞動時便能看見那雙筆直而有力的腿,纖纖的,美到極致。 她唇角仿佛天然帶著笑,偶爾長袖半掩面,就只瞥得見那雙美眸,比天上的星子還亮。 恰樂聲停止,持鼓人猛然起身,小翁主借力一跳,在半空做了個飛旋的動作,落下來時纖腰微折,青蔥一般的手指伸出,仿佛是個邀請的動作,正對著霍笙。 后者端起酒杯,飲了一口,也看著她,幽暗的眼眸里有她讀不懂的神色。 阿練慢慢從盤鼓上下來,對著呂后微一福身:“臣女獻(xiàn)丑了?!?/br> 呂后卻很高興,贊道:“樂昌跳得好?。 ?/br> 那龜茲公主也起身,向阿練道:“翁主姿容絕美,舞藝也是超群,今日見了翁主風(fēng)采,方知大漢人杰地靈,屬臣真心拜服!” 阿練忙道:“公主過譽(yù)了?!币幻婊氐阶约旱淖弧?/br> 宴后,賓主盡歡,阿練尋了個空隙去找霍笙。 兩人走出正殿,霍笙送她回住處。 阿練道:“哥哥覺得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