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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宋安非還以為是因為前面的路不好走,走走停停也是常事,他也沒放在心上,就問說:“需要我們下車么?”結(jié)果他卻聽見前頭的馬夫叫了一聲,他這才問:“怎么了?”馬夫有些驚慌地說:“前面,前面好像來土匪了。”宋安非一聽一下子就站起來,站起來的太急,頭又撞到了,他也顧不得疼了,半蹲著急忙掀開前面的窗戶往外看,結(jié)果看見馬夫有些驚駭?shù)囊粡埬槪钢胺秸f:“那,那不是土匪嗎?”其實那幾個人離的還遠,是不是土匪也看不清楚,但是那幾個人都騎的高頭大馬,這是典型的臥虎山的做派。馬夫有些驚慌,問:“小姐,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宋安非說:“趕緊掉頭?!?/br>但是鄉(xiāng)間的小路很窄,想要掉頭并不容易,馬車陷進了旁邊的田地里,怎么拉都拉不出來,馬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喊說:“小姐小姐,這車輪子陷在里面了!”宋安非從馬車上下來,趕緊把壯壯也叫了下來,還沒來得及跑,結(jié)果那幾個土匪已經(jīng)走到了眼前。停下來的時候馬沒停穩(wěn),差一點撞到他們。其中有一個土匪看著他說:“還真是王家小姐。”這四個人宋安非都是沒見過的,看著眼生,但是這四個人高馬大,長相都很兇悍,他有些害怕,將壯壯緊緊的護在身后,問道:“你們要做什么?”“小姐不用害怕,我們幾個奉老大的命,過來看看小姐,沒想到小姐家里沒人,我們就到外頭等的,正好碰見了你,不然還白跑一趟?!?/br>“是王虎讓你們來的嗎?”那幾個土匪點點頭,說:“我們老大讓我們來看看小姐。聽說小姐有喜了,特地讓我們過來恭喜。”宋安非一聽,就明白了,原來是王老虎以為他懷孕了,估計氣得火冒三丈,特地叫人來打探消息來了。“我不知道這是哪里的謠言,我并沒有身孕,勞煩你們老大惦記,回去告訴他,他不要動氣,我王玉燕正如他所愿,活在水深火熱當中,生不如死呢。”那土匪聽了,臉色很尷尬的樣子,看著他,皮笑rou不笑地說:“小姐這是什么話,我家老大也是關(guān)心你……”“大家誰都不是糊涂人,也就不用打官腔了。我明白告訴你們,我并沒有懷孕,你也可以明白去告訴王虎。”那幾個土匪也要笑不笑的看著他,相互望了一眼笑著說:“那好吧,我們這就回去告訴老大一聲,天寒地凍的路上不好走,小姐沒事兒別老出去了。聽說今年初冬的時候小姐還病了一場,身體可大好了?”宋安非說:“勞煩你們惦記,已經(jīng)好個差不多了?!?/br>“怎么就小姐一個人,陸嘯昆呢?”宋安非在回答這一點的時候沒有經(jīng)過思考,直接脫口而出說:“他去鎮(zhèn)上做工了,一直不在家。”這句話說出來之后他就有點后悔,但是也沒有想太多,那幾個土匪相互望了一眼,笑著說:“陸嘯昆也真是,家里放著小姐這樣的美人,不好好過他神仙眷侶一樣的日子,卻還往外跑。”宋安非聽了,嘴角冷冷一笑說:“我并沒有忘了我當初是為什么嫁給他的,自然也不敢跟他太親近?!?/br>土匪臉上訕訕的:“這親事是因為我們老大才結(jié)下來的,但是日子卻是小姐自己的,要怎么過,小姐自己拿主意就是了,放心,有些事我們也不會跟老大說的,就此告辭?!?/br>這幾個土匪,倒是跟從前那些不一樣。馬夫看著那幾個土匪走遠,捂著胸口說:“阿彌陀佛,嚇死我了,幸好沒事。小姐的膽子真大,連我這個男人也比不了啊?!?/br>宋安非面無表情的說:“碰到這些人渣,怕有什么用,反而硬氣一點,或許他們還會顧忌這我這個王家大小姐的身份?!?/br>他們又重新上了馬車回到家,馬夫走了之后,宋安非立即將外門給鎖上了,可是陸家的院子土墻都很矮。平時也就能防止羊跑出去,對人來說沒什么用。外人要想跳墻進來很容易。宋安非做了晚飯,他跟壯壯兩個人吃了,小孩子晚上睡覺都很早,等壯壯睡著了之后,他自己一個人百無聊賴,就隨便拿了一本書,靠在炕頭上慢慢的看著。原來陸嘯昆幫他借的書,他都已經(jīng)看完了,如今這幾本,都是春兒幫他去借的。“夜雨敲窗不忍聽,挑燈夜讀牡丹亭,世間亦有癡如我,豈獨傷心是小青?!?/br>他讀書讀到夜深,這才起身,去外頭上了個廁所,結(jié)果走到院子里,忽然覺得這院子里有些陰森森的,似乎有人。他警覺地來回看了一圈,卻什么都沒有看到,其實白雪皚皚的土地上,想要藏個人并不容易。如果有人也應(yīng)該能看到。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其實自從陸嘯昆走了之后,他跟壯壯兩個人獨自住在這家里,因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孤零零的一座房子,有時候到了夜間,難免會覺得害怕。他原來比較擔心再有野貓,或者是其他猛獸一類的東西,后來就不怕動物了,反倒怕有些陌生人過來。他趕緊上了茅廁,出來提著褲子就往屋里走,卻突然聽到啪嗒一聲,他警覺地回過頭來,結(jié)果看到屋子后面那一角黑漆漆的地方,似乎有人。他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里,趕緊跑到了門口,從門口拿了一把鐵鍬,攥在手里,悄悄的走過去,站在燈光照的見的地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是誰?”但是卻沒人回答,也不見再有動靜,他一度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于是拎著鐵鍬,又慢慢往前走了幾步,就在這時候,忽然一個黑影動了一下,嚇得他也不敢再往前走了,轉(zhuǎn)身就往回跑,咣當一聲房門給鎖上了。有人,有人。他嚇得大氣也不敢喘,趕緊跑到窗戶那兒,偷偷的往外看,但是窗戶比較小,能看到的范圍有限,他什么都沒有看到。但是剛才他看到有人,這是毋庸置疑的,于是他就趴在窗口,厲聲問道:“是誰?”外頭依舊沒人回答,他沉下心來,大聲喊道:“我不管你是誰,趕緊走,不然的話……不然的話,后果自負!”他的聲音大到把已經(jīng)睡著的壯壯給驚醒了,壯壯從炕上坐起來,揉著眼睛,叫道:“二娘。”宋安非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壯壯不明所以,爬起來看了他一眼,居然又躺下來了。宋安非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后來想他個小孩子,告訴了他也沒有什么用,萬一嚇到了他,反而有害無益。眼下最要緊的是要把房門插好,只要房門關(guān)好了,即使外頭有人也進不來。他手里拿著鐵鍬,靜靜地站在門后面,屏息聽了好一會兒,卻忽然聽到房門有輕微的響動,似乎有人在嘗試著撬門,他大氣都不敢出,偷偷站在門邊,舉起鐵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