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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讓秦越前去臨江。 皇子奪位, 最忌忘上方還端坐在龍椅上的人, 那才是定奪生殺大權(quán)的主。 秦景帝漲的滿臉通紅, 面上的血色都似回擊到了一處去了,“朕,欽點皇三子為新一任的欽差巡撫,賜尚方寶劍, 查清臨江一事,若有違令者,斬立決!” 秦漠目光沉沉,神情平穩(wěn),似是早有預(yù)料一般,走上前去,叩謝行禮,“兒臣,領(lǐng)旨?!?/br> 最不受重視的皇子,領(lǐng)了最重要的差事。 這大秦的天,怕是要變了。 —— 御書房。 在知曉臨江事宜后,秦景帝立刻派遣了尋龍衛(wèi)去查探,這呈狀紙的人,也已被帶到了大殿之上。 陳光勝為了快馬加鞭來到京都,一路不眠不休,風塵仆仆,身上的衣衫都沾染上了沿路的黃土,衣衫上還有血跡。 陳光勝跪拜在地上,“草民陳光勝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秦漠和周利兩人分別立在了一旁,站位中間隔了一段距離,看上去不甚熟絡(luò)的模樣。 “平身,免禮?!鼻鼐暗鄣溃澳惚闶悄且嬗鶢钪??” 陳光勝起身,嗓子都是沙啞的聲線,“稟陛下,是草民?!?/br> 秦景帝蹙眉,天子的威嚴在一刻之間顯現(xiàn),“你快如實稟來臨江的狀況,若是你所言有半分虛假,就不是滾釘板這么簡單的刑罰了?!?/br> “稟陛下,若是草民所言有半點虛假,草民甘愿領(lǐng)罰?!标惞鈩偈橇曃渲?,連帶著說出來的話都是正氣凜然的,“太子殿下前往臨江后,不但未開倉放糧,還拉提高了糧食的價格,讓本就負擔不起的百姓,活生生的餓死。太子殿下還抓取臨江為數(shù)不多的壯丁,去旱地里種莊稼?!?/br> “臨江的消息,太子殿下還命人封鎖了,不讓外界知曉臨江是何等狀況。陛下,現(xiàn)下的臨江,就是一座活死人的城池啊!” 秦景帝每聽進一個字,就覺著像是有人拿著細小的針,扎在他的身上。 他是如何的老糊涂,才會讓秦諾去臨江賑災(zāi)! 當初選這太子之位時,也不過是因著秦漠尚在邊疆未歸。朝中又急需太子,來安穩(wěn)朝綱。他看上了太子心思,最起碼是個明孝心之人,才學(xué)本事也不會對著秦漠起了威脅。 可這時間久了,他是有幾分相信秦諾的才學(xué)。最終,秦諾不但沒有變成那賢德明善的太子,卻變成了那亂世的暴君。 秦漠事先見過陳光勝,也了解過了臨江的災(zāi)情。他輕微抬頭,觀察著秦景帝的神色,適當開口,“父皇莫憂,兒臣到臨江之后,會盡全力開展救援?!?/br> 臨江的災(zāi)情,早已從天災(zāi)變成了人禍。 秦景帝神色悲愴,手指都是抑不住的抖動,“這尚方寶劍,賜你。若遇阻撓,可先斬后奏。臨江之災(zāi),務(wù)必要平息!” 趙順呈著托盤,托盤上的利劍,劍身以騰飛的蛟龍和飛翔的鳳凰構(gòu)成,雕刻細致清晰,劍身上對應(yīng)著天象的北斗七星,隱約散發(fā)著光彩。 秦漠順勢接過,行禮,“兒臣,領(lǐng)旨?!?/br> 秦景帝眸光盡是渾濁,過了一天,如若過了一年的光陰般。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像是被人抽盡了。閉上眼,皆是臨江的冤魂呼號,他們凄慘無比,各個面容枯槁,每一個都在責問他,為何不選一個賢明的太子。 “罷了。”秦景帝輕嘆了一聲,“你們收拾好行囊,明日動身。” 三人一同出了御書房。陳光勝是第一次見天子,又是夏日的熱氣,饒是屋子里擺著冰盆,他后背也出了冷汗,濡濕了大半衣衫。 但這對他來說,都算不得什么。 只要臨江還有希望,臨江的百姓還有希望,都是值得。 秦漠朝著周利拱手作揖,清冷的面容上,未見何處的不自然,“今日,多謝周太傅了?!?/br> 周利笑了聲,也拱手回禮,“殿下不必客氣,老臣還有他事,就與殿下多言了,殿下保重。” 秦漠頷首,周利于她們分道揚鑣。兩人行的是兩個不同的方位,陳光勝跟在秦漠的后面。 陳光勝有個疑問,憋了一路,也不知當講不當講,“殿下,這周太傅……” 兩人之間是恭恭敬敬的,甚至只能算得上是相識的關(guān)系。 這周利是如何,愿接受他的狀紙,親自擔下告御狀這個名頭。 秦漠眸光一動,察覺身后有人跟隨,握緊手中的尚方寶劍,制止住他要說出的話,“上馬?!?/br> 陳光勝會意,皇家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是他能多問的,知道多了也無好處。也不多說,幾步上了馬。 王府書房。 陳光勝的存在等同于一種變相的威脅,秦漠不可能讓他再住在客棧里。 秦漠端坐在正前廳,“你記著,若是日后有人問起,你便說是誤打誤撞遇上的周太傅,可知曉?” 陳光勝是個粗人,他只知曉秦漠會是臨江的希望,不會多嘴去言一些別的,“曉得?!?/br> “秦六,帶他下去安頓好,在派個大夫來看看傷?!鼻啬g的神色淡然,思緒見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六領(lǐng)了命令,帶著人下去了。 秦漠看著桌案前的這堆折子,以及即將前往臨江的煩心,又匯聚到了一處去。此去臨江路途遙遠,困難重重,他心里放不下的,只有一個人。 李管家收拾好臨行前因備齊的行李,秦漠向來是輕裝出行,要備的東西不多,“殿下,收拾好了,可要去看看?” 秦漠提筆開始寫字,頭也未抬,“不必?!?/br> 小夫妻才和好多久,就要分開了,怎么能還端坐在位置上。 李管家提點道,“殿下,可要去見見王妃?” 秦漠筆間一頓,墨汁在不適宜的地方加重,在宣紙上暈染開來,整幅畫面都顯的突兀了些,終還是松了口關(guān),“她可用過晚膳了?” 李管家如實稟報,“回殿下,王妃用過了,正和著昭雪一同在花園散步玩鬧?!?/br> 秦漠看了眼外頭入水般柔和的月色,還有輕吹來的微風,這天色,倒是適合散步玩鬧。 罷了,就算他不愿意說,她遲早也是要知曉的。 李管家驀然看著秦漠起了身,走在了前頭,“殿下,這是要去何處?” 秦漠未回話,抬手擺了擺,這是示意不必讓李管家跟著了。 花園里,少女坐在涼亭一角,紗衣隨風輕飄,在空中翩然起舞。纖纖細腰,不足盈盈一握。芙蓉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似冬日的暖陽,讓人覺著的溫柔。 她似開心極了,杏眸里都是帶著笑意的。 昭雪在一旁玩鬧,一身雪白的毛發(fā),似在和風斗爭,白毛被吹的亂搗,像極了炸毛了。 秦漠還未走近,昭雪就警惕的跑到宋玉笙身邊,脖勁挺的高昂,咧出鋒利的獠牙,十足十的防備。 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