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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像在看著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看。而且從一開始,他的行事作風(fēng)便很莫名,也經(jīng)常未卜先知一些該有的不該有的情報。真君……大抵有他的奇遇吧。秋博宇想要觀察一件東西的時候,他能觀察得十分細(xì)致,一些些細(xì)節(jié)都不放過。對于周祺然,他甚至找了一本小冊子,在上面一點點寫下他觀察到的異常之處,以期能更了解真君幾分。在踏入修仙之途后,他也是能用玉簡來記錄那些信息。只是他覺得,用玉簡記錄下來太過隨便了。他接觸修仙書籍的地方在真君的書房,那一堆一堆的小冊子,是他的精神食糧,怎么看都看不夠。那么龐大的知識,以凡人之身,區(qū)區(qū)兩年怎么能都背下來!那些書籍到底對他一個煉氣都沒有的凡人做出了限制,那些很后期的知識,是自己無法得見,見了也無法領(lǐng)悟的區(qū)域。將真君的言行記錄在小冊子上的時候,他總有一股莫名的儀式感,仿佛內(nèi)心的某種欲望得到了滿足,簡直讓人欲罷不能。那聶玉成見周祺然已經(jīng)將事情道了出來,也就不去在意秋博宇在這這件事,畢竟人家天樞真君樂意帶著,自己又是求人的那一方,勢必要做出讓步。“是的,此次邀請?zhí)鞓姓婢?,便是希望天樞真君能升級一番懷仁?zhèn)的陣法?!甭櫽癯傻馈?/br>“為什么一定要是我?”周祺然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要說這修真界不好的地方,就是椅子都是這個木那個木,都沒有個松軟舒適的沙發(fā)。聶玉成估計也知道周祺然會問這個問題,將準(zhǔn)備了很久的腹稿念了出來?!捌鋵嵾@與家父有些淵源……”“長話短說短話少說。”周祺然笑笑,抬手示意聶玉成繼續(xù)說。聶玉成被噎了噎,心道這天樞真君果真非同常人,只能將腹稿濃縮至極致,“懷仁鎮(zhèn)目前的陣法為先父所制,如今年份長了,便多了缺漏。若是找陣師來修整的話,定會把陣法的根本重拆,重新布置新的陣法。聽聞天樞真君可以在原有陣法的基礎(chǔ)上升級陣法,在下便希望天樞真君能為懷仁鎮(zhèn)升級陣法?!?/br>“為什么不拆掉重新布置陣法?”周祺然道,“比起升級陣法,這個方便多了吧?”“……”聶玉成有些無奈,“是真君你讓我長話短說,短話少說?!?/br>“現(xiàn)在我好奇原因了,你給解釋下唄?!敝莒魅宦砸徽Q?,“不然我怎么知道我樂不樂意動手?”秋博宇在一旁看著真君再一次逗人,臉上帶著笑,似乎是有些無奈。這個人一向這樣,這次也是,之前余巧佩那回也是,明明是待在助人者這個位置上的,卻總是要耍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手段,弄得被助者無所適從。聶玉成便順了周祺然的意,將原本準(zhǔn)備的腹稿說了出來。聶玉成的父親是位丹師,兼職符師。聶家世代傳承著懷仁鎮(zhèn)鎮(zhèn)長還有坊市之主的位置。而聶玉成父親為懷仁布置了陣法,幫助懷仁維持秩序。陣法中的很多小設(shè)置都是為了懷仁考慮而做出的改變。父親布設(shè)陣法的時候,聶玉成一直跟在旁邊,看著那些無形的陣法漸漸將懷仁籠罩住,心中只剩下驚嘆。可惜的是聶玉成并無丹師符師的天賦,反倒是個劍修的好苗子。待到年歲到了的時候,聶玉成便被父親送往了修仙門派,走上修仙路。