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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xù)的風雪夜,終于迎來了第一個暖陽。 宋玉笙閉上眼眸,喝完一大碗苦澀的湯藥。擰著眉,又迅速的往嘴里塞了一塊小廚房新做的糖糕,這才把苦味壓下去。 知夏接過湯藥的瓷碗,取笑道,“小姐還是個孩子呢。” 宋玉笙睨了她一眼,重新研究擺在桌案上京都的輿圖,以及構(gòu)建好的設(shè)備圖紙,幾張圖紙摻雜在一起,看著十分凌亂。 知夏看宋玉笙從三月前就開始擺弄這些圖紙,“小姐,這是要做什么?” 宋玉笙報復回她剛剛的調(diào)侃,嬌俏道,“秘密?!?/br> 知寒倒了杯暖茶放在一旁,也跟著宋玉笙一起調(diào)笑知夏,“小姐是嫌你笨呢?!?/br> 知夏常被這兩人說笑,早都不介意了,沒臉沒皮的笑道,“那我笨,小姐快說給我聽聽。小姐是要用這些東西,做何物?” 宋玉笙分析著手里的最后一張圖紙,一邊看一邊回,“做生意。” “生意?!” 宋玉笙頷首,拿起毛筆在圖紙上圈點了幾處出來,記做標識,“嗯,生意?!?/br> 知夏從震驚里緩過來,還是不明白宋玉笙意欲何為,“小姐,老爺在朝廷的俸祿不少。三殿下又是王爺,小姐何必親自去這生意?” 知夏說的隱晦,在當下朝代,商人地位比讀書人或者為官者低上許多,甚至在有不少青年,以商為恥。 宋玉笙最喜歡的便是知夏的這份實誠,有一說一,從不會耍心眼,笑道,“我們這條路,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為自己謀出路。” “依靠別人,是最無用的?!?/br> 當今世人唾棄為商,可最重的呢?又豈會是那些古籍圣言。人活于世,要想站穩(wěn)腳跟,無非是這四字,銀錢、權(quán)勢。而權(quán)勢,又可被銀子所取代。 若是秦漠想要那個位置,她就需早做準備,人脈、情報、人手,無以可或缺。宋坤支持的是秦越,對秦漠頂多是面上客套,靠不住。而秦漠的基底未知,她不能空手無準備。 知寒聽出宋玉笙語氣里的意有所指,給知夏使了眼色,移開了話題,“小姐想要如何?” “娘親留下的產(chǎn)業(yè)里,不是荒廢了去,就是被林姨娘偷賣了。我查閱過后,覺得這處最合適?!彼斡耋现钢泩D上的位置,是京都最繁華的地段,“這里的風格也更合我心意,只是屋子小了些。我想把周圍的幾間鋪子買下,擴成一屋?!?/br> “另外這些,是我所需要你們置辦的?!彼斡耋习哑溆鄮讖垐D紙分發(fā)給知夏知寒,“找京都最好的工匠木匠制作,要不走露風聲的。不必以我的名義或是宋府的名義去置辦,分多批,讓暗衛(wèi)去即可。記住,工程要快些?!?/br> 京都的鋪子,要比其他領(lǐng)地都貴上幾分,更別言說是京都最繁華地段的屋子了。 知夏問,“小姐的計劃我等明白,可這所需的大量銀錢,該從何處拿出?” 買鋪子,重新構(gòu)建,裝潢,購置器材……全都是用錢的地。宋玉笙不算是個囊中羞澀的主,可一時之間,拿出這么多銀錢,怕是也會捉襟見肘。 宋玉笙默了一會,杏眸飛快閃過一絲狡黠,滿是趣味的看著知夏知寒二人。 饒是知寒這樣老練的,也被宋玉笙看得毛骨悚然的,后退一步開口,“小姐,你莫不是想的……” 知夏:“想的什么?” 知寒輕敲了一下知夏的腦袋,“你真是,想想,誰會是最富有的人?!?/br> 最富有的人…… 喻司! 喻家百年家業(yè),世代為官,喻司還是當朝首屈一指的大將軍。喻司和旁人不同,常年行軍打仗,朝廷獎賞不斷,都無處可用,自是現(xiàn)下身邊最富有的人! 再者,喻司是宋玉笙最靠的住的親人,找他借銀錢,最合適不過。 可是…… 知夏替喻司惋惜,“可是小姐,咱這么做,是不是太對不起大將軍了。” 宋玉笙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無非是怕她這一遭花費了喻司的大半錢財,輕笑道,“你且放寬心,舅舅可比你們想象的富裕。再則,我這生意也不白賺,舅舅投入的銀錢,便算作前期的資金,后期在分還給他便可?!?/br> 宋玉笙拿出前不久喻司飛鴿傳書來的書信,展開給她們看,“我早已和舅舅商量好了,這下你們可放心了?” 只見書信上,喻司大筆一揮,字體剛勁有力:你定即可。 知夏知寒互看一眼,隨后便像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放心!” “知夏,你在書房那把舅舅留給我的令牌取出來,然后便去喻府拿銀錢。切記小心行事,莫要被人察覺?!彼斡耋习褧泡泩D收好,“知寒,那些圖紙的事你去辦。所需的地方我已一一標注,若是有什么錯處,再讓人帶回于我商討?!?/br> “是,小姐!” 宋玉笙眨巴著眼眸,“行了,那你們且去吧。記住了,小心行事?!?/br> “是,小姐!” 待知夏和知寒出門不久,張管家便在房門外通報,“三小姐,圣旨已至,快快隨奴才走一遭,前去領(lǐng)旨?!?/br> 圣旨不可耽擱,宋玉笙披上了斗篷,匆匆開了門隨張管家前去。 只見正廳處,秦景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陳公公領(lǐng)著幾個侍衛(wèi),正一臉笑意的平常著茶。 陳順遠遠瞧見一美人,婀娜多姿,蓮步輕移。一下便能判斷出此人便是宋玉笙,笑著站起身子去迎。 “見過宋縣主?!?/br> “見過陳公公?!?/br> 陳順開門見山,“灑家是來宣圣旨的,陛下特指,宋縣主體弱,便不必跪拜接旨了。這份榮寵,你可是獨一份” 宋玉笙面上不顯驚訝,悄無聲息的放置了一待銀錢至陳順的懷里,“謝陛下恩典,也多謝陳公公不辭勞苦跑這一趟?!?/br> “何必如此客氣,縣主接旨吧?!标愴槾笮σ宦暎档浪斡耋险媸莻€討人喜的,不恃寵而驕,又落落大方。 宋玉笙屈膝,只聽陳順尖銳的聲音,高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宋宰相宋坤之女,宋玉笙,溫婉大方,才學兼?zhèn)?。今冊封為郡主,稱號長樂;另,今……” “今皇三子秦漠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將宋家嫡女,宋玉笙許配于皇三子為王妃,將于三月初四完婚?!?/br> 宋玉笙雙手接過圣旨,“謝陛下恩典!” 待宣禮完畢,陳順拍了拍手,隨后侍從便搬運物件進來,延綿不斷,竟是花費了一刻鐘才全部放入府中。 陳順笑道,“這都是陛下賞賜的,灑家再次恭喜長樂郡主,覓得如意郎君。” 宋玉笙回以一禮,“謝公公?!?/br> “可別謝我們這些奴才,這都是陛下的恩典。陛下還說了,若是郡主得了空,可常去皇宮內(nèi)看看他。” 宋玉笙是知曉秦景帝的意思的,他是借著她在還當年喻言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