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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您怎么還沒睡?”他揉了揉眼睛,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外頭涼風(fēng)習(xí)習(xí),很是愜意,他身上的潮濕漸漸地散開,矮墻上臥著一只貓,背對著他們。“睡不著,出來涼快涼快。”宋英說著,就又咳嗽了幾聲,宋安非趕緊倒了一杯茶給她,她接在手里,喝了一口,搖搖頭,說:“不中用了。”“明天我找個大夫給您看看?!?/br>“哪還有錢看大夫,典當(dāng)?shù)囊路Q的錢,已經(jīng)都不夠吃飯了,別為我花這些冤枉錢了?!彼斡@息了一聲,沉默良久,又說:“我這沒想到,你父親竟然是這樣無情的人,我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竟然不配為人?!?/br>說到這里,她又是一陣咳嗽,顯然有些激動。宋安非幫她捶了捶背,宋英伸手?jǐn)堊∷念^,他就伏在了母親的膝上。“總會好的,明天,我再去王家看看。”“去了也沒用,白白叫他們欺負(fù)?!?/br>“從小到大,被欺負(fù)的還少么?”宋安非露出了一絲微笑,眼神卻是空洞的:“也不差這一次。有機(jī)會,總要去試試。”“別去了,”宋英撫摸著他的頭:“我不想你被他們瞧不起?!?/br>“那能怎么辦呢?”宋安非忽然直起身,看著他母親:“難道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病死么?!”他陡然拔高的聲音讓宋英驚駭,宋安非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的憤怒和傷心。宋英忽然怯懦,說:“都怪我不中用,連累你白白受那么多苦……”“怎么是你的問題呢,明明是王陽那個負(fù)心漢……”“不要這么說你父親……”“都到這地步了,還有什么不能說,”宋安非激動地說:“我們千里迢迢來投奔他,被土匪搶了,身無分文,就算是一個陌生的乞丐乞討到他門前,他也該施舍一點(diǎn)吧,可是他是怎么對我們的?他……”宋安非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他想起他們剛來的那兩天,在王家大宅外頭等了兩天,王家都沒人來見他們,最后不得已把帶的值錢一點(diǎn)的東西全都當(dāng)了,才算在這村落的一角,買了一處破敗不堪的房子。宋英不知道說什么,嘴唇動了動,她面前的宋安非,身體單薄苗條,即便生氣的時候,聲音也是溫柔的,帶著天生的和氣,怪不得有很多人,當(dāng)他是姑娘。可只有她這個做母親的人心里清楚,宋安非只是表面上溫柔,心里頭,其實(shí)倔的很。只是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讓他養(yǎng)成了不多話的性格,察言觀色過日子久了,已經(jīng)懂得如何收斂自己的鋒芒。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宋英想著轉(zhuǎn)移個話題,于是就說:“也不知道你羅叔叔,現(xiàn)在回到江陰沒有?!?/br>她說完忽然又咳嗽了起來,手帕捂著嘴角,等到咳完的時候,見已經(jīng)咳出了血絲。她佯裝無事,偷偷把手絹攥在了手心里,扭頭看宋安非,安非面無表情,看著遠(yuǎn)處坡上的月亮。那月亮又大又圓,趁著這黃土高坡更加雄渾蒼涼。“外頭風(fēng)開始涼了,您進(jìn)屋早點(diǎn)睡吧。”宋英就站了起來,說:“你也早點(diǎn)睡?!?/br>安非點(diǎn)點(diǎn)頭,卻沒有進(jìn)去,一個人在外頭坐著。宋英透過窗看到他的背影,心里頭沉沉的。第二天大清早,她就咳醒了,起來了喝了點(diǎn)水,去安非屋里看,宋安非已經(jīng)不在了。今天倒是起的很早。只是他這一去,就去了很長時間,等到中午時分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雖然也是不聲不響的,可是宋英看出了他很高興,于是就問:“你去哪兒了,才回來?”“我去王家了,”安非說:“這一回去的值,王家給我了幾畝地?!?/br>宋英很吃驚:“你見到你爹了?”沒想到安非面色冷冷地說:“我沒有爹?!?/br>宋英只好問說:“你見到王家人了?”“我見到了張桂芳,她給我我們兩畝地。”具體是怎么要到的這兩畝地,并不是宋英最關(guān)心的問題,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問:“你見到她了?她長的什么模樣?”這個她暗自比較了幾十年的女人,她卻從來沒有見過,多少個不眠的夜晚,她都輾轉(zhuǎn)反側(cè)地想,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女人,奪走了她心愛的人。她只知道張桂芳是個很厲害的女人,王陽很怕她,除此之外,她就一無所知。“長的沒您好看,就是打扮的很好,一身珠光寶氣,就是有點(diǎn)土,一看就是鄉(xiāng)下人?!彼伟卜钦f到張桂芳,語氣像是說一個陌生人,無悲無喜。“這么看來,她心腸倒也不壞,”宋英說:“還肯救濟(jì)咱們。”“比姓王的強(qiáng),”宋安非說:“不管對我們怎么樣,至少她還肯做做臉面?!?/br>宋安非說完就去做午飯了,家里沒有菜,就熬了一點(diǎn)粥,餅還剩下半張,他也沒吃,喝了點(diǎn)粥就又出去了,說:“我去看看那兩畝地。”第005章宋英想跟著一塊去,那兩畝地離他們家也不遠(yuǎn),就在一處山坡后頭,宋英一看那地,心就涼了。那地一看就好多年無人問津了,半邊長著很高的草,半邊地都是干裂的。周圍也沒有別的地,就這么孤零零的一塊。宋安非卻很高興的樣子,讓她在一旁坐著,自己花了一下午時間,將那塊地清理了出來,累的一身汗流浹背臟兮兮的,那精神頭卻很足,直到回到家,宋安非才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那么多年,終于有一塊地方,是真正屬于咱們的了。現(xiàn)在有了房子有了地,只要我好好干,以后養(yǎng)活咱們倆,肯定沒問題。宋英覺得離開江陰之后的宋安非,突然變的懂事了很多,也有了擔(dān)當(dāng),說話雖然依然淡淡的,帶著那種說不出的溫柔和氣,可是通身的精氣神卻變了,好像以前壓抑了太久,如今逮著了機(jī)會,身體里的那股自己的個性,開始漸漸冒頭。關(guān)于種地,宋安非懂的不多,全靠自己的本能。他們住的這地方,離鎮(zhèn)上還有一段距離,甚至和村子里其他人也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宋英身體不好,不方便出門,安非性格內(nèi)向,不大會跟人溝通,也很少去找村里人請教。他們不出去,村里卻有人來看他們,突然來了個陌生人,不知根知底的,到底都好奇。里頭有一個姓王的,叫王通,生性就是自來熟,成為了他們家第一個客人。王通早就聽鄰居說,村口不遠(yuǎn)來了一對母子,南方人,如今在一戶人家的老房子那里定居了,那對母子倆,卻是很奇怪,說他們是富貴人家吧,可是家徒四壁,連吃飯都是問題,穿的也十分樸素,可是要說他們是貧苦人家吧,看那行為舉止,又像是極有教養(yǎng)的人,家里雖然什么都沒有,院落卻收拾的十分整潔,衣服雖然樸素,卻干干凈凈的,那么熱的天,那家的兒子還是扣子扣滿排,哪像其他的莊稼漢,敞著懷,赤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