而父親則是管理者懷仁,看著修士來來去去,或是成為居民,或是成為過客,或者僅僅只是路過。原本這樣的生活還算平穩(wěn),但是父親的突然隕落打亂了這一切,在聶玉成修為穩(wěn)扎穩(wěn)打一步一步上升的時候,父親的噩耗傳來,讓他手足無措。聶家在懷仁鎮(zhèn)上的人丁并不多,而父親一死,盯上坊市的人多了不少。聶玉成當(dāng)即辭別師門,回到懷仁鎮(zhèn),艱難地壓下那些反對的意見,接受了懷仁和坊市。好在懷仁雖然繁華,規(guī)模卻不大,憑著他筑基后期的實力,雖然差了父親一線,但也是能為人所接受的。更何況,他憑著血脈掌握了那些只有父親才能控制的陣法,那才是將懷仁掌控在手中的關(guān)鍵。而現(xiàn)在,父親布置下的陣法到底年限到了,總出現(xiàn)缺漏,已經(jīng)有很多手下勸他找符師來修補(bǔ)甚至重設(shè)陣法了。聶玉成因著幼年的回憶,不愿意這份唯一的念想被破壞,便死撐著。如今見到了周祺然,他便覺得眼前出現(xiàn)了希望。“……我有個問題?!?/br>“您請說?!甭櫽癯傻?。“你是如何知道我會升級陣法的?”周祺然狐疑道,“就你的實力,不該去過中州啊?!?/br>“實不相瞞,是先父與在下講的。先父年輕時憑著一腔熱血,闖過了限制,進(jìn)入了中州。只是他說那中州光芒四射者太多,他那般人在中州待著是最平凡不過的存在。然后他便回到了懷仁,繼承了懷仁鎮(zhèn)和坊市。又因著在中州見識多了,眼界寬闊,他便重新布置了懷仁的陣法?!?/br>這樣的人,在四域之中并不少見。拼盡一切跨過了阻礙,進(jìn)入了那精英薈萃之地,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本稱得上優(yōu)秀的資質(zhì),在中州里不過爾爾,不說遍地都是,但也如過江之鯽一般繁多。因此承受不住退回了四域。“所以你聽說我能升級陣法,便邀請我過來?!敝莒魅黄沧?,“這么容易相信傳聞,你是不是傻?!?/br>“傻也罷了,蠢也罷了,在下如今的愿望,是能護(hù)住父親留下的陣法?!蹦锹櫽癯傻吐暤溃靶拚嬷瞬蝗胼喕?,一旦身死道消……連輪回也不能入。那些,是他在我回憶中,唯一留下的事物。”“你倒是有個好爹。”看著對面的人,周祺然臉上頗有些不是滋味?!霸诮o你留下好回憶后死了一了百了?!?/br>“……真君,我敬您是真君?!蹦锹櫽癯赡樕兞俗?,“但是斯人已逝,還請真君不要在言語上辱于先父?!?/br>“行了行了?!敝莒魅豢雌饋硪馀d闌珊,“嬌養(yǎng)著的小孩就是容易被養(yǎng)蠢。”“我就是感嘆一聲,同樣是爹,有些人道德高尚,有的人,呵呵,就是一個禍害?!彼麛[擺手,“算了算了,聽起來這懷仁的陣法也是有趣,我便幫了也無妨?!?/br>“只是我從來不做免費(fèi)的工?!?/br>“那是自然,屆時懷仁拍賣場的拍品,可讓真君隨意挑選?!?/br>“如果我選擇全挑走你要怎么辦?”那聶玉成臉色一變,想來這代價確實是有些大。而周祺然卻是笑笑,“瞧你這樣子,我眼界還沒低到那個份上?!?/br>那聶玉成聽了,也是松口氣。秋博宇在周祺然的默認(rèn)下圍觀了全程。與帶著聽故事會心態(tài)的周祺然不同,全程秋博宇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在聽到聶玉成講過去的事情的時候,真君的臉上似乎出現(xiàn)了一些感觸,但又馬上掩飾在那萬事不過心的笑容中。特別是聶玉成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