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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的冷汗。 “姑娘回來了?”春杏聽見開門的聲音,忙放下手里的活兒,見溶溶滿面喜色,立馬道,“姑娘找著房子了?” 溶溶點了點頭。 “有沒有咱們現(xiàn)在住的這邊好啊?”春杏其實挺舍不得這小院的,院里雖然人多,但大家相處得不錯,平常有事互相照顧,有說有笑的夠熱鬧。 “比這里好,三間大屋子,還是獨門獨院,往后用廚房也不用跟別人擠。屋子就在梧桐巷,你空了往這邊來玩也方便,明兒我二哥和祖母過來了,你也不愁沒人說話的。” 春杏被溶溶說得怪不好意思的,“姑娘,我也不是非要找人說話的。我……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多嘴多舌的?” 溶溶搖了搖頭,春杏的確愛說話愛湊熱鬧,但她素日在外頭極有分寸的,從來不會跟人談溶溶的事。 “其實我也愛熱鬧,可是又懶得動,有你在,我不用出門也能湊熱鬧?!?/br> 春杏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 “翡翠呢?”溶溶問。 “誰知道呢,姑娘出門……”春杏正說著話,翡翠便推門進來了,“姑娘回來了?” 春杏撇了撇嘴,“比姑娘還回來得晚,也不知跑到哪里去瘋了?!?/br> 翡翠低了頭,有些委屈地瞧著溶溶,“我今兒來小日子了,肚子實在有些疼?!?/br> “如此,那你拿紅糖煮水,放些花生進去?!庇浀迷跂|宮的時候,翡翠也有這毛病,一來小日子就面色蒼白,溶溶瞧著就有些心疼,“一定要熱熱的喝,千萬別放涼了再喝?!?/br> 翡翠忽然有些恍惚,抬起頭猛然看著溶溶。 “怎么著?來小日子了連燒水都沒力氣了?難不成你還要姑娘給你煮紅糖水?”春杏見翡翠站著不動,頓時沒好臉色給她瞧。 翡翠被春杏說得回過神,忙道:“走得動的,我自己去燒就是了?!闭f著就取了花生米出了屋往院子里的廚房去了。 春杏瞧著翡翠的背影,輕輕“哼”了一聲,一邊收拾著箱籠,一邊對溶溶小聲道:“瞧這偷jian?;臉觾?,便是手上沒殘,也遲早會被侯府攆出來?!?/br> 溶溶沒仔細聽春杏說了什么,只是想著翡翠的事情。當初在東宮的時候,翡翠其實是溶溶最親近的人,那會兒的她跟春杏一樣性格活絡(luò),愛說話,也什么都敢說,跟規(guī)行矩步的宮女們完全不同。景溶憋在心里的許多事,比如名分、比如去留,翡翠都不忌諱,想到啥說啥,成日安慰景溶。這幾年她大約過得不好罷,手指少了一根,性格也完全變了。 “姑娘,咱們這里得有八九個箱籠,可三個人怎么搬???” 春杏的手腳確實麻利,溶溶出去找房的工夫,她一個人就把屋里的大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不用咱們自己搬,明兒一早我出去雇幾個腳夫就成?!?/br> 春杏聽說那邊是獨門獨院的,比這邊住著還好,興奮得不得了,也不覺得累,忙又問道:“姑娘,咱們明兒就搬,今兒是不是得過去打掃?!?/br> 那邊宅子空了大半年了,平常只有楊老經(jīng)紀過去澆花,屋里積了不少灰,的確該打掃一遍。溶溶今兒忙了一日,倒是把這一茬忘了。 “那咱們一起打掃,今兒就不做飯了,在外頭吃?!?/br> “好?!贝盒诱f著就去拿了笤帚、抹布,溶溶也換了件耐臟的棉襖,兩人一起往外走。翡翠正捧著碗站在院里喝紅糖水,見她們倆拿著工具往外走,幾口喝光里頭的紅糖,從院里撿了跟笤帚跟她們一塊兒走。 有繡娘端著陶碗坐在廊下吃飯,見她們主仆二人抱著東西往外走,“這么急就搬走?” 不等溶溶回答,旁邊就有快嘴的人嘟囔道:“便是再著急,也沒有當天就把人趕走的道理!” 春杏正要附和,溶溶卻笑道:“是不急著搬走,可巧今兒就找到房子了,在梧桐巷門口有對石獅子那家,等過幾日我們收拾好了,再請幾位jiejie過去玩。” “那一家啊,我記得房子很氣派,的確是比擠在這院里好多了?!崩C娘道,“薛姑娘真是有本事?!痹豪锏娜硕贾廊苋軙龌鹜?,倒不奇怪她能租得起好房子。 “薛姑娘,你千萬別生梅老板的氣,她就這么個脾氣嘛,一不痛快就愛往周遭的人撒氣,今兒在繡坊已經(jīng)罵了一天的人了?!?/br> 沒等溶溶回話,春杏瞅準了空檔就開了口,“蓮姐,她咋不痛快了?總不會是咱姑娘惹著她了吧?” “當然不是了?!鄙徑愠蛄顺蛟豪锏娜?,往前走了幾步,湊到溶溶和春杏跟前,壓低了聲音,“就她那表弟,不知出了什么事,離開京城了。” 俞景明離京了?怎么這樣突然?早上碰到他的時候,明明一切如常,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啊。 溶溶一直有種隱隱約約的感覺,覺得俞景明并不是梅凝香的表弟,兩人之前的關(guān)系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只是不關(guān)她的事,素日里沒有瞎打聽。如今俞景明離開,梅凝香顯然方寸大亂了,可見心里還是有他的。溶溶微微一嘆,心里倒是同情了梅凝香幾分。 “哪里會去置梅老板的氣,是家里人要來京城了,這邊實在住不下,又趕巧兒找好了房子。”溶溶同繡娘們寒暄了幾句,便帶著春杏和翡翠往院外走了。 剛出院門,春杏就忍不住問:“姑娘,梅老板跟那男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俊?/br> 溶溶瞧她一眼,春杏忙低下頭。 “梅老板對咱們有恩,不可在人后說是非?!?/br> “喔?!贝盒幼彀蛻?yīng)下了,心里卻有幾分不滿,“可她那里走了人,把氣撒到姑娘這兒也沒道理的?!?/br> “俞大哥會武功,有他在梅老板身邊,自會覺得安心許多。如今突然就走了,梅jiejie自是不安的。” 春杏“嗯”了一聲,眼睛里卻全是狡黠的光芒。她知道溶溶嘴上說不氣梅凝香,可心里還是氣的,要不然,也不會把素日喊慣了的梅jiejie改成梅老板。跟在她們倆身后的翡翠,默默聽著她們說話,一言不發(fā)。 …… 丑時,東宮。 “殿下,翡翠來回話了?!备H叩烬堥竭?,輕聲說了一句。 主子的睡眠一向是很淺的,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醒。 果然,太子緩緩睜開眼,從龍榻上坐起身,替熟睡的元寶攏了攏被子,一言不發(fā)的起身向外走去。福全趕緊從旁邊取下鶴氅,替太子搭上。 走出寢宮,就看到廊下站著個瘦弱的身影。 太子微微擰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想再見到這個身影了。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天上那一輪清冷的彎月,淡淡問,“人找到了嗎?” “屬下無能?!濒浯浯故椎馈?/br> “那你來稟告什么?” “屬下入夜后在槐花巷周圍行走了幾圈,確實沒有察覺到什么異狀。不過,今日屬