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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記得找我,隨叫隨到。別跟我客氣?!?/br> 葉璃笑著點了點頭:“我不會客氣的?!?/br> 寧澈正要說話,忽然看到從前院走過來的梁宴,便起身沖他點了下頭,解釋道:“我是來找你的,你沒接我電話,就順道來看看葉璃?!?/br> 梁宴的臉上看不出情緒,頓了頓,他才對寧澈說:“我有事找葉璃,你先去我家等我?!?/br> 寧澈淡淡地“嗯”了一聲,沖葉璃揮了下手,就從后院離開了。 隔了幾日再見梁宴,葉璃莫名有種想哭的沖動,見梁宴一臉淡漠地立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自己,她忍了又忍,終于平復了下來,用有些刻意的輕松語氣說:“你坐啊,聽阿姨說,你燒得很厲害,有四十度,怎么不在家休息?” 明玥回家的時候,說葉璃不肯來,梁宴先是寒心失望,又覺得mama很可能沒跟葉璃說清楚。他都拉下臉讓mama告訴她自己生病了,葉璃怎么可能還不理。如果是葉璃生病,他再氣,也會心軟的,可聽到她面色輕松地這樣問,梁宴才真正相信,她就是不在意自己。 他備受煎熬,不斷替葉璃找借口的時候,她卻有心情蕩著秋千、笑著跟寧澈約美國見,真是沒心肝。他此前一直覺得葉璃是因為他換掉了她的名額生氣,現(xiàn)在才想明白,或許她還挺高興的,因為終于有借口跟他說什么扯平了,還夠了,到此為止。 沒等到梁宴開口,葉璃主動解釋道:“寧澈是林蕊心招來的,林蕊心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今天給你mama和寧澈都打了電話,說交換生的事。寧澈大概是過來澄清的,我跟他講了,我跟你的事和他沒關(guān)系?!?/br> 葉璃明白,既然決定了掙脫,此刻就不該解釋,但她太討厭林蕊心的聰明和多事,不肯看她得逞。 梁宴輕哂了一聲:“我沒誤會,你跟寧澈為什么見面,不需要再跟我說?!?/br> 葉璃心中一沉,臉色也有些難看。 梁宴坐到寧澈剛剛坐的木椅上:“我過來找你,是想問你句話。” “什么?” 梁宴沉默了片刻,第二次問:“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因為喜歡我,是覺得欠了我的,沒法拒絕?” 隔了許久,葉璃才說:“梁宴,我也很想喜歡你的,畢竟沒有你,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我。我很想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可喜歡這件事,真的不是努力就可以?!?/br> 梁宴靜靜看了她片刻,起身說:“不情愿就早說啊,我他媽沒你能死?” 葉璃最終還是沒忍住眼淚。她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未來再怎么糟糕,也不會差過十年前,前途才是最重要的,可還是委屈難過想哭。 看到葉璃的眼淚,梁宴煩躁到想抽煙:“放心,我也夠了,不會把你怎么樣的?!?/br> 待葉璃弄明白他的意思,想告訴他自己并不是怕他報復才嚇哭的,梁宴已經(jīng)大步大步地走遠了。 葉璃望著梁宴的背影,從默默流淚變成了哭出聲,生日宴那晚之后,因為失望,她生出了怨恨,不斷提醒自己,梁宴不是喜歡她,是在玩弄她,出于自我保護,她在腦海里不斷歪曲梁宴的所有言行,其實梁宴對她的好和維護,她怎么會不清楚? 從今往后,她又變回了一個人,她的仰仗和全部安全感都不存在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久沒一口氣寫這么多了,血槽空了,明天也是晚十點更新 第22章 六年。 接到明玥的電話時,葉璃剛走出機場、坐上出租車。 她和司機講明醫(yī)院地址,又聽到電話那頭的明玥哽咽著說:“小璃,凱璇剛剛已經(jīng)走了,你到哪兒了?” 葉璃停頓了幾秒才說:“車上,我就到。” 掛斷電話,葉璃輕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雖然葉凱璇早已陷入深度昏迷,就算她及時趕到,所謂的最后一面也沒多大意義。 葉凱璇生前愛玩,在葉璃的記憶里,她從沒有在某個地方連續(xù)停留超過兩個月,葉璃小時候跟她相處的時間還不如跟明玥多,倒是這兩年,年過五十的葉凱璇給葉璃打電話的次數(shù)日漸頻繁,遇到大事小事都會同她商量,請她幫忙拿主意。 也許是人老了性格會變?nèi)岷停乱庾R地想要找依賴,而在葉家老爺子過世、老太太越來越糊涂、甚至認不清人后,葉凱璇三兄妹因為利益鬧不和,葉凱璇也變得孤獨了起來,畢竟不斷變換的男朋友靠不住,家中的矛盾也不好跟同一個圈子的朋友說——在葉凱璇的觀念里,無論三兄妹再怎么不睦,葉家的臉面總是要顧的,家丑不可外揚。 不過,錯過了容易建立依賴感的小時候,葉凱璇跟葉璃聯(lián)系得再頻繁,和她說再多交心話,也產(chǎn)生不了深厚的親情,反倒更像是朋友。 葉凱璇一生鐘愛名牌,葉璃從Z大畢業(yè)一年后,進了極少招收大陸本科生的耶魯法學院,如今是同時擁有紐約州律師執(zhí)照和國內(nèi)律師執(zhí)業(yè)證的中美雙執(zhí)業(yè)律師,也算是名牌,才入得了葉凱璇的眼。 兩人上一次通話是一周前,葉凱璇跟大她十歲的男友分手,回國找朋友訴苦療傷。她此前交的大多是年輕小男友,以單純享受戀愛為目的,沒走過心,分手的時候便不怎么難過,而這次不同,人老了會渴望家庭溫暖,失去了父母的關(guān)愛、跟哥哥jiejie鬧崩冷戰(zhàn)后,葉凱璇感情上沒了寄托,遇到背景相似、成熟穩(wěn)重談得來的男人便放棄終身不婚的打算、想穩(wěn)定下來,老來有個伴兒。 那男人離異十年,跟前妻有個女兒,又跟后來的女朋友生了個兒子,家庭有些復雜。葉璃從小就安靜乖巧不多話,無論多忙多累,只要葉凱璇打來電話,她都盡量耐心傾聽、給恰到好處的意見,十六年間從沒吵鬧、表達不滿、主動索取過,這給了葉凱璇她很會和晚輩相處、很會教育子女的錯覺,可惜那男人的一兒一女完全不是葉璃這種省心自立的,各有各的叛逆和私心,害葉凱璇在婚禮前三個月因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無奈提了分手、取消了婚禮。 這次的分手對葉凱璇打擊很大,連續(xù)數(shù)日給葉璃打電話悲春傷秋,葉璃三個月前才通過面談,宣誓成為了紐約州的律師,進了一間頂級律所。這間律所在全美有十間辦公室,在中國也有辦事處,業(yè)務(wù)領(lǐng)域多達幾十個,律師總數(shù)接近七百人,最大的紐約辦公室占據(jù)了華爾街一棟大廈的整整八層樓,薪水高、淘汰率也高。葉璃實在太忙碌,她耐心再多,面對葉凱璇一打一個鐘頭的電話也有些招架無力,接到葉凱璇的最后一通電話時,葉璃困倦到睜不開眼,講了三分鐘便找了借口匆匆掛斷,哪知竟成了永別。 葉凱璇回到Z市后,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日日招朋引伴地喝酒打牌,她愛玩愛熱鬧,喜歡跟年輕人相處,絲毫沒覺得自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