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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臉兒立刻揚(yáng)起笑意。 “不騙你?!崩钜斐鍪?。 阿綏歡快的直點(diǎn)頭,認(rèn)真的把護(hù)臂套到他手臂上,系好束帶,小手滿意地摸了摸:“真好看!” 李寅俯身想要親親她。 結(jié)果阿綏捂著嘴,跳到一旁:“還沒有洗漱?!闭f完就跑到屏風(fēng)后面去了。 李寅看著她這么有活力,不像昨日那般虛弱了,心情大好。 用完早膳,侍女們收拾了東西送到馬車上準(zhǔn)備出發(fā)。 阿綏拿著糕點(diǎn)和蜜餞在回廊上陪著那些小孩子玩。 五六個小孩子排排站好,眼巴巴地等著這位漂亮jiejie分果果。 阿綏笑盈盈的給她們一人分了三塊桃脯,三塊蜜餞海棠,兩塊栗子糕。 身后的門被推開,李寅走出來。 方才還笑鬧著的小孩子們一哄而散,瞬間沒影了。 李寅冷眼看著,把半蹲著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阿綏扶起來。 阿綏無奈極了,轉(zhuǎn)身伸手按著他的唇角往上揚(yáng),軟聲道:“在外面的時候,不要總冷著臉呀!” 李寅哼笑一聲,拿下她的手,她的手上還帶著糕點(diǎn)碎。 瞥了她一眼,抽出帕子,擦了擦她的手,動作輕緩。 阿綏心領(lǐng)神會到他獨(dú)一無二的溫柔,心臟砰砰直跳,伸手環(huán)著他的腰,依在他胸膛。 李寅拿著帕子享受著她的撒嬌,薄唇彎彎。 他本就不是溫柔的人,只不過遇著她了而已。 能得他好言相待的也只她和他們未來的兒女罷了。 回廊風(fēng)大,李寅只容她在他懷里賴了會兒,便送她上了馬車,護(hù)著她出了城,交給輕風(fēng)后才離開了。 這恩愛的模樣,惹得一群夫人艷羨極了。 誰說魏候冷漠不近人情的,瞧瞧這是什么! 途中無趣,那些個夫人們也只能想著這些新鮮事兒打發(fā)時辰了。 - 行程過了大半,已入深秋,越往北邊走,天就越冷,阿綏卻早早的被逼著換了冬衣。 車廂內(nèi)點(diǎn)了熏爐,因著熏爐是固定在車板上的,也不需要擔(dān)心它顛翻。 阿綏歪靠在憑幾上,一手抱著暖護(hù),一手舉著書冊。 翻了幾頁,無聊的把它放在一旁,輕嘆一聲,帶出來的話本子已被她翻爛了。 “夫人,郎主命人過來傳話,說今日要在天黑前趕到瀛州,不進(jìn)城在城外休整一夜,早些起來趕路,后日便能到達(dá)幽州?!陛p風(fēng)在外稟道。 十萬精兵,兵分三路,另有兩名大將軍各帶一部分兵馬從別的路去往幽州,快些的說不準(zhǔn)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 主隊由李寅帶領(lǐng),人多難免走得慢些。 阿綏聞言趕忙讓知語到了一杯熱茶,接過來打開車窗,親自遞給了輕風(fēng)。 這些日子,大家都熟悉了,輕風(fēng)也不客氣,就著冷風(fēng)吹了吹就喝了下去,熱茶下肚,身子一下就暖和了。 計劃的好好的,誰知天公不作美,剛過午時天就陰沉下來,飄起了小雨。 趕到冀州城外,扎好帳篷時,夜色已深。 有士兵送了熱水過來,阿綏鉆進(jìn)帳篷里快速的沖洗了一番又回了馬車。 下過雨,泥土地都爛了,阿綏總覺得有股雨后的腥味,便打算直接睡在馬車上。 