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貶低。 “……什么?”被打斷后中島敦遲鈍的呢喃,他搞不懂她在說什么。 女人走上前整理著他亂糟糟的額發(fā),她退開一步打量著縮著肩膀不自信的少年,淡色的唇一張一合:“我是說,既然沒有人愿意領養(yǎng)你,那我領養(yǎng)你不就正好嗎?!?/br> “可……” 他翕動著唇想要反駁,但女人從一開始就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讓他找不到出口。 “我還有六個孩子?!彼哪抗馀c他相匯,凝視著中島敦開口,“都是我收養(yǎng)的,其中一個孩子也是前天剛落在我的戶籍下,他和你差不多歲數(shù)……不,應該比你大一點,敦君你多少歲了?” 比他大? 他拽了拽裹在身上的針織衫,低聲回答:“十三歲,織田小姐?!?/br> “那龍之介比你年紀大,他十五歲了?!?/br> 聽到女人這么說,中島敦的神色動搖了,他追問:“也是孤兒院的孩子嗎?” “不,是貧民窟出來的孩子?!彼降臄⒊鼋娲ǖ倪^去,注視著少年稚嫩的面容,“其他幾個孩子都是在戰(zhàn)爭中失去雙親的孤兒?!?/br> “現(xiàn)在……還有戰(zhàn)爭嗎?”他的神色有些悲戚,喃喃著。 戰(zhàn)爭是導致孩子流離失所的最大的源頭之一,孤兒院中很多孩子都是因為各地爆發(fā)的敵人襲擊而失去家人,還有的是一出生便被父母拋棄,一無所知的被送到孤兒院。 “各個地方都有,但現(xiàn)在不會大規(guī)模的爆發(fā)了?!彼D了頓,看著中島敦半垂著的銀白的睫微微一動,他似乎是松了口氣。這更堅定了織田一枝內(nèi)心所想,中島敦這個孩子,對于破壞絕對是厭惡大于喜歡。 “您說的我都了解了,但收養(yǎng)我這樣沒有意義的人……對您根本沒有任何好處?!?/br> 她的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中島敦仍然在低聲進行著自我否定。 雖然他從織田一枝說出要收養(yǎng)他開始,他的內(nèi)心都有一個聲音大聲的喊著‘同意她’,但孤兒院給他帶來的根深蒂固的影響,讓他無法信任自己。 織田一枝對待孩子有無盡的耐心,她抬起手揉著他柔軟的銀發(fā),在他雙眼蒙著水霧抬起頭看向她時,她的臉上緩緩的露出了笑容,“敦君,我覺得沒有人是沒有意義的,這需要每個人自己去尋找,既然敦君在孤兒院找不到自己的意義,你可以來我這里?!?/br> 說著,織田一枝想起什么似的又補充:“倒不是說我能賦予你意義,你可以跟著我一同尋找,畢竟我這個人也是個半吊子?!?/br> 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到此為止,中島敦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可以拒絕她的措辭了。 “如何?”織田一枝平和的問。 他仰著頭看著神色一直沒有變化的女人,點了點頭,又面露迷茫,“我……愿意,我想成為織田小姐的家人,可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br> “你不需要做什么?!迸嘶卮?。 “我……那我該怎么做?”他繞了一圈,仍然又問了這個問題,執(zhí)拗又慌張的想從她身上得到答案。 他過去的經(jīng)歷決定了他會這么一直執(zhí)著于尋找答案,重復再多遍他仍會像溺水的人似的看著她,詢問接下來該如何做。 女人摸清了他自卑的個性,不再用對付芥川的辦法來引導他,想了想,對他說:“你先試試看和他們相處吧?!?/br> “相處?” “嗯,我的孩子們今天就要來了?!迸四罅讼滤H有rou感的臉頰,看他茫然的眨了眨眼,“試試看,做個好哥哥和他們相處吧?!?/br> 織田一枝看到少年再度張開嘴,似乎還想繼續(xù)追問‘如何做個好哥哥’,這樣無措的孩子比起用言語來引導,更重要的是親身體會。 她的手指壓到少年的薄唇上,女人彎下腰。 中島敦沒料到會被堵住嘴,愣在原地瞪圓了眸注視著她。 近距離的接近后,織田一枝這才發(fā)現(xiàn)他圓圓的眼仁邊緣是紫色的,像是夜色環(huán)繞著明亮的圓月,格外的好看。 織田一枝眼中含著笑意:“敦君,我已經(jīng)給你指了路,那么接下來你要自己過去看一看。” 作者有話要說: 養(yǎng)子二號已就位。我已經(jīng)被織田小jiejie擊中心倒地不起了。 第016章 暫時拒絕了銀狼,她去咖啡廳給筆友寫了一封信,將內(nèi)心的疑惑和糾結(jié)一股腦的傾訴了出來。 之后她將信放入信封,貼上郵票,如以往那般將信投入了咖啡廳前方的郵筒中。 她記得寄信那天的天氣很好,水紅的夕陽溫柔的將光輝灑向大地,將她的身體烘的暖洋洋的,和煦的風輕柔的卷起她的頭發(fā),帶來了不遠處面包店新出爐的奶香。 她將信封扔進郵箱后,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然后她在回家必經(jīng)的路上看到了一個十一二歲年紀的孩子。 那個孩子有著柔軟蓬松的黑發(fā),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他始終百無聊賴的看著天空,柔軟的黑發(fā)乖順的搭在他的鼻梁上。 這個孩子應該是在等著家人吧。 她這樣想著,繼續(xù)向前走。 待她走近了,那個孩子突然轉(zhuǎn)過頭,對她揚起了稚氣的笑容。 在那之后,無論她怎么回憶,也記不起那個孩子的容貌,但她覺得那應該是個笑起來會令世界失色的孩子,聲音如蜂蜜般甜美。 除此之外,她還記得那個孩子對她說了一句話—— “答應他?!?/br> * ……看一看嗎? 中島敦其實對未來仍然很不安,但這個女人總給他一種安心的感覺。 而且他也期待著,期待著之后會見到什么景色,他會找到什么意義……這一切都要跟隨著這個女人去尋找。 這樣想著,他高懸的心似乎落下了些。 “在那之前,敦君,你可以和我說說虎的事情嗎?”他聽到女人這么說。 織田一枝的話讓他陡然意識到了自己不安的源頭。 虎的威脅如影隨形的伴隨著他,一想起虎就會渾身發(fā)抖,而織田一枝的話恰好將他內(nèi)心深埋的恐懼挖出,他又想起那個無月的夜晚,浸在黑暗中的男人長身而立,居高臨下的對他說的那番話。 [去找織田一枝,她在池袋。] [她能解決虎,讓你解脫。] 等她殺死虎后,那么他就可以安心的隨著她尋找生存的意義了。 想到這,心情莫名輕松了些,他抬著頭對著神色淡然的女人眨了眨透亮的金眸,緩慢的對她點了下頭。 “嗯?!?/br> 織田一枝用那雙茶褐色的眸專注又安靜的看著他,這讓他更加的安心。 在中島敦看來,她一直像是不受影響的畫中人,一舉一動總是帶著從容與安定。 可是…… 在她無言的注視中,中島敦抬手摩挲了下后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