外頭冷風(fēng)呼呼,阿綏趴在榻上,小腦袋枕著手臂,藕色的寢衣被她的臉龐蹭得上爬,露出白嫩纖細(xì)的手臂,眼皮直打架,困頓的等著李寅從前頭回來。 車廂外突然有了動靜,阿綏半闔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望著車門。 過了會兒,李寅推了車門,進(jìn)了車廂,身上已經(jīng)換了常服。 看她眼睛都熬紅了,李寅忙坐到塌邊輕聲哄她:“先睡吧!我在下面洗過了,換了寢衣就來陪你?!?/br> 得了他的話,阿綏安心地閉上眼睛,嘴角掛著甜笑。 李寅幫她調(diào)整了睡姿,起身換了寢衣上了榻。 剛躺下,阿綏就自然的滾到他的懷里了。 李寅笑著摟緊她,滿身的疲憊都消散了。 外面又飄起了細(xì)雨,輕輕打在車壁上,并不擾人反而添了寧靜。 - 幽州 裴家 夜里下過一場秋雨,庭院內(nèi)飄落了枯樹葉,婆子們早早地拿著掃帚開始打掃,一邊掃著還一邊說著話。 “夫人也不舍得多請幾個婆子,我們這幾個要打掃整個裴府呢!” “累死我了,前頭的那夫人也不像她那么小氣?!?/br> 聽到這話幾人嗤嗤的笑起來。 “小點(diǎn)兒聲?!狈块T打開,一位嬤嬤喝道。 這杜嬤嬤是夫人的貼身服侍的,眾人不敢說話,只討好的應(yīng)下。 待這杜嬤嬤回去后,婆子們才敢小聲討論起來:“每到下雨天,夫人心情總不大好?!?/br> “誰說不是呢!我們可小心著吧!” 杜嬤嬤伺候著方望舒起身,扶著她坐到妝匣前:“娘子,頭還疼不疼,婢子幫您篦會頭?!?/br> 方望舒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微微頷首。 烏發(fā)散下,方望舒素手輕撫自己的頭發(fā),眉頭輕蹙:“這兒是不是有根白發(fā)?!?/br> 杜嬤嬤拿著篦子輕輕梳了一下:“娘子說玩笑話了,您才三十有二,怎么會白發(fā)了呢!” 方望舒輕笑一聲,紅唇微啟:“眨眼都這么多年過去了。” 杜嬤嬤接話道:“娘子還是這般貌美。” 杜嬤嬤的話并非恭維,銅鏡打磨的光亮,照著方望舒的容顏,只見她妍姿嫵媚,顧盼生輝間流轉(zhuǎn)著年輕女子沒有的風(fēng)情。 眉心的朱砂痣更添幾分艷麗。 “這幾日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狈酵嬲f道。 杜嬤嬤寬慰道:“娘子放寬心吧!幽州重兵守衛(wèi),契丹人不會打到這兒來的,更何況援兵也到了。我們府內(nèi)是最平安不過的了,老夫人如今又把管家之權(quán)交到您手里,郎君娘子們又聽話……” 方望舒聽到她的話,只牽了牽嘴角,開口道:“這個月的香火錢有沒有送到安華寺?!?/br> “送到了?!倍艐邒擢q豫著,放低聲音,“娘子若是不放心那里,長安還有些舊友,您書信過去問問那兒的消息便是了?!?/br> 方望舒楞忪片刻,搖搖頭:“不必了。” 得了消息又如何,左不過是…… “阿娘!”外頭突然響起一道嬌俏的聲音。 方望舒立刻將煩絲拋諸腦后,笑著說道:“寶兒過來了。” 一個約十一二的小娘子跑進(jìn)來,是這裴府的二娘子裴伽。 方望舒起身坐到軟塌上,把沖過來的裴伽摟入懷里:“今兒怎么起的怎么早?!?/br> 方望舒嫁給裴肅后生一子一女,女兒今年十一歲,兒子九歲。 加上先頭原配生的大郎君和大娘子,裴府共有四個孩子,而方望舒最疼愛的便是二娘子裴伽。 對她而言,這個女兒像是上天給她的補(b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